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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起來,遲疑地捂住嘴。
狗卷棘撐著手在我兩邊,因為我坐起來,他到我脖子的位置,像是趴在我身上,狗卷棘抬頭,喘著氣,嘴微張,暈著水光的眸看向我,明顯一副陷進去還沒有脫離的樣子。
我手指一點嘴邊,濡濕的觸感,煩惱道:「啊啊,口水都流下來了啊,必須要注意一點,流到頭髮裡面很不好的。」
我低頭,對上狗卷棘的眼,他的紫眸微眯,顯出和平常不一樣的迷離。
我歪頭,這種姿勢,搞笑吧。從我這裡看,連狗卷棘的背、彎下的瘦腰都看得清清楚楚。
「紙。」我移開視線,垂首注視他,開口,「我需要紙巾擦臉,你有麼?」
嘴邊的水痕很不舒服。
「……」狗卷棘盯視我,紫眸的目光從我眼睛裡移到嘴邊水痕。
我震驚地看著狗卷棘像只狗狗一樣湊過來,微啟唇,我眸中映出他舌上詭秘的黑紋,緊接著就是毛骨悚然的舔。
將我臉上的水痕舔了個乾乾淨淨,溫熱的氣息又慢慢移到我耳朵上。
「餵。」我推開他,狗卷棘懵懵地看著我,我皺眉說道,「你是笨蛋麼?」
「……木魚花?」狗卷棘緩慢地眨眨眼,還沉浸在裡面。
我一針見血地指出他的錯誤:「我要紙巾,是擦臉上的口水,你舔了不還是有你的口水麼?」
「……」狗卷棘抿唇,紫眸清明了一些。
不如說,他舔了,口水面積更大了,我臉上非常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沉默一瞬,我說道:「我去拿紙吧。」
我曲起腿,因為狗卷棘還趴在我身上,向上的膝蓋碰到了他大腿內側,我剛要道歉,狗卷棘立刻彈跳起來,眼底徹底清明。
他瞪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又像被燙到閃開。
「?」我抬頭,說道,「所以我拿個紙……」
我話還沒有說完,狗卷棘像掩飾什麼一樣慌亂地拉開帳篷拉鏈,一把抓起自己的衣領和鞋,咒言師眨眼間消失在夜色里,還不忘記貼心地幫我拉上帳篷。
還在帳篷里的我一臉懵逼:「……誒?」
。
早晨。
「烏子,沒有睡好麼?」千代伸了個懶腰,精神煥發地望向我。
當然,狗卷棘晚上突然走了,我連環奪命call他,只得到一個「我…我還有任務要做!」的簡訊。
我:「……」都沒睡好。
我慢慢打了個哈欠:「野崎君呢。」
佐倉千代摸下巴:「在收拾東西,今天就要離開了吧。」
「啊,貌似是的……」我撓撓頭,走回帳篷。
我也收拾一下好了。
。
「棘,你……」空地里,高專一二年級的人聚集訓練,胖達打拳的時候突然開口。
胖達望向不遠處草坪上灰白髮的少年,繼續說道:「怪怪的呢。」
默默盯著樹皮發呆的狗卷棘聞言,身形一滯,過了幾秒才從高領里傳出悶悶的聲音:「木魚花。」
「奇怪啊奇怪啊。」胖達不依不饒地繞過去,開玩笑的口吻,「不會是和女朋友出什麼事了吧?」
狗卷棘微微瞪大眼後退一步:「木、木魚花!」
「……」胖達停下來,「啊,踩中了呢。」
「什麼什麼!是感情問題麼!」聽到對話的白髮眼罩男猖狂大笑,一陣風一樣來到他們面前,「這種事情,就要問問受歡迎的五條老師嘛。」
一旁的伏黑惠一言難盡地撇開頭。
釘崎野薔薇:「哈?狗卷前輩自己的事情就自己解決啊,五條老師你就不要添亂了。」
狗卷棘:「……鮭魚。」
「誒——老師好傷心!」五條悟誇張地捂心口,復又抬起頭,「聽說你的女朋友有個弟弟。」
狗卷棘:「……?」
。
我們坐大巴車回去,期間我還看到一臉生無可戀的木村,和他面前大笑的結月。
我:「……」也不知道結月解決沒有呢,我想到。
到了學校,剛好星期五,我們先放假。
我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機響了。
叮咚——
我拿出手機,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照片。
「……」
我:「……真的是陰魂不散的傢伙。」
。
田中是個社畜,下班之後天已經黑了。
他疲憊地提著公文包準備趕地鐵。
今天加班加得多了,時間不夠,他只好繞近路來趕上最近的一班地鐵。
狹窄潮濕的小巷,皮鞋踏在地上,發出輕響,田中快速走過,在路過一點時耳邊隱隱約約傳來奇怪的聲響。
是……是群毆啊。田中內心一抖,抱緊了公文包,腳步更快。
砰噹——
他猛地停下,面前是一個被踢倒的門,倒下的門上面還有一個寸頭的男人在捂住肚子哀嚎。
門沒了,裡面打鬥的聲音更加明顯。
田中驚愕地瞪眼,害怕地嘴唇顫抖,遲疑片刻,他縮著身子繞過男人離開。
「對、對不起……」他小聲道,狹小的眼睛不經意地一瞥,那棟沒有門的廢棄倉庫里,黑乎乎什麼都看不見。
田中急忙走開。
。
我看著那個抱著公文包、穿西裝害怕得發抖的男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