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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前段時間異能特務科專門給我委託了一項祓除任務,完成之後大概又要閒置一個月了,大部分時間我都會駐守橫濱,作為底牌和威懾,這也是我最主要的『工作』了。」白晝往他嘴裡塞下最後一口蛋糕後站起身去收拾蛋糕碟和叉。
五條悟一頓,憤憤然拍了下枕頭。
「怎麼了?」白晝停下腳步。
「為什麼每次我過去的時候,親愛的你都超級忙,辦公桌上都放滿了文件!」五條悟忿忿不平。
「那是行人、亂步一起拿來的,主要是港口Mafia的和平無戰協定和武裝偵探社的合作互助協議,還有葉藏的花店經營詳情記錄,有時候是其他的合作案,費奧多爾有時候也會讓我幫忙解決一些天人五衰的後續事情。」
白晝回想著說道:
「有時候追求自由的果戈里也會給我帶來一些麻煩,偶爾行人也需要和他的朋友亂步、坡一起去玩,做他們感興趣的事,所以那段時間我會負責行人的工作,異能特務科偶爾也會有委託專門發給我,所以大概只是巧合吧。」
綾辻行人、江戶川亂步、大庭葉藏、費奧多爾,武裝偵探社那裡絕對還有太宰治的手筆,這個五個人聚在一起就感覺能下一盤輕易撼動世界格局的棋,但誰都沒料到,站在正義一方的他們竟是閒得來計算五條悟可能來找白晝的時間點並大動手腳。
雖然那些工作對於白晝而言並沒有多麻煩,因為白晝很信任他們,可以直接簽字蓋章,但是不管綾辻行人和江戶川亂步都希望她能夠逐字逐句地看,於是白晝也放慢了辦公效率逐字逐句地看,自然而然慢了。
大庭葉藏的花店經營詳情記錄上寫了花房各方面種植記錄和花開花謝的規律和時間,有時候也會寫上前來買花的客人的故事,寫的很用心,白晝看得也很認真專注,沒有錯過一個字的。
果戈里經常會惹出事,追求自由的他雖然因為費奧多爾的緣故來到了靈異偵探社並因為白晝的人格魅力而加入靈異偵探社,但實際上這個人是不受任何束縛的,一切行為都出自他的想法。
但自從白晝教對他說出:「所謂真正的自由是建立在一定的條件規則下,正如同人類只能活在地球上,因為現如今只有地球能夠提供人類活著所需的一切,沒有規則的自由,那還是自由嗎?假設束縛不存在,那麼作為束縛的相對產物『自由』還會存在嗎?」這番話後,果戈里才慢慢的有所改變。
大概是把白晝當成他的規則和管束,他的行為慢慢從捉摸不透的混沌無定演變成如今他人眼中的『雖然麻煩透頂,但不是個壞人』。
能夠引導他人的領導者無疑是十分關鍵的定位和存在,TA若善,那麼TA麾下的人哪怕是迷茫無措之中,心中必定也會有一條從善的道路,反之也是如此。
從領導人變為『追隨者』的費奧多爾並沒有感到多難受,實際上白晝對他的管束只有一點——
倘若你想要去做不好、傷害他人的事,我會把你揍一頓帶回來。
紀德也被施加了這樣的束縛,不過這些年來,這個男人的神情氣質越發的柔軟輕鬆,那段痛苦掙扎到瘋癲尋死的過去,大概對於他而言,已經是能夠作為一段簡短的讓孩子們聽不懂卻不明覺厲的故事了吧,白晝的束縛對紀德而言,已經等同於無物。
被救贖了的亡靈重煥新生,沐浴著陽光就像從未死去過。
費奧多爾曾以為那隻小朱鳥『小神官』只是普通的『信使』,直到某一次祓除行動紀德受傷,一直窩在紀德頭上的小朱鳥發怒飛起來化作了一隻三米高的巨鳥噴出太陽之火,費奧多爾才恍然大悟。
是了,作為曾經擁有著無限魔力的聖杯的白晝製造出來生命,小朱鳥怎麼可能只是『信使』的職責,它正是白晝給予紀德、綾辻行人,甚至於他費奧多爾,他們這些異能力者對付咒靈的最後一個手段。
小朱鳥太費魔力了,曾經的白晝能夠沒有任何感覺的輕鬆承擔,但現在,即便白晝的魔力儲量仍舊遠超於任何魔術師,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能夠感受到魔力從體內不斷流失,雖然只是一條小小的細細的涓流」。
光帳的維持也亦是如此,雖然魔力的流逝和恢復同步進行著,白晝仍舊強大到面不改色的維持它們的存在,但所有人都知道——已經不一樣了。
她為了一個聽上去對自己毫無益處的願望,用掉了聖杯。
「這是什麼聖人啊……」費奧多爾手中握著的筆在紙上輕輕落下最後一筆,他現在所在寫的是靈異偵探社用以回復那些委託信的回信,雖然心神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雙目漫不經心完全不在信上,但他的字跡依舊優美流暢,不見絲毫生澀滯留。
他這麼熟練也並不奇怪,畢竟他以靈異偵探社的名義寫了四年的回信了。
綾辻行人把這樣的工作交給有著前科的費奧多爾可以說得上過分自信了,不過費奧多爾也清楚這是對方給予自己的懲罰,畢竟當年聖杯碎片散布的位置那麼散和寬泛,他費奧多爾『功不可沒』。
不過也幸好,他預想的計劃什麼都沒『來得及』做。
否則可就真的沒法在靈異偵探社待下去了。
敞開的窗戶,海風吹來,抬起頭,微微側眸就能看見那讓人心曠神怡的汪洋大海,海面上波光粼粼,在靈異偵探社靠近海崖的那一塊後院,除了白石鋪就的小道,兩側都被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這些美麗的植物都是他們的社長親手栽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