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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丹陽公主的話,劉談倒也不覺得生氣之類的,反而這句話挺合他心意的。
後世穿越過來的人,哪怕再怎麼脾氣好也是天生的反骨仔,接受的教育已經註定了這種思維模式。
如果真被逼得生存不下去了,那不反幹什麼呢?
現在劉談還能忍,便沒有那麼強的攻擊性,只是說道:「這次之後,只要李家不遇到家破人亡的威脅,我就不再理會他們了。」
陳阿嬌拍了拍劉談的肩膀說道:「委屈我兒了,若非投生在我肚子裡,你這一生必會快活不少。」
劉談笑道:「母后莫要這麼說,這樣的命數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陳阿嬌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關心了他的衣食住行之後就讓他走了,還叮囑他路上小心。
劉談自從出了椒房殿就在思索今後這日子要怎麼過。
雖然陳阿嬌說要對付他的是劉據和劉弗陵,但劉談還是下意識的拋開了劉據。
很簡單,不值得,劉據現在已經是太子了,而且劉徹也沒有要換太子的傾向,對劉談也沒有太過關注的樣子,劉據完全沒必要這麼做。
反而是劉弗陵,自從劉談回宮之後,劉弗陵三番兩次的表現出了敵意,甚至為此不惜把烏孫小昆彌拉下水,所以對他最有威脅的反而可能是劉弗陵。
劉談越想越有危機感,覺得實在不行就得擺平劉弗陵才行。
他這樣想多少有些自不量力,無論政鬥和宮斗他都沒那個水平,可他相信劉據會對做這件事情感興趣的。
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嘛,他的毛選可學的很不錯的。
劉談決定再看看,如果劉弗陵再不收手,他就要動手了。
希望劉弗陵能夠識相一點,別作死,否則到時候就算劉談不想殺他,劉據也未必會收手。
劉談想到這裡的時候不由得一愣,咦,怎麼都快進到要弄死劉弗陵了?
劉談捋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發現所有的事情都是從陳阿嬌的那番話來的。
這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陳阿嬌給套路了= =
就在劉談懷疑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了劉徹身邊的小黃門快步走過來說道:「殿下,陛下相招。」
劉談有些意外,難道他最近真的往外跑的太頻繁了?怎么爹媽輪流喊他談話?
當然劉徹的鴿子是不能放的,所以劉談麻溜的過去了。
而等他到了未央宮的後殿之後,劉徹看到他先是問道:「朕聽聞你最近在忙著種葡萄?」
劉談靦腆地笑了笑:「那天去見李息,一時興起就隨便鼓搗一下。」
劉徹挑了挑眉,說道:「行了,你喜歡什麼就做什麼好了,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正旦日子要改的?」
劉談:#要掉馬了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第20章
在聽清楚問題的一剎那,劉談腦子嗡的一聲直接懵了。
劉徹在長安到底布了多少眼線啊?他就那麼隨口跟李不厭說了一下,這剛多久啊,劉徹就知道了?
他不回答,劉徹似乎也不著急,十分耐心地看著他。
嗯,在面對自己比較感興趣的人的時候,劉徹的耐心總是出奇的充足。
劉談知道此時此刻不應該去糾結劉徹是怎麼知道的,他最應該想的是要怎麼回答?
是說做夢夢到的好,還是掐指一算來得好?
不不不,都不好,以劉徹對方士的熱衷,只怕會立刻對他十分感興趣。
最主要的是劉談這個人的過往經歷劉徹肯定是知道的,劉談沒有那個機會成為方士,看看現在劉徹身邊的方士都是怎麼來的?不是下面人推薦上來說拜師某某某,就是某某某的同門師兄弟。
簡單來講人家都有個跟腳,然而劉談沒有。
一時之間劉談想不出更好的答案,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我……我就隨口一說……」
劉徹笑了:「隨口一說?」
劉談也扯了扯嘴角說道:「就……李不厭看上去好想要哭,我就……隨口安慰他一句。」
劉徹漫不經心說道:「隨口一句就能說中,你還真有些奇異啊。」
劉談:您老想說啥能直接說嗎?我腦容量不夠,理解不了其中深意啊!
劉徹卻話鋒一轉問道:「怎麼樣?種出什麼成果了嗎?」
劉談遲疑了一番說道:「倒是想到一個辦法,不過還沒成功。」
劉徹看上去倒是沒什麼不滿,只是說道:「正旦的日子是要改了,但時間也不多了,去吧。」
劉談:?????
他一腦門問號的出了未央宮,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劉徹把他喊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看著劉談離開的背影,劉徹忽然輕笑一聲:「小騙子。」
繡衣使者傳來的消息甚至連劉談的語氣都給模擬了,當時劉談可說的言之鑿鑿,如果只是安慰的話,怎麼可能那麼篤定?
想到這裡劉徹又問道:「談兒可曾去找過據兒?」
卜凡回答:「不曾。」
劉徹輕笑一聲:「所以他連李息也騙了。」
當初劉談可是打著太子旗下門人眾多一定有人能夠解決的旗號幫忙的,可是從頭到尾他接觸陸懸都比接觸劉據多。
卜凡看劉徹雖然嘴上說著劉談是小騙子,但似乎並不準備追究便問道:「陛下,五皇子那裡,可要加派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