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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陸懸的信放到一邊,想了想提筆將自己的謀劃跟陸懸說了一下。
這件事情他沒有跟霍光商議,主要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他完全能自己決定,畢竟都是在布置階段,就算霍光來了也未必能夠讓這個計劃成功。
呴犁湖也不是傻子啊。
跟陸懸說這些就是讓他自己去折騰一下,主要是陸懸在匈奴那邊經營更久,烏孫人就天生比漢人更適合潛入匈奴。
等給陸懸的信發到陸懸手上的時候,劉貞、張賀以及張安世三個人也都到了。
劉談暫時將匈奴的事情放到了一邊去準備召見這三個人。
出面接待他們的是蕭呈,他們三個如果順利的話最高官職也就是個郡守,不可能出動國相來迎接他們,更不要說北境王殿下。
蕭呈將他們帶到驛館之後便說道:「殿下聽聞諸位今日到來,便叮囑讓諸位先休息一日,明日張家兄弟覲見。」
劉貞三人都有些詫異,竟然是分著見嗎?
張賀忍不住問道:「殿下也要見舍弟嗎?」
蕭呈點頭:「正是,幾位好好休息,有事儘管吩咐驛丞。」
他說完就瀟灑的走了,劉貞跟張家兄弟對視一眼笑著說道:「一路疲乏,我便是先去休息了。」
張賀勉強笑了笑,等到劉貞走了之後,他才拉著張安世進了房間有些擔憂說道:「這……殿下為何要分開見?還先見我們?」
張安世更加淡然一些,坐下來給他哥倒了一盞清水之後說道:「殿下這般安排顯然是有話要對我們說的。」
張賀有些擔憂:「難道……事情有變數?」
他提前得到消息原本就說他們是來當郡守的,只是任命一直遲遲未下,這導致這一路上他們的心都是懸著的。
張安世搖頭說道:「不會,若是真有變數,北境王殿下早就重新任命,哪裡還用等到現在?」
張賀此時仿佛找到主心骨一樣問道:「那又是為了什麼?」
張安世思索半晌說道:「可能殿下這樣做跟我們並沒有關係,殿下主要是想跟劉貞多談一談吧?他先見我們,後面的時間都留給劉貞。」
張賀仿佛鬆了口氣一般,卻又有些失落:「這樣啊,倒也是。」
張安世有些無奈地看著他哥說道:「你以後多動動腦子,你這樣怎麼當好郡守?」
張賀笑呵呵說道:「這不是有你嗎?」
張安世立刻說道:「北境王殿下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若是讓他知道你自己沒有當郡守的能力,只怕真的要換人。」
張賀深吸口氣:「為兄知道了,說起來,原本我以為朔方城恢弘僅次長安是吹噓,如今一看的確如此,這樣……不如你留在朔方城吧。」
張安世無語地看著張賀說道:「我去哪裡還要看朝廷安排,哪裡是我們說了算的?」
張賀連忙點頭:「也是這個理,不過……你說殿下會安排我做什麼?」
張安世說道:「雁門郡郡守。」
張賀倒抽一口氣:「這……雁門郡?」
張安世點頭說道:「沒錯,伊吾盧郡形勢複雜,阿兄你……你也處理不過來,雁門郡雖然地處邊境,但匈奴之前劫掠寧可去更遠的上谷郡都不敢打雁門郡,足以看出北境國強盛已經深入人心,匈奴都不敢輕易來犯,所以想來是很安全的。」
張賀聽了之後想了想倒也是這個道理。
第二日前去覲見的時候,張安世一直老老實實跟在張賀身後,以為北境王殿下只不過是因為他們遠來所以都要見一見,誰知道劉談真要見的是張安世。
張安世這個人也很神奇,他神奇,他的後代也很神奇,自他在宣帝時期封侯之後,他的後代八代高官愣是沒有一個人丟過侯位。
沒有人能說清楚是為什麼,讓劉談來說的話可能這就是家風教育的緣故。
劉談見到這兩個人之後寒暄的時候觀察了一下,張賀看上去比較老實,為人也很誠懇,可以就是可以,不行就是不行,倒也有幾分耿直厚道。
而張安世更加從容一些,哪怕一直站在張賀背後,除了行禮自報家門沒怎麼說過話,只是整個人都更加從容自信一些。
劉談跟張賀勉強談了幾句,說實話,大家嘴上說著都喜歡跟老實人交朋友,因為老實人真誠,可是到某些場合跟老實人聊天就太痛苦了,因為他說話隨時隨地都在掏心掏肺,但這不是一個能夠掏心掏肺的場合啊!
劉談果斷將話題轉移到了張安世身上。
他轉頭看著張安世說道:「小郎君如今年歲還不大吧?」
張賀微微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話題到了張安世身上。
倒是張安世小心抬頭看了一眼劉談回答道:「下官年十五。」
這是張安世進來之後第一次見到劉談的臉,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收回了眼神,同時心裡有些疑惑:北境王殿下跟傳聞中也不一樣啊,又好看又和氣,哪兒凶了?
就在他想著這些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劉談問道:「這個年紀做官有點拔苗助長,你想不想繼續讀書?」
第474章 [三更]474
張安世愕然看著劉談,他剛剛聽劉談說他不適合當官的時候其實還是心情挺平靜的。
像是他這個年紀的官二代一般都是有個蔭職,但是不會去真的點卯,而是掛職然後繼續讀書或者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