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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劉談覺得劉屈氂一開始知道烏師廬的死因之後肯定會有動作,但是當車師國兵敗的消息傳過去他也肯定會停下這個動作。
但烏師廬死亡的時間跟打下車師國這中間有個時間差,消息傳到長安時間差也會拉長,在這個過程中,劉屈氂竟然沒做出一點成績,這就讓他很奇怪了。
繡衣使者忍了半天沒忍住說道:「大概因為大司農也幫殿下說話了吧。」
比起劉屈氂,桑弘羊在朝堂上更有威信,在民間也更有人氣。
畢竟是他搞出了官爵買賣,這讓不少想要做官的商人都有路可走,雖然他們買來的官職很低微也不怎麼被人看得起,但好歹有了門路啊。
而且桑弘羊在經濟方面也的確有點本事,算是把被劉徹打空的國庫一點點養了回來。
這樣的人開口不是劉屈氂能夠比的。
如果是他幫了忙,那劉屈氂的籌謀沒有留下任何水花倒也不奇怪。
不過桑弘羊這個人一向也還算公正,輕易也不會跟諸侯王交好,畢竟諸侯王代表著危險,現在連他都為北境王說話,也更有說服力一些。
劉談笑了笑,突然體會到了朝中有人好做事的感覺。
雖然他從來不擔心長安那邊出什麼狀況,劉徹和劉據肯定是站在他這邊的,但裁判偏心跟觀眾偏心是兩回事啊。
劉談敲了敲案幾,忽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方法,起身就走。
他迅速回到了書房,拽出一張紙開始給他爹寫信,信上只有一個內容:父皇啊,新城池還差一個郡守呢!
第468章 [一更]468
車師國作為一個國家,單獨劃為一個郡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反正車師國附近也沒什麼其他小國,因為那邊是大片的戈壁,所以幾乎可以說能讓劉談隨便去圈地。
為了從長安忽悠一個郡守過來,劉談甚至給那邊起了一個名字:伊吾盧郡。
伊吾盧是西域語的音譯,意思是大門。
這個地方也的確是大漢通往西域的門。
實際上不僅是伊吾盧郡需要郡守,北境國其他地方也很需要郡守,有一些郡守他早就看不順眼了,比如說雁門郡的郡守。
之前烏師廬劫掠上谷郡,隔壁的代郡和涿郡都出兵幫忙了,雖然也沒能抵擋住,但人家至少出兵了啊。
結果雁門郡的郡守貪生怕死,以北境王沒有下令不得隨意出兵為由拒絕了出兵援助。
當時劉談不知道,知道之後差點沒氣炸了。
雁門郡的郡守從頭到尾都沒有給他寫信或者上書,就這麼把鍋甩到他頭上?
往他頭上甩鍋,老子讓你沒頭!
劉談當即就想讓人把雁門郡郡守的狗頭給他帶過來,還是霍光攔住了他,不讓他衝動行事。
雁門郡郡守的行為除了往北境王殿下頭上甩鍋之外,別的倒是沒什麼問題,的確啊,諸侯王沒有下令,他當然不能隨意出兵,萬一出兵之後別人誤會北境國要造反怎麼辦?
在霍光的勸說下,劉談沒殺雁門郡的郡守但也不肯讓他繼續擔任郡守了。
現在這個郡守的位置就空了出來,剩下的他也打算慢慢換。
劉談把信寫完之後想了想覺得還是得跟霍光通個氣,萬一長安那邊真的派人過來,霍光一直不知情也不是那麼回事。
霍光在得知劉談這個打算之後不由得詫異:「殿下不用自己培養出來的人才?」
坐在劉談身後的嚴興生偷偷將耳朵豎了起來。
如今朱山拊已經外放,據說將縣令做得有模有樣,看樣子就等著積累一些經驗將來直接讓他升任郡守了。
原本嚴興生和蕭呈兩個人覺得自己的路線跟朱山拊應該也差不多,但是如果長安派人來空降的話就不好說了啊。
劉談沉著臉說道:「等不了了,明年才會再次開科取士,如果遇上有天賦的可能來個四五年就行,但是如果沒有,那就不定要多少年,我真是……忍受不了那些王八蛋了。」
霍光聽後沉默了半晌,這件事情他也沒辦法說,現在整個北境國的割裂感特別嚴重。
以朔方城為首的西半部分效率特別高,以前還只是敦煌郡郡守特別有幹勁,但是自從關市開了之後,武威郡、酒泉郡、張掖郡這幾個地方都開始煥發出了新的活力。
原本得過且過的郡守們仿佛也找到了人生目標一樣,開始向敦煌郡郡守看齊。
但是東邊那幾個郡就明顯落後很多。
霍光倒也不是讓所有郡都保持步調一致,這是不現實的,一個地方總有發展快的和發展慢的,他不怕發展慢,但這些郡的郡守做事情就真的是不催不趕就不干,別說劉談受不了他們,就連霍光都有點受不了他們了。
但他還是說道:「不要一口氣換太多。」
劉談點頭:「我知道,而且長安也沒有那麼多有心氣兒的官宦子弟啊。」
霍光聽著覺得味道有些不對:「等會,殿下為什麼要官宦子弟?」
劉談用人從來都是不拘一格,管你什麼出身,只要你有能力那就來。
現在怎麼還盯上官宦人家的子弟了?
劉談也不避諱他,直接將劉屈氂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之後他十分感慨說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劉屈氂這麼鍥而不捨的對付我,我遠在北境國,總是鞭長莫及,父皇和太子也要保證一定的公證,這次若不是有大司農在,要不是我們打車師國打的很順利,說不定還真讓他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