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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據心念一動,劉徹這麼說他就知道他爹肯定是動了把齊國甚至連同昌邑國一起給劉談的心思。
至於齊王和昌邑王……那可太容易安頓了,直接改封啊。
可惜,正如劉徹所說,這兩個地方距離太遠了,而現在的北境國是離不開劉談的。
別的不說,劉談只要在那裡,烏師廬都會有所顧忌,更不要說還需要劉談牽制一下烏孫王。
劉據也嘆了口氣,北境國氣候不好又窮,還有匈奴虎視眈眈都快被他弟玩出花來了,這要是齊國給他……得發展成什麼樣子?
他想到這裡眼睛一轉說道:「是遠了點,不過,北境國氣候不好,齊國倒是可以給阿弟留著養老。」
改封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等北境國穩定下來以後,再把劉談改封到齊地就是了。
不管怎麼說,齊國總要比北境國好一些的。
劉徹聽後失笑:「你倒是會替他打算,他都未必會想得那麼遠。」
劉據笑了笑剛要解釋什麼就看到有繡衣使者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副捲軸。
劉據果斷閉上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當自己不存在。
劉徹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問道:「如何?」
繡衣使者單膝跪地,雙手托著捲軸奉上說道:「啟稟陛下,燕王近日情況都在此處,與以往沒有不同。」
繡衣使者略有些緊張,他負責燕王那邊其實是很輕鬆的,因為皇帝不是特別關注。
或者說所有負責諸侯王的繡衣使者中,只有負責北境王的最忙,這種忙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羨慕。
皇帝關注意味著繡衣使者出現在皇帝面前的時候就多,這種事情一向都是雙刃劍,可能一句話不慎就惹怒了皇帝也可能給皇帝留下深刻印象,以後有什麼事情會第一時間想起來。
繡衣使者當然是不敢替燕王隱瞞事情的,他在腦子裡回想了一遍,沒發現燕王最近有什麼特殊舉動,一時之間頗有些膽顫心驚。
尤其是他剛剛還偷瞄了一眼劉徹的表情,更是覺得燕王要不妙。
此時劉徹的確是不高興的,那份捲軸上寫的東西不多,沒有詳細到把燕王的一日三餐都寫上,可就算是這樣上面也寫著燕王頻繁外出,不是去青樓楚館,就是去莊園遊玩,哪怕不出門也整日聽歌賞舞,有的時候也會跟他招攬的文士見面。
只是這個見面基本上就是文士單方面對燕王歌功頌德,填詞寫賦那是最基本的,誰寫得好誰就有賞。
除此之外就是燕王精彩的私生活,多人運動那是普遍現象,這就算了還男女不忌,甚至有的時候現場有男有女,簡直奢靡得不像話。
劉徹越看越生氣,對比實在是太明顯了。
做弟弟的在北境國兢兢業業,最近不是忙著做新犁就是挖湖修壩,在這個過程中還弄出了火炕關心平民百姓的生活,也只有之前新年的時候算是放了個假,跟烏孫王整日在一起玩耍。
新年過後,每天的娛樂活動也就是去跟滾滾玩一會,這個一會時間還極其短暫,剩下就是吃飯睡覺,那個時間安排饒是劉徹看了都有些心疼。
結果當哥哥的昏聵到有人在自己的國家往外走私鐵器都不自知,每天紙醉金迷,再加上之前燕王不止一次希望能夠換個封地,再對比劉談是主動跑去北境國為父分憂。
劉徹越想越是生氣,若是劉旦在他面前,說不準就要抽這兒子幾鞭子。
再想想齊王和昌邑王,同樣都是他兒子,怎麼差距這麼大?
看完捲軸的劉徹那張臉成功進化成了活閻王,所有宮人外加繡衣使者大氣都不敢喘,就連卜凡都不敢多說一個字。
劉據偷偷觀察了一下他爹的表情,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在心裡分析了一下之後,他爹應該不是針對他和劉談生氣,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劉據開口說道:「父皇,兒臣之前聽聞您給阿弟準備了農具和良種,阿姐問兒臣什麼時候出發?」
劉據表情頓時有些微妙:「不必了。」
劉據心裡一沉,小心問道:「怎麼了?阿弟惹您生氣了嗎?阿弟心直口快,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劉據斜了他一眼:「你弟弟翅膀硬了,自己搞出新犁來了,已經命名北境犁,據說很好用,回頭你讓大司農做出幾個來看看吧。」
劉據:????
第369章 [一更]369
劉徹看到劉據那一臉懵逼的表情頓時心情舒暢,嗯,不能他一個人心塞。
當然最讓他舒適的是劉談沒有跟劉據提起這件事情,這小混蛋終於知道事情要先給親爹講了。
劉據回過神這才應道:「是,兒臣這就吩咐下去。」
說完之後他十分自然問道:「父皇,可是燕王那裡出了事情?」
劉徹冷哼一聲:「這個逆子!」
劉據耳朵一跳,劉徹很少會跟兒子們生氣,他如果不喜歡了最多也就是不搭理,反正他兒子多,更不要提劉旦遠在燕國,就算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事情基本上劉徹也都是眼不見心不煩。
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詢問。
結果在他猶豫的過程中,劉徹就開口說道:「燕國如今藏污納垢,不僅有諸多略賣人,更甚至這些人還敢將鐵器走私到匈奴!」
劉據聽後表情也變得十分不好看:「燕王在做什麼?鐵器這麼重要,那些人私自運往匈奴他竟然一點風聲都收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