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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聊著,我們走的是車幾乎沒有的小街道,只有行人和偶爾的自行車。
半晌,我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叫我。
「是烏子啊。」
我轉頭,是騎著自行車的野崎梅太郎。
「是野崎君啊,狗卷君,他是野崎梅太郎。野崎君,他是我男朋友狗卷棘。」
野崎梅太郎人還在車座上,「你好。」
狗卷棘啞啞的嗓音:「海帶。」
空氣靜默。
「原來如此,這就是飯糰餡麼。」野崎梅太郎胸有成竹,要不是握著車把手,他都要掏出畫板畫畫,「不錯的設定。」
狗卷棘:「?」
我看著不對,「野崎君,你身後有人麼?」
他身後的人一顫,微微探出頭:「喲,喲,烏子。」
「千代?啊,狗卷君,她是我朋友,佐倉千代。」
我越看越奇怪,把自行車把手交給狗卷棘,狗卷棘順從地幫我穩住。
我走到和野崎君他們一個水平線上。
千代還用手遮臉:「別看我!」
我驚奇道:「你們在騎雙人自行車啊,好厲害!」
野崎梅太郎:「嘛,一般般。」
千代腳踩踏板:「嗚嗚嗚嗚。」
我:「兩個人一起騎會很快麼?」
野崎梅太郎:「嘛........應該比你快。」
——密碼解鎖正確。
這番話成功激起我的鬥志。
我環手:「哈?真敢說啊你。」
野崎梅太郎面癱臉:「嘛,一般般。」
千代:「這種時候就不要拱火了啊!」
野崎梅太郎一蹬踏板:「先走了,你們就慢慢走吧。」
「再見烏子——」千代迫不得已也踩上踏板,兩人腿越蹬越快,很快不見了蹤影。
我:「........宣戰麼。」
我一把拿過車把手,剛要騎上去與他們一戰到底,偏頭是男朋友沉默盯著我的紫眸。
我:「.........我沒有想過丟下你哦。」
狗卷棘:「.........」
我沉思幾秒,把保溫杯塞到他懷裡,騎上騎行車。
我自信道:「你上來,我帶你。」
就算是帶一個男生,我也可以。想當初我還帶過一大袋米。
狗卷棘:「.........」
。
千代:啊啊啊啊,原本只是想和野崎君過二人世界的,怎麼會變成這樣啊啊啊啊 毫無浪漫可言的雙人自行車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無意義地比賽。
千代生無可戀地踩著踏板,腿都快成了殘影。
我腳成殘影,死死地跟著他們,后座位坐著的少年灰灰的白髮被吹起,露出額頭和一如既往毫無波瀾的紫眸,手抓著座位,順便把我飄起來的長髮握在手心。
野崎梅太郎:「嘖,真是緊咬不放啊烏子,還不認輸麼。」
我:「休想。狗卷——」
狗卷棘頓了頓,想起我給他的囑託,還是轉過頭面對同一水平線的雙人自行車。
我轉頭做了個鬼臉:「野崎君,昨日的失敗我要一雪前恥!」
狗卷棘勉勉強強和我做了個一模一樣的鬼臉。
「鮭魚子。」
千代:「好幼稚啊喂——!」
野崎梅太郎陷入沉思:「等等,昨天我和你比賽過麼?」
「誒?」我愣住,蹬車的速度漸漸慢下來,野崎梅太郎趁機使力,甩開了我們。
一騎絕塵。
街上一自行車緩緩停下,后座還坐著一個灰白髮的男生。
我停下車。
轉頭,狗卷棘在后座看我,和我對視。
我:「.........對哦,不是你贏我的麼?」
狗卷棘:「.........」
不過他今天嗓子不好,就不能騎自行車決鬥了,比賽要騎很快,萬一吹冷風更嚴重了。
.......說起來今天我拿自行車過來,就是為了贏他來著。
我回頭,坐在后座的狗卷低眸看我。
他還帶了潤嗓子的藥片,應該在含。
我:「真的沒生病?」
狗卷棘搖頭:「鰹魚乾。」
我總覺得不對,可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我不信,沒生病怎麼會咳嗽?就算嗓子不舒服也很可能是感冒引起的。
「你看醫生了麼?」
「鰹魚乾。」他搖頭,似要在手機打字,但我看他打半晌都不知道打什麼。
像在隱瞞什麼。
我下車,狗卷棘也跳下車。
我:「我不信你沒生病。」
狗卷棘眼神似乎是無措地亂飄。
看吧,這不是在心虛麼?堅持自己沒生病硬抗的人我見多了,千代以前有一次就是。
不過現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附近也沒有診所。
我估計拉他去他都不去的。
我突然道:「那你親我。」
「......!」狗卷棘紫眸微微瞪大。
我認真道:「如果你生病了就會傳染給我的那種親。」
如果他真的生病了,自己不敢承認,一般是不會親的。
那樣我就有把柄了,還不趕快看醫生。
狗卷棘頓了頓,遲疑。
我哼了一聲。
下一秒,陰影覆蓋,他低頭的一瞬間拉開衣領,我好像看到了他脖頸處的傷痕,又好像沒有,因為我眼中很快被他靠近的臉占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