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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充滿戲劇性的事實。
誰知道中原中也根本佛得不行,只要別剋扣他工資報酬、干涉他的私人空間和關係,什麼都好說。
「關於花店和花房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可可也是……我們家的狀況不太適合養寵物,我會找個好的家庭領養它。」中原中也說,「這些瑣事放心交給我,阿晝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好了。」
中原中也的那番話就這樣將奶奶的死翻過篇章,不知何時起,中原中也已經成為了比誰都做事利落乾脆的實幹派了,當他說出『承諾』時,必然已經是在完成『承諾』的過程中了。
自從確認自己只有在污濁後才能再次看見那些醜惡的生物後,中原中也的生活重心不得不發生偏移,而生有那樣通透清澈的美麗眸子的白晝卻依舊要繼續將那些醜陋的怪物映在眼中。
直到白晝和他溝通交談解開心結,那都是中原中也心中難以自我想通的鬱結,如荒神所言,他和白晝所要走的道路是相反的,一個向著人,一個向著神,於是神秘側的世界對中原中也關上了大門。
這扇門能被他踹開,卻必須借用荒神的神力,讓自己不再是人,而是成為夾在人與神之間的『怪物』。
異能力者又怎麼樣,即便他們不會像咒術師,他們血液里流淌的只是血液,根本沒有被稱之為『咒力』的負面力量。
不過以芥川龍之介為例,他們似乎只要稍加點撥就能做到收斂負面情緒,只是無法將其化為己用。
白晝能夠看見咒靈的原因是她從迦爾納那裡繼承的神性,因而她並不覺得自己是個多麼特殊的人,都是託了迦爾納的福。
原山恆太是真心想要她入學咒術高專,再加上普通人的調查於有著特殊人際關係網的咒術界人而言十分簡單,白晝想要知道的情報第二天就送到了她手裡。
老奶奶最放心不下的那個外孫的確在東京居住生活著,他的名字是大庭葉藏,現今在東京米花町的帝丹小學就讀。
「我願意加入你們,但是能最後請您幫我一個忙嗎?因為您看上去似乎有點關係的樣子,而且我似乎在你們眼中也有這個價值。」白晝放下資料。
原山恆太噎了一下,這孩子說話有時候是真的口無遮攔,但又是的無意識,反倒不好說什麼:「行,說吧。」
一個潛力能和五條悟媲美……哪怕沒有五條悟強,遜五條悟一籌也足以讓現在的咒術界上層動心了,畢竟五條悟出生咒術界三大家族之中的五條家,不說地位,就他那性格,根本不好管制。
「我想要自己和家人得到橫濱的合法居民證。」白晝說,「俗稱就是身份證。」
「合法居民證?」原山恆太感到意外,但很快就恍然大悟,橫濱是個極其特殊的地方,混跡生活在擂缽街的黑戶與其他街區的民眾是要區分開來的,而合法居民證便是橫濱地方政府用來區分並阻隔擂缽街人的憑證。
在擂缽街居住的大多都是來歷不明的流浪者,他們身份不明、國籍不明、經歷不明,是城市的一大不定因素,除了擂缽街這個意外產生的特殊之地,沒有地方願意接納他們。
而且擂缽街像是一處被神明詛咒了的地方,經過咒術界調查,在這裡生活過的人都無一例外的變成了極易產生負面情緒從而生出大量咒靈的存在。
因而知情的高層在知道這一點後實行這個區分政策也完全沒有錯。
「是的。」白晝肯定道。
想要插手橫濱給白晝等人辦理橫濱合法居民證也不是不可以,但也不算簡單,因為其幾乎由各個黑色勢力所分割管理的體系,政府明面上的勢力都很難插入,民警市警有是有,但是大部分時候能起到的作用卻很小。
因而,在這個充斥了物慾橫流和罪孽的城市,它甚至是被咒術界幾乎放棄的鬼地方,但也不是沒有可以插手的地方,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恐懼,站得越高的人知道得也就越多。
想和咒術界有所交易的政府高層不在少數,尤其是在危機四伏的橫濱。
「好!」原山恆太笑著拍了拍白晝的肩一口答應下來,「對了,年齡出生日期什麼的有自己的想法嗎?」
「生日嗎?我和哥哥中原中也都是4月29日,我和他都十五歲了,還有弟弟妹妹芥川龍之介和芥川銀,龍之介比我們小兩歲,銀的話……」白晝陸陸續續的說了不少。
「行,我給你記下了。」原山恆太表示自己都記下來了。
白晝沉默了片刻,又道:「如果可以,關於奶奶……」
原山恆太聽到白晝說出這話就知道她的意思了:「那位老人家肯定是把你當成親孫女了,兩年前寫下遺囑里就說明了把死後所有財產給你……領養人這個關係可以嗎?」
白晝默然,低垂下眼瞼,點點頭。
「可以,那差不多一周左右,你們的身份證應該就可以拿到手,之後我帶你去東京。」原山恆太二話不說答應了下來。
「在此之前,好好和你的朋友、家人說明情況告別吧,雖然東京都和神奈川的橫濱市很近,畢竟都在關東地區,坐車也就二十來多分鐘,但畢竟不是一個城市了,沒法抬頭不見低頭見了。」
最後,原山恆太如此囑咐道。
和友人和家人告別嗎……告別真是個傷感的字詞啊。
——「所以你要去東京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