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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懸愣了一下說道:「我記得是說若有人生了重病,他的家人就會選擇用成親的方式來驅除作祟的邪氣,以求病人轉危為安。」
劉談點頭:「沒錯,就是這樣,我當年被送出宮就因為說八字跟皇宮有衝撞,再加上李廣利……你懂的,他們就擔心還有後遺症,所以選中了公孫賀之女,看重的就是她八字重,能驅邪消災。」
陸懸聽後立刻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娶了吧。」
劉談轉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差點就衝口而出:你說的喜歡都是假的?
陸懸以為他只是不情不願,只好握住他的手說道:「沒有什麼比命重要……」
劉談簡直快瘋了:「那都是假的!」
陸懸微微一愣:「啊?」
劉談拉著他進了屋子說道:「李廣利的巫蠱是假的,當年所謂的衝剋……也是假的!」
陸懸用力眨了眨眼,也沒有問劉談這是不是真的,他對劉談一向是無條件相信,此時聽到他這麼說自然也就信了。
陸懸說道:「假的……但……陛下相信,皇后相信,所以……」
劉談說道:「現在就看母后能不能讓父皇改變主意了,不,改變主意也沒用,沒有了公孫五娘還有其他的小娘子,大漢這麼多人,總能找到合適的。」
而他是壓根就不想結婚。
陸懸伸手搭住他的肩膀捏了捏說道:「別發愁,我可以幫你……」
劉談聽到這句話簡直魂都要嚇飛了:「求求你,行行好吧,公孫家眼看就沒了,你這也太造孽了!」
陸懸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可……我本來是想要幫助他的,誰知道朱安世還掌握了罪證?」
劉談有些心煩地說道:「不說這些了,你陪不陪我喝酒?」
陸懸還能說什麼?感覺他不陪著劉談喝酒,劉談就不定去找誰了。
不過這一次劉談好一些,沒來個一盞倒,甚至都沒喝高。
劉談最後臨走的時候騎在馬上對陸懸說道:「最近……長安肯定是風聲鶴唳,你們的事情如果辦完了就早些走吧。」
陸懸立刻可憐巴巴的仰頭看著他:「阿談,你在趕我走嗎?」
劉談沒忍住用馬鞭輕輕抽了他一下:「不識好歹,你留在這裡萬一被有心之人利用了怎麼辦?讓你走是為你好!」
陸懸伸手握住他的馬鞭微微一笑:「好,等我忙完就準備離開,到時候你可要來送我。」
劉談拽了一下馬鞭沒拽回去,只好抖了抖手說道:「那是當然的,趕緊鬆開,我得回去了,再不回去宮門就要關了!」
陸懸這才鬆開手,幫他整理了一下馬具之後說道:「一路小心。」
劉談揮了揮馬鞭表示告別,陸懸含笑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之後,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一旁的阿加牧湊過來說道:「昆彌,小殿下已經走了。」
陸懸忽然說道:「阿加牧,回頭讓你妻子去打探一下,看公孫家的小娘子如今身在何處。」
阿加牧先是答應了一聲,然後問道:「那……昆彌,打聽到了呢?」
陸懸挑了挑眉說道:「當然是去見見她。」
阿加牧有些不明白,但他家昆彌那個表情讓他覺得還是別繼續往下問好,所以他只是撓了撓頭沒再說什麼。
而另外一邊,劉談回宮之後還沒來得及回歲羽殿就被陳阿嬌派人給喊了過去。
劉談見到陳阿嬌的時候,發現她的表情十分不美妙,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突,陳阿嬌這……不會是跟劉徹打了一架吧?
陳阿嬌見到他表情微微緩和,抬手對著劉談招了招說道:「談兒,過來。」
劉談老老實實過去坐在了陳阿嬌身邊,陳阿嬌拉著他的手說道:「這次的婚事……母后知道你委屈,但時間太緊,如今再去選別人已經是來不及了,不過談兒放心,你的皇妃,必然是個出身清白的好女子。」
劉談問道:「時間緊?為什麼要這麼著急?母后,公孫五娘其人如何我不評價,但她……她的父兄乃是罪臣,並且公孫敬聲挪用了一千九百萬錢!這錢至少是大漢四個月的稅收,這樣的人……他的妹妹還能當皇子妃,那是不是公孫敬聲也能被無罪釋放了?」
劉談之前一直沒有動就是覺得陳阿嬌能夠搞定,但也不知道劉徹跟陳阿嬌說了什麼,竟然說服了陳阿嬌。
那是軍費啊!大漢沒有職業軍人,一般都是要打仗了才開始募兵,平時這些士兵就是務農的農民,這也就造成了基本上只有需要打仗的時候才會動用大筆軍費。
劉談不知道當年衛青和霍去病出徵用了多少,但用稅收來判斷的話,公孫敬聲貪污的錢足夠再支撐一次西征。
這只是他一個人,劉談絕不相信只有公孫敬聲一個人貪污。
想一想自從衛青和霍去病去後,大漢對外戰爭輸多勝少,一部分原因是將領能力不足,另外一部分就是軍費不足!
劉談之前因為知道公孫家絕對沒有好下場所以一直在壓制,結果現在告訴他,他還是要娶公孫五娘,這簡直就是在他的炸點上瘋狂跳舞!
陳阿嬌安撫他說道:「母后知道你不甘心,但陛下已經詢問過諸多方士,都表示你要過了這個坎兒以後才能順順利利。」
劉談徹底炸了:「方士方士,那些方士懂得我都懂,他們不懂的我還懂,我這就去找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