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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談心中冷笑,小東西你跟我耍花腔呢,怕是明為感謝暗為告狀吧?
他垂眸說道:「六弟客氣,今日我也未曾做過什麼,愧對你這一聲感謝。」
劉弗陵瞪大雙眼說道:「怎麼會呢,如果不是五哥攔著我,今日我若將小昆彌打傷,事情怕是難以收場了。」
哦豁,在這裡等著他吶,還打傷小昆彌,你咋那麼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呢?
就怕你衝上去三秒之後就得躺在地上求小昆彌別揍你。
劉談心中瘋狂刷彈幕,卻一臉愧疚說道:「這倒是我的錯,忘了之前六弟跟我說過你曾打過匈奴,想來打小昆彌也不在話下,當時是我急昏頭,生怕六弟有什麼閃失,結果反而讓小昆彌逃過一劫,下次若再有這等事情,還是你們兩個自行解決吧。」
劉弗陵心中一驚,這是要給他扣上一個經常毆打小昆彌的帽子嗎?
說實話,哪怕劉弗陵在心中十分討厭瞧不起那位小昆彌,但如果真的讓劉徹知道他無故毆打對方,只怕也是要被罰的。
劉徹對他是疼寵,卻也不是毫無底線。
是以劉弗陵一臉驚訝飛速轉移話題:「六哥不幫我嗎?」
他說完可憐兮兮地看了一眼劉徹,小聲說道:「是我哪裡做的不對,惹五哥不高興了嗎?五哥別生氣,你跟我說,我改。」
劉弗陵一邊說著還一邊拽了拽劉談的袖子。
劉談覺得自己額角青筋都在蹦,這小兔崽子居然跟他賣萌!
按照身體年齡來說這貨也就比他小兩歲,今年都十二了,放到外面都是能夠算人丁的年紀,居然還在賣萌!
劉談握住劉弗陵拽他袖子的手溫言說道:「弗陵怎麼這麼想呢?我不管是因為我管不了,也沒辦法管呀,萬一到時候反而拖了弗陵的後腿怎麼辦?」
劉弗陵歪頭笑道:「怎麼會?五哥莫要太過謙虛。」
劉談十分坦然說道:「我不是謙虛我是有自知之明,那小昆彌看上去就武藝超群,六弟身邊那麼多人都奈何不得他,我比他可差得遠了,我怕到時候我上去了,過不了三拳小昆彌就要跪下來求我啦。」
劉弗陵下意識問道:「求你什麼?」
劉談說道:「求我不要有事啊。」
劉談本來想要用後世的梗的,但是想起來這個年代對死字還是比較避諱的,尤其是如今的劉徹,他正處在壯年卻又眼看壯年將盡,恐怕更會對這個字眼厭煩,所以他索性換了個說法。
劉弗陵:……
對方這麼幹脆利落的承認了身手不及小昆彌他也是沒想到。
你還是皇子嗎?皇子的驕傲呢?你怎麼能就這麼承認了呢?
劉弗陵一肚子問號憋在裡面說不出去,一旁一隻圍觀的鉤弋夫人敏銳的意識到她的兒子似乎遇到了旗鼓相當的敵人。
別的不說,至少在明嘲暗諷上面是旗鼓相當的。
既然誰都奈何不了誰,那就不要繼續下去,說兩句皇帝會當熱鬧看,但是說多了皇帝煩了那就不划算了。
不得不說,比起陳阿嬌,鉤弋夫人其實對劉徹的喜好更加了解一些。
而陳阿嬌畢竟是正妻而且出身不錯,一直以來也不需要去討好劉徹。
劉徹也的確是當看戲一樣看著兩個兒子說話,不過他的目光更多的時候是在觀察劉談。
劉弗陵什麼樣子他心裡很清楚,無所謂,兒子還小,嬌慣一點就嬌慣一點。
而劉談……當日他說看到劉談那雙眼仿佛看到了衛青並不是眼花也不是一時糊塗,因為的確像。
劉談雖然臉上笑的很溫和,看上去似乎是跟劉據一個類型,但那雙眼睛從始至終都很冷靜,冷靜到了冷漠的地步。
衛青如果不是有著一份冷靜,也難得能善始善終。
劉徹想到這裡忽然就對這個兒子產生了一點興趣,對著劉談招了招手說道:「談兒,過來。」
劉談愣了一下,遲疑地走過去之後才在劉徹眼神的壓迫之下坐在了劉徹身旁。
而此時一旁的劉弗陵表情都要扭曲了,更不要提鉤弋夫人已經僵在了那裡。
第13章
劉談也不明白劉徹怎麼突然讓他坐在了身邊。
或許是他的困惑取悅了劉徹,劉徹喝了口鉤弋夫人遞過來的蜜水說道:「李家都沒有教導你弓馬武藝嗎?」
劉談哪裡知道李家教沒教,不管李家教沒教,反正他是不會,於是他也只好說道:「是兒臣不善此道。」
劉徹看了他一眼說道:「李息的兒子來找你了?」
劉談趁機說道:「是的,他說李息一生只會上陣殺敵,對於種植農作物實在有心無力,縱然不用他親自去種許多東西他也並不明白。」
劉徹當然知道李不厭到底說了什麼,別說劉談身邊的人會告知劉徹,當時太子還在呢,太子不說他身邊的人也不說嗎?
劉徹對於劉談這種拐彎抹角的求情方式沒有表現出生氣也沒有要繞過李息的意思,只是說道:「朕已經網開一面,若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他又何必戀棧不去。」
劉談:……
這是小事嗎?這往大了說就是科研的分支啊,自古以來跟科研沾上邊的有哪個容易啊?
劉談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在漢朝的時候哪裡知道科研是什麼,甚至在糧食產量低的時候朝廷的整體思維也是讓百姓繁衍更多的人口開墾更多的荒地,而不是改良糧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