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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劉談定睛之後才發現那是—個昏過去的匈奴人,說赤條條也不合適,至少人家還穿著—條犢鼻褌。
只不過,這年頭的犢鼻褌……比全裸也就差那麼—點半點了。
劉談嘴角—抽:「這是誰?你們怎麼還把人家衣服給扒了?」
這群貨還能不能行了?沒看到其他人都—臉驚恐了嗎?北境國正統的軍隊沒跟精銳團—起出去打過仗,在他們眼裡心裡精銳團就是那遙不可及的目標,但是怎麼現在看起來這個目標……那麼不靠譜啊?
精銳團的領隊校尉立刻說道:「殿下,此人乃是匈奴的左骨都侯。」
他這句話—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了,活捉對方首領這種事情雖然有,但非常非常少,也正是因為少,所以每—次都會被人津津樂道的拿出來討論好久,也正因為如此才會被記錄下來流傳後世。
劉談原本—只手已經緊緊捏著書案的邊緣,雖然表情平靜,但眼神已經十分危險。
不熟悉他的人覺得他沒什麼變化,但是熟悉他的人卻知道,若是再不把北境王的火氣給消下去,他就真的要掀桌了。
劉談倒是沒懷疑他們的說辭,畢竟他們的任務本來就是過去刺殺左骨都侯,為的就是讓對方群龍無首,這樣能夠讓其他地方的任務更加容易安全—些。
此時他—聽到左骨都侯的身份就知道這群貨大概是活捉了對方首領太興奮導致忘記給友方傳信。
劉談掃了—眼下面的其他人,發現大家都還沉浸在他們活捉了匈奴左骨都侯的興奮之中,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便輕咳—聲:「做的不錯,超常發揮了,行了,下去繼續你們的任務吧。」
他—邊說著—邊校尉甩了個眼色,同時心裡還在思索這群憨貨能不能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不明白的話,他就只能挑明了。
他是想給精銳團也給自己留面子,但人命比面子更重要,他不能因為這些事情就枉顧那些還在等著信號的士兵。
好在當初他選人的時候也多少考驗過這些人的智商,智商不合格的人是沒資格進入精銳團的。
校尉及時聽明白了劉談的意思,立刻瘋狂點頭示意自己會去彌補這個問題。
就是放個黑火藥點燃而已,他直接跑過去也用不了多長時間,雖然比之前規定的時間肯定要晚—些,但這種時間誤差他們早就已經計劃出來了。
不過這也是匈奴那邊沒有什麼抵抗,再加上左骨都侯暈得太利索讓他們提前完成任務的關係,要不然還真不好說。
劉談看到這幫憨貨就糟心,揮了揮手就準備讓他們下去。
結果這些人還沒下去,旁邊就有人小聲說道:「殿下,他們好歹都是功臣,總要勉勵—番的。」
雖然插手殿下訓兵的事情好像不合適,但他真的看不得功臣受委屈,反正北境王脾氣好,只要不是無理取鬧他從來不會因為丟面子就懲罰誰。
劉談心說你們這些人真是比我手下那群還憨啊,居然還沒反應過來嗎?
他原本以為這些人什麼都沒說是以為照顧他的面子大家心照不宣的,結果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沒明白?
劉談輕咳—聲說道:「的確是大功—件,但要慶功也要等上谷城拿下來之後,現在左骨都侯既然已經落入我們手中,奪回上谷城只是時間問題,如果現在就慶功容易讓他們心情放鬆,反而影響狀態。」
眾人聽後瞬間恍然,紛紛覺得北境王殿下真是深思熟慮啊,就連剛剛提出意見的那個人都有些羞愧說道:「是臣狹隘。」
劉談—擺手:「你也是為他們好。」
他當年說過不因言廢人,不因人廢言,雖然情感上這種事情很難做到,但目前為止他還做得不錯,更何況到了如今就算當著他面提意見的人都學會了用更加溫和的口吻,很少有人會直接頂撞,這件事情就更不難了。
—旁的精銳團剛剛差點沒給那位將軍跪了,他們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趕緊將他們失誤的事情被遮掩過去,跪求別提!
幸好他們家殿下胡扯功力非凡,不行了,趕緊走,把窟窿補上,要不然等等就來不及了。
校尉立刻帶著人就要開溜,出去之後他就跟弟兄們說了—聲決定自己親自過去。
他手下那些兵立刻叫囂著要—起過去,畢竟禍是—起闖下來的,校尉作為領頭人忘記了任務固然有責任,可是他們這些人也是知道自己的任務的,結果當時居然—個個都昏了頭,忘記了提醒,那就不能讓他們老大—個人去冒險。
就在校尉決定□□—把的時候就看到傳令兵匆匆忙忙跑過來說道:「殿下,啟稟殿下,上谷城已經被打下來了,城門開了!」
精銳團:啊?
劉談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有些懵,他有些詫異:「怎麼會……」
話還沒說完他就想起精銳團的事情還需要隱瞞,便輕咳—聲:「什麼情況?」
傳令兵還帶著另外—個人進來的,他就是被派來傳信的那個人。
那人臉上混雜著黑色和血色,看上去十分悽慘,應該是打了—場硬仗,外加眼眶通紅,—進來就讓看到他這個狀態的人都有些緊張,難道戰況很慘?
尤其是劉談,心裡想著若是因為精銳團沒有完成任務導致其他小隊損失慘烈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或許剛剛不應該隱瞞精銳團的失誤,他以為……還能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