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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遷說道:「比去年要少一點。」
劉談皺眉:「怎麼不早報上來?」
桑遷一懵:「這……殿下莫非是想要求雨?」
劉談:????
桑遷對上面色不善的劉談立刻噤聲,說來也奇怪,他在長安的時候雖然算不上一霸,但脾氣也不是很好,在家裡甚至連他爹的話有的時候都不聽。
結果到了北境國之後卻對兩個人十分畏懼,第一是國相霍光,第二就是北境王殿下。
其實仔細想想北境王很少發脾氣,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害怕,歸根結底大概是因為那次劉談捅原郡守捅的太利索給他留下心裡陰影,生怕什麼時候自己也被捅了吧。
劉談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當然是想辦法解決,守著黃河還能缺水,你們就沒想過怎麼引水嗎?」
桑遷苦笑說道:「當然是想過的,但是……黃河實在太難,就算開鑿了引水渠,也用不長時間,今年用了明年可能就引不來水,更甚至黃河直接改道這裡,將原本的農田沖毀,久而久之……」
劉談點頭:「明白了。」
跟霍光說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老百姓其實也想過辦法,只是黃河的脾氣不好智商也挺高,大家想出一個辦法就能被對方毀掉一個辦法。
到了郡府之後,桑遷將輿圖拿過來,這份輿圖基本上已經是用新方法重新測繪的,雖然也不是那麼詳細,但也還能看。
劉談看著境內遍布的牛軛湖說道:「這些湖水最好利用起來,其次就是黃河本身,頻繁改道一定有緣由,找到了才能解決。」
桑遷在一旁站著大氣都不敢出,劉談這話可太大氣了,上來就要解決黃河的問題,這種事情別說是桑遷就算下游那邊也不敢多說什麼啊。
劉談將輿圖一收抬頭看向桑遷問道:「怎麼樣?要不要跟我走一圈看看?」
桑遷有些意外:「殿下要帶臣出巡?」
劉談說道:「黃河又不是獨立的,就算要治理也要大家一起齊心協力,否則我出來幹嘛?上游朔方城那裡解決了結果你們這裡鬧水患怎麼辦?」
桑遷一想也是,就算他不關心別的郡,但大家都是北境國的一員,到時候誰要是只顧著自己而惹惱了北境王……那可真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桑遷老老實實的將事情交給下面的人跟著劉談出巡。
實際上劉談去的地方也不多,也就是把地處黃河邊上的這幾個郡走一遍,除了西安陽郡就是五原郡、雲中郡、定襄郡,剩下的西河郡和上郡雖然也在黃河邊上,但情況並沒有很嚴重,甚至比起這幾個郡,收成算是不錯的。
劉談乾脆也不去那邊走,主要是因為西河郡和上郡已經距離長安很近了,他怕走的太遠會讓長安那邊得到消息,到時候劉徹直接來一道旨意讓他回長安他到底去還是不去啊?
對於劉談來說帶著四個郡守出巡是第一次,倒也算是新鮮。
只可惜除了桑遷之外,其他三個郡守天天把自己的老心肝累的夠嗆,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劉談不說,還得伺候他身邊的食鐵獸。
伺候劉談是擔心對方一個不順心直接拔劍給他們來一個透心涼,伺候食鐵獸……那就跟劉談沒關係了,他們擔心的是食鐵獸不高興把他們給搞死。
要知道接上最邊上的定襄郡郡守出巡之後,他們曾在野外駐紮的時候眼睜睜看著食鐵獸衝著一隻狼就跑過去,然後三巴掌拍死了狼。
看得他們通體發涼,等食鐵獸回來的時候,除了桑遷剩下三個郡守都散發出了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氣息。
尤其是在看到劉談居然拍食鐵獸的腦袋教育他的時候,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他們終於明白之前為什麼有北境王乃仙神降世的傳言了,若不是仙神降世,怎麼可能降服的了如此猛獸!
劉談倒是沒有覺得滾滾不該殺狼,這年頭狼不是保護動物甚至有些泛濫成災的意思,他只是不想讓滾滾吃狼而已,野生動物萬一帶什麼病菌呢?
滾滾聽話不吃,那就隨便它去玩吧。
桑遷看著劉談教育滾滾忍不住笑著說道:「殿下這是在教孩子呢?」
剩下三位郡守跟看勇士一樣看著他,但也沒覺得唐突,畢竟桑遷的身份擺在那裡,北境王又不是真的瘋子,只要桑遷不觸及北境王的底線,是絕對沒有生命危險的。
劉談忍不住吐槽說道:「這比孩子還難。」
然而被他吐槽的滾滾兒子第二天就奉上了自己的孝心——劉談一醒來就聽苗瑞說他的營帳門口整整齊齊擺放著一隻大雁、一隻狐狸、一隻狼。
因為是滾滾拖過來的,他們也不敢動,只能等劉談起來決定。
劉談起身之後走到營帳門口,一眼看去覺得滾滾大概是個強迫症,竟然還按照體型從小到大擺的!
劉談惆悵說道:「大雁……先拿下去吧,剩下的狐狸和狼把皮子留下就行,肉你們都隨便處理。」
吃是不會吃的,但好歹是他熊兒子一片孝心,他怕全扔了回頭滾滾蹲在他床邊嚶嚶嚶,日子就別過了。
也正因為這樣,在滾滾過來對著他賣萌的時候,劉談違心的誇讚了它。
誇獎完他就帶著滾滾去了中帳,將幾位郡守都喊過來說道:「行了,這幾天咱們也算是把黃河都走了一遍,有什麼想法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