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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於是打開電視,在電視上選了個電影看,白晝拿出了薯片和可樂,遞給大庭葉藏的時候囑咐道:「睡前記得刷牙。」
然後大庭葉藏就看見白晝扯開她手裡的那袋黃瓜味薯片。
她吃了兩三片薯片,擰開可樂的瓶蓋喝了一口,然後放鬆地長舒了一口氣。
大庭葉藏很少吃這些零食,尤其是父母健在的時候,作為家中唯一的兒子,他生活里的一點一滴都被管束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到讓他喘不過氣,而他的姐姐妹妹雖然物質條件或許不如他,但是卻比他自由得多。
他可以說是在女人窩裡長大的。
大庭葉藏看向白晝,身形纖瘦但露出衣物外的部分身體線條無一例外都極其優美漂亮的她頂著那張雌雄莫辨的精緻臉蛋,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屏幕。
少女?
不,在旁人看來,加上男性化的衣著,這人應當會被絕大多數不知情的人當成少年,就像是最開始的他那樣。
——神子。
直到現在這個認知仍舊未從大庭葉藏心中褪去,正因如此他才會如此安心的待在這裡,睡夢中的人待在夢境中是理所當然的。
『神子』看向他,見大庭葉藏手裡的零食原封不動,默默遞出了她手裡的那包薯片,頓時什麼不食人間煙火都化為虛有,「果然是別人手裡的更香吧,有人搶著吃才會覺得更好吃。」
人都把薯片遞出來了,大庭葉藏怎麼可能拒絕,他拿起一片塞進嘴裡,脆脆的薯片入口,帶著一種黃瓜的清甜,應該是調味?
在恐怖電影的播映下,兩人你一片我一片的分吃完了一包薯片,在白晝的影響下,大庭葉藏也幹完了手裡那一小瓶可樂。
「呼——」大庭葉藏覺得要是每天晚上這麼吃肯定會胖。
就當他這樣想著,餘光瞥見白晝拿出一根酸檸糖拆開糖紙塞進嘴裡,這是白晝進屋鋪好床後順帶從專門的糖柜子里拿出來的,上次勉強舔完了那根酸檸糖的大庭葉藏看見她的吃法,口水就已經瘋狂分泌出來,就像那股酸味如幻覺般出現在他嘴裡。
「要嗎?」
拒絕!大庭葉藏!你要學會拒絕!
「——嗯。」最後從他嘴裡冒出來的,是表示肯定的一聲『嗯』。
酸糖入口,淚也往肚裡吞,大庭葉藏恨自己這張說不出一句『不用了謝謝』的嘴,電視上播放的是什麼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關注了。
明知道大庭葉藏其實承酸能力不強,也清楚這孩子不善於拒絕卻還是說出了那句「要嗎」的白晝不僅良心活蹦亂跳,依舊的淡定如水。
加油,葉藏君。
如今你要是拒絕不了這一口酸糖,那麼未來某一天有人邀請你加入什麼反社會組織你也拒絕不了。
看著男孩鼓著腮幫子舔糖,酸得齜牙咧嘴,白晝嘴角微微揚起,在男孩看過來的時候迅速收斂了笑意恢復了一本正經的無表情,勢必不給對方一點甜頭吃。
如果有朝一日,大庭葉藏能夠成為太宰治那樣面對女性的苦苦哀求都能夠笑著婉言拒絕讓其死心的男人,那麼她應該也不需要在這方面擔心了。
想起太宰治曾被比他年齡大的女性請求籤婚姻屆的場面,而追根溯源還是太宰治先去招惹了人家漂亮大姐姐……雖然太宰治哭訴他只是誇了人家幾句,然後又聊了那麼幾句。
最後白晝被太宰治這個損友推了出去擋爛桃花,太宰治出賣白晝的美色讓大姐姐打消了那個危險大膽的想法,讓大姐姐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大片森林等著她。
緊接著就是白晝被要聯繫方式,太宰治帶著織田作之助在一旁起鬨……回憶到此為止。
白晝:葉藏君還是向著正經男人成長吧。
——「阿嚏!」
「你這個混蛋青花魚不准對著我打噴嚏!!!噁心死了!」
「我要是感冒了肯定就是工作狂蛞蝓的錯!啊啊啊我為什麼會和一個工作狂成為搭檔!這難道就是上天給予的懲罰嗎?」
「這應該是我說才對吧?!不准給我偷懶!再拖一會兒就要到下班時間了!還是說我的加班費你給?啊?」穿著暗紅色襯衫搭黑色西服大衣的橘紅色捲髮少年眼神銳利得像是冰刀子一樣『嗖嗖嗖』地往作態誇張的鳶眸少年身上扎。
他們正是被首領森鷗外派出來解決某些事情的『雙黑』——中原中也與太宰治。
如果眼神真的能夠凝實成物,那麼想必太宰治已經全身扎滿了冰刀子,血就跟噴泉似的往外滋,就像被扎了好幾個洞的水管——當然,這是開玩笑的說法。
但倘若真能往太宰治身上戳刀子還不用付出任何代價,那麼中原中也很樂意這樣做,甚至還會特意提前去接幾個殺太宰治的賞金任務來為自己增添幾分收益。
「你那一個小時一百萬日元的加班費我可支付不起——我知道了!那就這樣咯,工作工作~」披著黑色風衣,身上纏滿了繃帶的太宰治伸了個懶腰,就著逐漸昏沉的光,漫不經心地望著那在心中確定的方向,「唔,開始吧。」
真是的,才把蘭堂那個叛徒製造的事件解決沒多久就又派任務下來,森先生真是沒良心的大人啊,真會使喚未成年。
不過話說回來……
太宰治看向中原中也,他很好奇中原中也事後把蘭堂的身體帶走是要做什麼,尤其還是在中原中也已經知道自己的誕生與蘭堂這個人有關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