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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劉談的想像中,他弄出來的暖寶寶應該是有背膠的,能夠隨意貼在身上,想讓哪裡暖和哪裡就暖和的那種。
然而現實告訴他——想都別想。
首先那個外包裝他就搞不出來,其次水是液體,需要很嚴密的密封才可以,否則一旦在不需要的時候露出來跟生石灰相遇產生發熱,那麼這個暖貼就廢了。
哦,暖貼是不可能暖貼的了,只能變成暖爐。
因為在現階段只有金屬才能真正做到放水,其他任何材料都很難做到,木質就更不用說了,這東西也不能長期接觸水。
只有暖爐,一邊放生石灰一邊放水才能真正做到物理隔絕。
可是如果弄成暖爐的話,那他還搞什麼啊,這個暖爐聽上去可比手爐要費事許多,而且也不一定有手爐持久。
他搞這個不就是為了便攜嗎?
不行不行,還是要努力一下,這種事情完全可以交給下面的人嘛。
劉談他不僅交給下面的人,並且還擬了賞格,但凡能夠完美解決的人便可以得到一顆金丸,如果在這個過程中有什麼東西讓劉談看上了,也會有賞。
畢高站在旁邊問道:「殿下,這個賞……是不是給的太多了?」
劉談本來想說不多,有腦子有技術的人才給多少錢都不算多,哪怕這個人是自己手下的奴隸並不會出現跳槽事件,但他要立個典型啊,最好能夠推動一下,這些手藝人未必懂得什麼是科學,也未必識字,但他們的經驗積累還是挺豐富的。
如果有一天劉談真的興起想要組建一個科學體系,那麼這些經驗就很有用處。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個賞格的確不合適,對於他而言金丸算不得什麼,但實際上在剛穿越過來的時候,看到手裡那麼多金子他都會覺得有些緊張,不是因為覺得有危險,純粹是被手裡的大額財產給弄的精神緊繃。
現在他已經習慣,但是對於奴隸而言,可能做一輩子都未必能見得到一顆金丸,而且就算給了也未必能夠花出去——平民百姓沒人沒事兒閒的用金子交易的,大多還是銅錢。
劉談想了想說道:「那就換,能夠解決的,升級別,給房!」
是的,哪怕同樣都是奴隸也分三六九等,總有混得好的和混的不好的,傳說中有那些高等奴隸比普通的平民還要有頭有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劉談不敢輕易給奴隸脫籍,畢竟奴隸脫籍其實規定的很嚴格,哪怕他是皇子也不能這麼幹。
衛青那樣的例外,中華上下五千年再也沒有第二個衛青了。
這個獎賞雖然高了一點但也沒什麼,接受起來倒是容易了一些。
劉談雖然將事情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卻也不是自己什麼都不管,他搞來了一點生石灰和水,結果還沒等他自己動手呢,苗瑞和畢高就把他給架走發了!
真的是用架的,他再一次肯定劉徹給他的兩個宦官肯定身手不錯,好歹他也是個男人啊,掙扎的也很用力,結果這兩位從手到身體都紋絲不動,搞得他仿佛掙扎了個寂寞。
劉談坐在安全地帶看著桌子上的生石灰和水一臉的生無可戀:「這玩意量不大的話挺安全的,真的。」
苗瑞和畢高眼觀鼻鼻觀心,壓根就不理他。
劉談還能怎麼辦?他也只能將事情都交給下面人去做了啊。
他本來以為就算交給下面人也要等一段時間才可能有成果,結果沒想到過了兩天苗瑞就過來稟報說道:「殿下,有個狂生上書自薦,說能為殿下排憂解難。」
「狂生?什麼樣的狂生?」劉談一聽就心生警惕。
雖然可能有點刻板印象,但不知道為什麼,劉談每次聽到狂生這個詞就想到了東方朔,尤其這個上書自薦可太眼熟了,當初東方朔不就是上書自薦來的嗎。
不過那個時候是劉徹自己徵辟能人,他劉談可沒有啊。
苗瑞說道:「此人名隗冠,乃是朔方人士,自言十歲讀書,十二歲學劍,十九歲開始遊學四方,如今二十一歲,於奇淫巧技也有所涉獵,聽聞殿下之難便前來自薦。」
「朔方?這麼遠嗎?不對,他是怎麼知道我要做什麼的?」劉談皺眉,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泄露了他的消息。
不過,已經做出來的東西配方保密,有人看準商機想要是正常的,沒做出來的怎麼會泄露?
苗瑞立刻說道:「奴這就派人去查。」
劉談想了想說道:「一邊安排人查一邊讓人去問他,到底怎麼知道的。」
這可不是小事情,他之前弄的東西無論是白糖還是扦插其實都不是很複雜,尤其是白糖只要人看一眼就會。
越是簡單的東西保密越難,劉談都開始思索要不要把方子直接拍賣,反正他現在有更多的糖果配方。
只要他的店鋪一直保持著質量最好,總有最新鮮的玩意,那麼也不怕有競爭對手。
就在劉談思索這些的時候,畢高回來說道:「殿下,那隗冠好生猖狂,言只有見到殿下他才肯說。」
劉談聽後翻了個白眼,冷笑一聲:「那就讓他滾蛋。」
史書看多了就知道這種故作猖狂故弄玄虛的手段是一些讀書人最愛用的,大概就是瞄準了上位者那種平時身邊的人都恭恭敬敬,突然冒出來一個傲氣沖天的人,肯定特別感興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