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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談能把李廣利撂倒,但是不能真的把他帶來的人全部都給關起來,那樣的話對方豈不是有了把柄?
李廣利的人打聽到消息之後自然是要告訴李廣利的。
從那個時候起李廣利就已經在琢磨了,等吃了郎中的藥逐漸好轉之後,李廣利就計劃著過來了。
他隱隱聽說陛下已經允許五皇子從這裡建城,李廣利不懂政治也不懂軍事,但他多少揣摩到了一些劉徹的行事風格,劉徹肯同意必然是有道理的,也就是說在這裡建城,真的能夠成功的話就是有一份功勞在。
李廣利是來幹什麼的?不就是來立功的嗎?眼看著功勞在眼前能不去分一份?哪怕他什麼都不做,只要他過去了不就行了?
他是陛下派來的,五皇子還能將他剔除出去不成?
李廣利這次也學乖了,只吃自己人準備的食物,再也不碰劉談送來的東西,硬生生靠著吃粥和吃素將身體養回來了一點。
只是經過這麼一折騰,他瘦了不少,之前讓他引以為傲的腰圍縮水很多,怎麼看怎麼不如原來有氣勢,不由得在心裡給劉談記上了一筆。
他好之後就立刻收拾東西到了新城這邊,結果一過來就感受到了一種比較特殊的氣氛。
他看著來來往往的士兵,這些人一部分在繼續建設城池,一部分人則全副武裝正在往城外走。
李廣利一想就覺得不太對,這種架勢當初他也經歷過,他到了玉門關的時候,那些集結好即將讓他帶領出關的士兵走之前也是這樣。
這說明這一部分士兵可能要離開這裡,一時之間李廣利腦子裡只有兩種猜測,第一是劉談要回去,第二就是劉談又有了新的想法。
不管哪一種,李廣利都得摸清楚。
要知道他的任務是過來接五皇子的,結果別的沒幹,連人影都沒摸到回去怎麼跟陛下交代?
擔心劉談的人會將他攔之門外,是以他直接大聲喊了幾句。
反正從劉談之前的所作所為來看,他肯定是不想撕破臉的。
果然劉談在聽到之後雖然不知道李廣利到底是怎麼摸過來的,但他還是讓人將李廣利請了進來,並且十分關切問道:「李將軍的身體可好些了?」
李廣利看著他這張臉就恨得咬牙切齒,就算水土不服,他覺得也是劉談給他喝的那些酒的緣故。
面對劉談虛假的噓寒問暖,李廣利也扯出了一個虛假的微笑:「承蒙殿下關心,末將已經好了許多,只是殿下這裡人來人往,是在忙什麼?」
劉談說道:「建城嘛,百廢俱興,當然忙碌了。」
李廣利當然不信,挑了挑眉問道:「殿下怎麼忽然想起在此處建城?」
劉談低聲說道:「前幾日將軍一直生病,為了不讓將軍擔心便也沒有告知,實際上我們在此地發現了金礦,能打洞兩百眼。」
李廣利:???????
劉談繼續壓低聲音:「建這座城也是為了這座金礦,本來我也想派人去請將軍的,正巧將軍過來,那便拜託將軍帶兵鎮守金礦。」
李廣利頓時眼睛一亮,那一瞬間他腦子裡閃過了許多想法,比如說……那可是金礦啊!
若是他去鎮守,每日稍微截獲一些那得是多大一筆財富?
劉談在看到李廣利眼中閃爍的貪婪之後,心下一冷,但還是說道:「將軍以為如何?」
此時李廣利也不想著什麼立功了,他要立功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錢財嗎?
封侯又如何?封侯也可能會被剝奪,但是錢財卻是自己的。
而且這一次本來也沒有什麼能立功的機會,李廣利也沒指望著這一次能封侯,所以金錢才是最主要的。
是以李廣利立刻對劉談十分親熱,笑著說道:「殿下這說的哪裡話,這不該是末將的分內之責嘛,之前耽誤了大事是末將身體不爭氣,還請殿下莫要在意。」
劉談笑著說道:「如此甚好,只是那個地方如今環境可能艱苦一些,還請李將軍不要在意,有需求可以跟霍都尉提,這裡事情大多都是霍都尉在處理。」
劉談說的是實話,然而聽到了李廣利耳朵里就一瞬間變成了霍光架空了劉談。
一瞬間李廣利都懷疑之前的事情會不會都是霍光所為。
劉談不管李廣利怎麼想,直接讓他選了一些人去駐守金礦。
霍光從頭到尾都在旁邊看著,等李廣利美滋滋走了之後,他轉頭看向劉談說道:「殿下,此人心術不正,讓他去看守金礦……」
劉談冷笑:「他最好放聰明一點,否則……泄露金礦位置的罪名,你說他承擔得起嗎?」
霍光頓時放心了,知道劉談並不是真的要對李廣利放之任之。
霍光走了之後,劉談摸著下巴想了半天,最後把江充給喊了過來。
江充此時此刻對於這次出征沒有他的份兒心中還是會十分遺憾的。
他甚至思索哪怕不領兵,當個文書也可以啊。
可惜他的身份不允許,謁者是代天子傳令的啊,軍中的那些文書幹什麼還用問嗎?真讓他去做這個,劉談回頭就要被劉徹收拾。
雖然已經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但能少添一筆是一筆啊。
正巧現在他終於找到適合江充做的事情了。
江充過來的時候十分興奮,以為劉談終於改變了主意,一路小跑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