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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咒術師,瘋是一種相當好的特質哦。】五條悟的話語在腦海里浮現,【我一開始以為你是個半吊子,之後才發現——你其實是個相當合格優秀的咒術師哦。】
咒術師的界限難以評判,為了證明自己的立場和目的,他們不斷的祓除詛咒、咒靈,證明自己是為了保護而存在的,否則身懷那樣與常人不同的力量的他們,在此世就如同異類。
但在白晝看來,不管是咒術師的他們還是異能力者,他們都是人類的一部分,渺小的一部分。出自人,也該歸於人,都是人類社會體系中的一員。
可為什麼卻總有人喜歡居高臨下地把自己視為『神』呢?
因為強大?因為無往不利?因為自身的特殊造就的過去?
「不管是什麼願望,實現它的最根本的前提就是以傷害他人為理所應當的前提。」白晝手中的不滅之刃驟然間被赤炎包裹起來,開始發生改變,「由我來捏碎你的理想吧?」
漆黑的帳幕開始落下——這是屬於白晝的領域展開,在此領域之中除非結束攻擊,無人能夠出去,而內部發生的一切都不會影響到外界,漆黑的內部,唯有白晝是唯一的光源。
福地櫻痴仰望著『太陽』,他意識到自己已經逃脫不了這一擊。
【領教諸神之王的仁慈吧,滅絕即為這一刺擊。】
「領教諸神的仁慈吧,滅絕極為這一刺擊。」
【因陀羅啊,刮目相看吧。】
「刮目相看吧。」
【燒盡一切……日輪啊,順從死亡!】
「燒盡一切……」
白晝忍受著黃金甲從她身體表面剝落的劇痛,表情沒有絲毫動搖的緩緩說出最後一句吟唱:
「日輪啊,順從死亡!」
——靈異偵探社中,費奧多爾微笑著關上自己面前的電腦,語氣溫柔得就像是在對情人呢喃般:「真是有點好奇球體內部發生的事情啊,不過……算了,社長那麼生氣,我也應當做些準備才是,畢竟——
你也不想離開這裡,而是繼續見證這位神子的未來不是嗎?罪與罰。」
和費奧多爾一模一樣的青年出現,臉上掛著和他如出一轍的笑容,輕笑道:「神子啊……雖然還是有些可惜,但是不可否認她的光輝正是現在陷入迷茫之境的我等可以追尋的——人性的光輝,在這裡生活,並不痛苦。」
「那就是贊成了。」
第86章
黑球由上自下的『融化』開來, 落在地上化為虛無,白晝兩手空空地站在地上,渾身劇烈不斷的疼痛即便是黃金甲已經回來也一時半會兒無法緩解的, 她面無表情,雙腳站在地上就如同上岸的人魚般如刀割陣陣割裂的疼。
福地櫻痴身上是有聖杯碎片的, 但為了防止這個人留有後手, 白晝直接連同聖杯碎片一起轟沒了。
白晝看向自己的光帳,帳內屬於詛咒師的帳已經不復存在, 大概是在他逃跑後就立刻解開了, 不過有她提前布下的光帳, 內部的霧氣並沒有因為詛咒師的離開而擴散開來,而是繼續積蓄著,等待時機到來的那一刻瞬間擴散至整個橫濱。
霧氣的源頭就在內部。
白晝深吸一口氣, 做了幾個深呼吸,似乎這樣的準備動作能夠讓她好受那麼一些。
大概幾個呼吸後,白晝狀似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 宛如鋪天蓋地的霧氣將她裹挾了起來,白霧濃重得伸手不見五指。
黃金甲具備著能夠將敵對干涉, 如物理攻擊、魔術、詛咒等干涉都削減, 按理說她是不需要擔心這個霧有什麼特殊的效果,但走入霧中幾秒後, 白晝感覺到手上驟然一輕。
在她面前匯聚的金輝讓白晝愣在原地。
蒼青色眸子的白髮青年眼神溫柔地注視著她,身影有些虛幻, 很顯然他並沒有完全從白晝身上分離開來。
「我沒有與您在聖杯戰爭中的那段回憶, 但卻擁有著與您來到這個世上起十四年的記憶。」他抬起手輕而虛浮地放在白晝頭上揉了揉,白晝沒有感覺得任何觸感,但屬於對方的溫度卻已經傳達了過來, 「您一直都很優秀,無論何時何地。」
「迦爾納……?」白晝下意識地低下頭,就像是以前迦爾納揉她的頭時一樣乖巧地順著這人的力度微微點下頭,她看見了自己恢復了原本鴉黑的墨發。
「不可否認,我吃醋了,這大概就是所謂醋意吧,雖然比起物理上的喝醋,這種醋意更讓人難以忘懷。」青年表情頗有些嚴肅到沉重的感覺,「但也沒辦法,我現在是您的異能力、您的術式,我已經是屬於您永不可分割的一部分,Master。」
「Master。」青年語氣平和道,「我的名字,取一個吧?為你的異能力和術式。」
「迦爾納。」
「是嗎?」
「迦爾納。」
「雖然只是建議,但Master要不要改變一點?」
「迦爾納。」
「是的,我才是您的迦爾納。」迦爾納笑道,「我是說,您的『領域展開』或是『寶具』吟唱,稍微改變一下如何?」
白晝微怔。
「Master,比起順從死亡,我更想要聽到您更加富有希望、生機的,不過我也不大希望Master再次使用弒神之槍了。」迦爾納認真道,「畢竟遇到這種情況……屬實珍貴,大概是這片霧氣也是異能力的產物。」
依舊將黃金甲留在白晝身上的迦爾納感覺到自己的時間差不多了,他是時候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