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瘴氣這種東西也是能隨便利用的嗎?
然而這個疑問沒有人能解答他,除非打下且蘭國之後再說。
先頭想要進攻的精銳團全部都吸入了瘴氣,一個一個沒躺倒也好不了多少。
好在劉談在離開長安的時候帶了很多解瘴氣的藥,藥丸草藥應有盡有,甚至還帶了個擅長此道的郎中。
要說這郎中也算是故地重遊——他原本是夜郎國的後裔,一路跟著家人顛沛流離到了中原,然後現在又跟著回來了。
衛不疑此番也算是受了點傷,不過他不嚴重,一會就緩了過來。
他有些慚愧說道:「殿下,是我輕敵,若非……」
劉談按住他的肩膀止住他的話頭說道:「跟你輕不輕敵沒關係,就算你不輕敵難道還能一口氣吹散瘴氣不成?」
衛不疑面色凝重:「殿下,這瘴氣太過厲害,我聽郎中說就算身上帶著藥也只能抵擋一時片刻,若是拼殺抵擋的時間更短一些,這……可如何是好?」
劉談說道:「驅散瘴氣倒也不是難事,放火就行,瘴氣最根本就是植物和動物屍體散發出來的氣體綜合而成,再加上這邊潮濕容易起霧,找一些草藥燃燒多少能驅散一些。」
衛伉想起營地中間最巨大的火堆,當時他還以為是因為太過潮濕,劉談受不了所以讓人弄了這麼一個火堆,現在看來那個應該就是用來驅散營地中的瘴氣所用。
北境王……這又是未卜先知?可如果真是未卜先知為什麼派出去的人都中了瘴氣的毒?
就在衛登想著這些的時候,就聽到劉談說道:「驅散瘴氣不難,難的是搞清楚他們到底是怎麼利用瘴氣的,這東西無形無跡。」
後世的確有用生化氣體做武器的,但那時的科學技術水平什麼樣,現在什麼樣?
且蘭國的科學技術水平估計跟大漢差著百八十年,難道他們有什麼特殊的手段?
衛伉說道:「若是弄不懂倒也不必去思索他們到底怎麼做。」
劉談轉頭看著他問道:「嗯?衛侯的意思是?」
衛伉問道:「他們就這麼一座城池,為何我們不直接用火攻?把他們從城池裡面都逼出來不就行了?」
劉談沉默地看著衛伉,不僅僅是他就連衛不疑也看著哥哥無語凝噎。
衛伉有些戰戰兢兢問道:「怎……怎麼了?」
劉談嘆了口氣:「你說的的確是個辦法,但問題是這破地方你找不到那麼多柴。」
衛伉剛想說這不是漫山遍野的樹嗎?
不過他還沒說,衛不疑就仿佛知道了他的想法,立刻說道:「這裡的樹木太過潮濕,最近又一直在陰天,想要讓那些樹木變得乾爽能夠點燃也需要耗費一番功夫。」
衛伉有些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說道:「是我經驗不足,還請殿下恕罪。」
劉談輕笑:「不引人廢言,不因言廢人,這有什麼好懲罰的,大家的確需要集思廣益。」
衛不疑問道:「殿下,若實在不成,不如走水路吧。」
且蘭國國都所在之處中間有一條河流穿過,國都就建在河流邊上,所以且蘭國其實沒有真正的城牆,因為他們並不需要,旁邊就是高山天塹,還有寬廣的河流,將地勢之利發揮了一個淋漓盡致。
劉談遲疑了一下說道:「我之前也想過,只是你要知道,且蘭人可都是從水邊長大的,他們水性比精銳團好得多,從水路走未必能比他們強,而且我們這次沒帶船,若是需要還要現做。」
衛伉說道:「且蘭國的河流並不十分寬廣,樓船也不需要太大,這次殿下帶了墨家人來,應該沒問題。」
劉談直接說道:「既然如此,便開會商議一番吧,不疑且先休息。」
衛不疑連忙說道:「殿下,我已經好得差不都了,雖然我們沒有太過深入裡面,但是前面的地形還是探查到了,正好可以制定戰略。」
劉談一想也是,轉頭看向一直在旁邊仿佛透明人的郎中,郎中立刻說道:「衛都尉身強體壯,現在體內也不過剩下了一些餘毒,只要繼續用藥,等餘毒清了就好了,現下卻是不妨礙的。」
劉談點頭:「那就來吧。」
他順便讓人將墨時等人喊了來。
之前雖然墨家一直想要派更加成熟技術好的長輩來,但還是被劉談婉拒了。
哦,婉拒是他的說法,實際上他說的是:「當初用我的圖紙造船的就是墨時他們,你們連做都沒做過,哪兒來的什麼經驗?別搗亂!」
對此劉據表示:「你這要是婉拒,這世上就沒有不委婉的人了。」
但他也沒反對,他很清楚劉談其實不是因為那些人沒造過船而反對,而是不相信那些人。
墨時他們不管能力如何,至少劉談摸清了他們的底細,而且也都給收拾得順手了。
現在來一波年紀大的,到時候若是有什麼事情出現了分歧他還要想辦法先收拾他們,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兒幹嗎?
墨時等人本來以為自己沒有機會,沒想到天降餡餅,能走這麼一遭,他們的前途那真是不可限量,現在他們一個個都恨不得為北境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劉談也沒把自己的決定說出來,在南邊大家都是新手,而在打仗方面他是新手中的新手,全靠裝備碾壓。
哎,別說,他還挺懷念靠裝備碾壓的,可惜這破地方讓他的裝備優勢不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