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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漁含笑說道:「殿下這是怎麼說的?奴打聽到的消息可是公孫五娘聽聞這件婚事喜不自勝呢。」
「嗯?」劉談莫名:「為什麼?她都沒有見過我,怎麼就喜不自勝了?」
岑幼昂頭說道:「公孫五娘見過殿下的!當初殿下帶兵回朝,入城之時公孫五娘曾在一棟食肆的二樓,還曾向殿下扔香囊呢!」
符漁也附和:「正式如此,據說公孫五娘當時就曾說將來也要找如殿下一般能媲美烈侯和景桓侯的男子。」
岑幼笑嘻嘻說道:「殿下沒想到吧?公孫五娘本來就很喜歡殿下的!」
劉談是真的沒想到,並且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什麼叫媲美烈侯和景桓侯啊?公孫五娘是不是眼神不好使?這兩位是實打實的把匈奴都給揍跑了。
而他……也就幹掉了一隊匈奴騎兵,甚至這一隊還有一半是陸懸幫忙搞定的。
這誤會大了啊!
劉談忍不住說道:「她這誤會的有點大,我的功績無論如何無法媲美那兩位,你們說跟她解釋清楚她還會這麼想嗎?」
岑幼有些奇怪:「殿下這說的是哪裡話?殿下年幼,比不過烈侯和景桓侯不是正常的嗎?就算是景桓侯封狼居胥之時也已經十七歲,殿下才十五呢,等到殿下十七說不定還能封……封虎居胥呢!」
劉談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我可真是謝謝你對我這麼有信心啊。
一旁的符漁也說道:「如今長安城中的少年郎無人及得上殿下半分,公孫五娘喜歡殿下也是正常。」
劉談說道:「不,我怕她失望。」
岑幼遮嘴笑道:「殿下這麼患得患失,難不成也是喜歡上了公孫五娘?」
劉談:我好絕望。
感覺唯一的路也被堵死了,就算他跟公孫五娘攤牌似乎也沒什麼用了,不管公孫五娘在家裡是否受寵,都無法左右公孫賀的想法。
劉談思索,公孫賀當丞相的時候都不情不願,說不定他也不想跟皇室有所牽扯呢?
要知道漢朝的諸侯王有一個算一個都不老實,直接造反的,造反未遂的數都數不過來。
這要是被牽連了,那可能就是夷三族的節奏啊。
劉談決定去找公孫賀談談,結果大朝會的時候,劉談遠遠的就看到公孫賀身邊圍著一群人正在恭喜他。
女兒被選為皇子妃,的確值得恭喜。
劉談觀察了一下公孫賀的表情,絕望的發現公孫賀臉上喜氣洋洋,他還不是裝的,那是真的高興啊,對比之前他當丞相時候的生無可戀簡直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劉談將話全部咽回了肚子裡,可憐他見到公孫賀還要表現的有禮又矜持。
他想了想,現在只有以年紀還小,想要過兩年成親這樣的理由才能拖一拖了。
唔,公孫五娘應該年紀也不大吧?他今年十五,也不知道公孫五娘今年多大,想必年紀也不大,所以最好拖一拖。
劉談雖然想著這些,精力還是轉移到了朝政上面。
因為這個時候主要議題就是議論陸懸的待遇。
直到站在朝堂上,劉談才發現大家的討論點居然還在要不要給陸懸封王!
甚至不支持封王的人更多,理由就是大漢不封異姓王!
不過不支持的人多也沒用,這一部分人都是沒什麼實權,並且只會死扣規矩的那種。
從劉徹到三公九卿,大家的想法都是傾向於封王,畢竟人家好好的王當著,到了大漢變成了侯爵,這落差也太大了一點。
可這個例的確不好開,所以給陸懸封王要什麼樣的儀式?待遇要什麼樣?封地在哪裡?
劉談聽他們說的越聽越腦殼痛,覺得大家的思維似乎都被框住了。
每當有人提出可以給好一點的待遇然後又被反駁之後,劉談就想說話。
但是他又覺得這樣的場合好像也輪不到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議論朝政,於是表現出來就是他的坐秤上仿佛有刺一樣,時不時就想動一動。
劉徹早就注意到了劉談總是欲言又止,一開始他以為劉談是想替陸懸說話,畢竟他跟陸懸關係好是真的,陸懸還是他親自帶回來的,總會有點不一樣的感情。
但是隨著討論深入,他發現劉談的表情越來越不好形容,如果非要說的話,臉上就仿佛寫了四個字——不忍直視。
到了這個程度,劉徹也很奇怪劉談到底想說什麼。
所以再問題又一次僵持住之後,他直接點名:「劉談,你去了一趟西域,想必對小烏孫更加熟悉一些,你來說說。」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劉談臉上,不過他們看上去也沒指望劉談真的說出什麼來。
劉談站起來對著劉徹行禮說道:「父皇,依兒臣所想小昆彌是必須要封王的,人家本就是烏孫王,就算沒有大漢的冊封也是,若是封侯反而像是不重視烏孫一般,到時候若是激起其憤怒之心,怕是要弄巧成拙。」
公孫賀眼角餘光看到御使大夫似乎躍躍欲試想要說什麼,趕忙開口說道:「殿下既然同意封王,想必也知道這其中困難重重,並非一紙冊封就可解決的。」
劉談知道公孫賀這是在幫忙,有他說話,其他人就算想要反駁也只能暫時咽了下去。
是以他對著公孫賀笑了笑說道:「這個我也有想過,諸位似乎都進入了一個誤區,冊封為王,就必須給他一個封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