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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個人數肯定比不上焉耆,可問題是這些地方的人都是精兵強將,焉耆人數再多也有大部分是普通百姓,真要論兵力自然是比不上大漢的。
從北境王對待車師國等國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他肯定要將距離北境國近的這些國家全部掌控在手上的。
焉耆國王手緊緊捏著國書,最後長出一口氣,給劉談回了一封,表示出了對此事的支持——不支持不行啊,支持了是將來滅國,不支持就是現在滅國啊!
反正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先答應了再說吧。
劉談在接到這些國書之後冷笑了一聲,對著霍光說道:「阿光你看,我就說不會有問題的吧?」
霍光無奈搖頭,看不下去他的嘚瑟樣,正好他們要商議的事情都商議完了,趕緊起身走人。
劉談看著那些國書,忽然就明白了一些道理。
想當年穿過來之前他還只是個普通人的時候,每次看到周邊國家不老實就又生氣又奇怪,他們好好發展自己的也從來沒有欺負過周邊國家,怎麼那些國家一個比一個不要臉?
如今他坐在這個位置上就知道國與國之間的關係很複雜,尤其是鄰國,有利益牽扯,有國土糾紛。
他現在手中勢力強橫,當然要壓制周邊國家,從而獲得更多利益。
不過他之前給那些國王的國書其實有一部分是真話——如果這些國家不作死,他是不會輕易出兵的。
別看在西域都護府和校尉府養著那麼多兵馬,但這些人平時在那裡是可以創造一些經濟價值的,比如種地比如挖礦。
可一旦出兵那就只能是花錢了,他又不是錢多得沒地方花,西域這個地方只要保證這些國家都老老實實別作死就行,就目前而言真正占領下來的意義並不大。
遠地不治,就算將西域再設置成一個諸侯國,萬一來個有野心的直接在西域自立為王,然後積蓄實力反攻中原,那還不如讓西域維持現狀,國家跟國家之間永遠不可能真正一條心,他們分得越是零散,對大漢就越是有利。
劉談將公輸粲喊了過來說道:「兩個校尉府,一個都護府,做得到嗎?」
公輸粲心潮澎湃,激動說道:「殿下放心,臣一定殫精竭慮,必不辱命!」
劉談說道:「對了,建城整體規劃以及房屋是歸司空管的,但是修路修橋這一類都是歸司虞也就是墨時他們管轄,還有引水灌溉之事記得去問問司川,你身為冬官與以前不同,處事至少要公正。」
公輸粲心中一凜:「殿下放心,臣明白。」
劉談點頭,他多說這麼一句主要是擔心公輸粲以前沒有擔任過這樣的職位,雖然是公輸家族的家主,但指揮家裡人跟當官還是不一樣,怕他因為經驗不夠再加上舊仇做得太難看。
這邊公輸粲剛走,那邊鴻臚就匆匆忙忙過來說道:「殿下,匈奴單于遣使者前來給殿下送了封信。」
第472章 [一更]472
劉談聽到匈奴單于四個字下意識就在想:烏師廬又要搞什麼?
慢了半拍之後他才想起來烏師廬已經死了,現在的匈奴單于應該是呴犁湖。
可是呴犁湖給他寫信做什麼?
劉談問道:「信呢?」
鴻臚立刻讓人奉上一個銀匣並且說道:「已經全部檢查過,沒有下毒。」
銀匣被獻上來之後,劉談剛他手坐在他身後的嚴興生便說道:「殿下,還是讓臣來吧。」
匣子雖然沒事,但鴻臚不敢隨意拆開呴犁湖的信,畢竟那封信是指名道姓給北境王殿下的,若是他拆開了萬一有什麼事情是他不該知道的,那不是找死嗎?
劉談看了嚴興生一眼叮囑道:「你墊塊布巾。」
他也沒覺得身邊的人這么小心翼翼有什麼不對,畢竟現在他們跟匈奴算是有大仇,他能假意將烏師廬約出來捅一刀,對方也能假意給他寫封信在信里下毒啊。
嚴興生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將布帛上面的絲繩解開,一點點展開。
劉談此時已經手拿一塊布巾將口鼻都遮掩上了,等布帛展開之後他挑了挑眉:「這手字鋒芒畢露,觀之頗有風骨,也不知是何人所書。」
嚴興生嘀咕道:「字寫得再好去投靠匈奴也稱不上什麼有骨氣。」
劉談卻說道:「人與人的境遇不可一概而論,他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還是先看信的內容吧。」
他本只是隨意掃了一眼,結果發現呴犁湖居然讓劉談幫助他坐穩單于之位。
在信里,呴犁湖表示只要北境王殿下肯幫助他,他可以將烏師廬的部族雙手奉上——那意思就是說知道你北境國缺人,這些人你拿走隨便用。
劉談正奇怪的時候就看到了最後一句——匈奴願將燕山以西割讓給烏孫國,不知可否讓烏孫國暫且退兵?
呴犁湖一封信寫了兩件事情,每一件都讓劉談看不明白。
他將第一件事情先放到一邊,轉頭對嚴興生說道:「去烏孫王的宅邸問問這兩天有沒有烏孫王的消息。」
最近事情太多,一件接著一件,如果不是呴犁湖提起,他險些都忘了陸懸已經好些日子沒給他寫信了。
按照以往陸懸恨不得一天一封信的架勢來看,劉談很有理由懷疑他是不是又悄沒聲息的做了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他又對嚴興生說道:「順便問問那邊的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