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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身上帶這麼多首飾要麼顯得庸俗要麼就是被首飾奪去光彩。
然而陸懸身姿挺拔,眼神笑容宛若雪山一樣清冽,這一身金銀玉石就都成了他的陪襯。
陸懸在看到劉談的時候,就成了融化中的雪山,整個人逐漸多了一份溫度。
他走到劉談身邊說道:「阿談今天更好看了。」
劉談沒想到一早上就要接受暴擊,一時之間頗有些不自在。
而他身後的三個人則表情各一,李不厭對陸懸有一種來自兄長的敵意,衛不疑則驚詫於陸懸的直接,而霍光……霍光則想著這小昆彌怪會說話的。
劉談對他笑了笑說道:「走吧。」
兩個人上馬之後,李不厭左右看了看,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雖然兩個人穿衣風格完全不同,但不知道為啥看背影就覺得這倆人並排走的時候十分和諧。
再加上馬的顏色都十分般配,搞得李不厭十分有意見。
此時劉據已經攜眾官員在城外等著了,見面的時候,劉據表現得一點也不像昨天那個快要愁死了的太子。
他先是跟劉談打了個招呼就去招待陸懸,實際上帶著陸懸一起回來,劉談本來就會被隱形一下。
等寒暄過後就是入城,今天陸懸不會被劉徹召見,而是會先去驛館。
入城之後的一路上,旁邊有許多百姓圍觀。
劉據除了讓甲士維持一下秩序不讓人隨便衝擊隊伍之外也沒有禁止人圍觀。
當然百姓也沒人敢真的靠太近,萬一真的驚著了誰,被貴人給記恨上,那真的是要家破人亡的啊!
劉談騎在白馬上耳朵聽著周圍百姓議論時不時就聽到有人說:「真好看啊。」
還有人應和:「是啊是啊,以前都沒見過,也太好看了一些,就是瘦了點。」
劉談聽後沒忍住看了一眼陸懸。
之前他就覺得陸懸說所有人都覺得他面目可憎是誇張式說法,總有能欣賞他這張臉的人,現在看來欣賞的人還是很多的嘛。
看來是陸懸因為自己出身的緣故,之前想得太多,也或者是大家的確對他有敵意,畢竟是出身西域。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兒忽然飛過來一個香囊砸到了小白馬身上,嚇了劉談一跳,結果小白馬仿佛沒有感受到一樣,理都沒理會直接繼續走。
幸好香囊不重,劉談這才鬆了口氣。
出了這件事情,劉據和陸懸雖然在寒暄,但也分出一分注意力給他。
劉談對著他們笑了笑說道:「不知是誰砸的,竟然沒砸准。」
他記得在民間的確有這樣的習俗,看到好看的男子就將自己手上的東西丟到車上,還出現了擲果盈車這樣的成語。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不在意還是因為笑了,百姓們一下子來了興趣,有幾個小娘子大著膽子將手裡的香囊砸到了劉談身上。
劉談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好當成沒反應過來,任由香囊掉了下去,他這個態度仿佛鼓勵了旁邊的人,一時之間所有的香囊和手帕都衝著他飛了過來。
劉談被砸的都懵了,很想問一句你們這不對吧?幹嘛砸我啊?不是要砸陸懸嗎?
剛剛他還以為是這些人準頭不對,畢竟他此時就在陸懸的旁邊,而太子在陸懸另外一邊,所以很容易誤砸到他,但是當另外一邊的小娘子扔過來的香囊手帕都往他身上招呼之後,他就品出了不對,合著這些人看的不是陸懸啊?
劉談連忙說道:「可以了可以了,差不多行了。」
雖然香囊不重,但砸身上還是有點痛的,更別說砸過來的香囊那麼多。
饒是如此,等到走到皇城範圍的時候,劉談身上也五顏六色掛了一堆的東西。
一旁的劉據笑的很含蓄,輕咳一聲對陸懸說道:「小昆彌遠道而來,今日且先入驛館住下好好休整一番,若有不妥小昆彌可隨時招驛館官員調整。」
陸懸有些依依不捨的將目光從正在把身上的零零碎碎摘下來的劉談,對著劉據頷首說道:「有勞太子殿下費心。」
劉據立刻讓大鴻臚寺卿帶著陸懸和他身後的小烏孫侍衛去了驛館。
然後帶著劉談去見劉徹。
路上劉據十分擔心說道:「等等你……」
劉談輕聲說道:「父皇不會當眾說這件事情的,回頭殿下先去處理政務,別留在未央宮。」
劉據無奈還是小聲說道:「你別管我,你等等說話……別那麼直來直去!」
劉據現在懼怕劉談刺激到劉徹,本來因為寵妃之死最近劉徹的脾氣就有點不太好,他怕劉談再一刺激,他爹能當場發瘋。
劉談對著劉據笑了笑,劉據看他笑的又甜又溫柔,當即放下了心,想想以他弟弟的脾氣應該不至於真的跟他爹槓起來。
一行人見了劉徹之後,劉徹果然沒有提李廣利的事情,大肆表揚了李不厭和衛不疑,霍光就更不用說了,賞賜都是最多的,最主要的是劉徹還給這三個人一人按了一個將軍稱號,要不是霍光的功勞不足,看劉徹那意思恨不得把驃騎將軍的稱號直接給霍光。
霍光雖然開心,但依舊冷靜自持,劉徹越看他越喜歡,至於李不厭和衛不疑,這倆已經笑傻了,但也不討人厭。
最後就是一直站在旁邊的劉談,劉徹現在對劉談的感情十分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