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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高頓時警惕:「殿下要接誰?」
苗瑞也有些疑惑:「最近也沒人要來啊。」
他的意思就是指北境國那邊沒人回來,哪怕劉談已經決定想讓霍光回來過年,但實際上現在距離過年還有好幾個月呢,怎麼可能讓霍光現在就回來?
劉談說道:「去接阿懸。」
畢高忍不住一驚:「烏孫王殿下?他入京了嗎?」
劉談鼓了鼓兩頰:「不僅入京了,還是帶傷入京,都知道瞞著我了,出息了他!」
苗瑞頓時問道:「烏孫王什麼時候啟程的?現在到了哪裡?」
劉談想了想說道:「現在……應該到了右扶風郡了吧?」
畢高失聲說道:「剛到右扶風?殿下……這……路途遙遠,您怎麼不早說呢?我們好歹準備一點東西再走,這也太倉促了一些,還是先回去吧。」
劉談撇嘴說道:「你們以為我為什麼是偷偷跑出來?還不是因為父皇不讓我去?」
苗瑞和畢高頓時面如死灰:「殿下,既然陛下都不允許,您又何必冒險呢?左右也用不了多少日子烏孫王殿下就到長安了,到時候您自然就見到他了。」
劉談面色平靜:「可我一天都等不了了。」
要不然他不會那麼著急的擠兌南巫,他就是要在出去之前把南巫給搞定,然後才能放心大膽的去接陸懸。
否則他就怕等接完陸懸回來,南巫又不定耍了什麼手段,萬一劉徹真的被迷惑了怎麼辦?
苗瑞和畢高苦口婆心地繼續勸,其實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也知道大概是勸不回劉談了,可勸不回歸勸不回,不能不勸吧?
那樣就是他們失職。
劉談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直接一夾馬腹,當年陸懸親自幫他挑的好馬瞬間疾馳出去只留下一道殘影。
苗瑞和畢高只能閉上嘴巴迅速跟上。
只不過他們兩個騎的馬不怎麼樣,真是拼了命都追不上,最後還是劉談要去驛館落腳主動降了速度他們才趕上了。
劉談去驛館也沒有暴露身份而是選擇了花錢。
劉談將計算了一下自己的速度,估摸著再過兩天應該就能在半路上遇到陸懸的隊伍。
結果劉談剛進房間就聽到有人在大聲說道:「我乃烏孫王麾下,為何不能投宿驛館?」
劉談有些詫異地走出去問道:「烏孫王麾下?是誰?阿加牧嗎?」
外面正憤憤不平的還真是阿加牧,他一抬頭就看到站在二樓的劉談不由得瞪大眼睛一臉欣喜喊道:「殿下!」
驛丞聽後頓時面色一變,殿下?又是哪位殿下啊?
說實話,皇室人的確很多,但是這個年紀的皇子或者諸侯王範圍就小很多了,驛丞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心裡瘋狂祈禱別是他猜測的那個人,要不然他恐怕要回家吃自己了。
劉談走下來問道:「你家昆彌呢?」
阿加牧說道:「昆彌還在左馮翊的驛館,因為近日回京述職的官員比較多,就讓屬下提前過來打點一番。」
哪怕陸懸的品級高,他來了也能讓人給他騰地方,但終究不太好,陸懸不想給自己惹麻煩也不想給劉談惹麻煩——萬一有人因為這個記恨他要找事情,劉談還要幫他收拾對方。
左馮翊距離長安已經不算遠了,左馮翊右扶風外加一個京兆尹本來就是拱衛長安的三輔。
阿加牧說完這句話略有些憤憤不平說道:「結果沒料到這驛丞竟然不讓我們入住。」
劉談看向驛丞,驛丞小心翼翼陪笑道:「這……這不是下官不給,而是實在沒有房間。」
劉談挑眉:「我剛剛上去的時候可是看到了不少空房間,那些房間都是給鬼住的嗎?」
因為只是一個小驛館,大家都是臨時落腳也不要求什麼院子之類的,劉談都低調的住進了二樓的房間,陸懸應該也不會要求太高,怎麼可能沒有住的地方?
驛丞小心說道:「可是那些房間早就提前訂出了,下官……下官也是沒辦法。」
過來訂房間的也大多都是封疆大吏,他一個小小驛丞也得罪不起,反而是這個烏孫王,在中原沒什麼根基,反正他們是遊牧民族嘛,在外面露宿一夜也沒什麼問題。
劉談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去給我騰個院子出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扔了個腰牌過去,驛丞接過腰牌差點直接就趴地上了:北境王!
現在全天下都知道諸侯王里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北境王,驛丞看著這個腰牌都要哭了。
劉談沒理會他只是說道:「拿著這個去吧,有人問起就說是本王的意思。」
既然學會了看人下菜碟那就讓他們好好看看吧。
驛丞立刻點頭哈腰說道:「是是是,您放心,我立刻為您辦好。」
劉談一邊任由苗瑞幫他披上斗篷一邊說道:「也不必太著急,我回來之前準備好就行。」
他說完也不等驛丞回話便轉身走出去,一邊走一邊對阿加牧說道「走,帶我去見你們家昆彌。」
阿加牧瞬間歡天喜地說道:「是!」
驛丞看著北境王殿下遠去的背影,認真思索自己是不是可以準備收拾一下回家養老了。
其實劉談倒是沒打算難為他,驛館的驛丞本來就沒什麼地位,京畿三輔的驛丞稍微好一些,若是遇到品級低的也會對他們客氣,若是品級高的來……遇到那種無賴的他們也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