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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談說道:「沒有反意他們跑出封地做什麼?那麼多諸侯王怎麼就他們跑出來了?中山王好歹還打著一個勤王的旗號,昌邑王乾脆還隱藏了行跡,他不心虛隱藏行跡做什麼?」
劉據沉默半晌才嘆氣說道:「算了,抓就抓了吧,他們的確不懷好意,反正人都落入我們手裡了,有沒有罪難道不是我們一句話的事情嗎?」
昌邑王劉髆那裡不太好說,但是中山王……想必他爹會很開心能夠趁機削掉這個人的王位的。
這一次直接搞掉了中山國幾乎所有的諸侯王和列侯,一想到之後這些地方的稅收都歸朝廷所有,劉據都忍不住神清氣爽。
他抬頭看向劉談說道:「你說……等你去救父皇的時候,我再放出消息說父皇回歸艱難,會不會還有人坐不住想要謀反?」
劉談有些詫異:「你怎麼還盼著人謀反呢?」
劉據淡定說道:「敢謀反的肯定是手裡有點實力的,趁機削藩不是挺好的嗎?」
劉談:合著你打算來個釣魚執法啊?這算是無師自通嗎?
他沒好氣說道:「那麼多藉口你幹嘛非要逼著人家謀反?是嫌棄大漢的百姓太多了,還是覺得大家日子過的太平穩了非要多死點人?實在不行再來一次酹金奪爵不一樣嗎?」
劉據有些遺憾:「這不是機會難得麼。」
劉談忍不住拍了一下書案說道:「你行行好吧,謀反是要誅九族的,人家九族招你惹你了?」
劉據理直氣壯:「他們若是沒有反心他們的九族自然也是安然無恙的。」
劉談:……
他總覺得這個場面有些不太對,仔細思索半晌才恍然,難道不應該是他堅持釣魚執法,而劉據竭力反對嗎?怎麼今天還反過來了?
不過仔細想一想也不意外,畢竟百姓在劉據的眼裡後續都只是一個個數字,他們的形象就是一個蒼白的符號,所以他並不是特別在乎那些人的性命。
可是劉談不一樣,劉談他就是個普通百姓出身,普通百姓好好的誰想打仗呢?
劉據難得見劉談一臉無語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問道:「你把消息透露給劉屈氂了?」
劉談回過神來點頭說道:「沒錯,劉屈氂如果接到了消息,應當會有所行動,我們等著就是了。」
劉據眯了眯眼說道:「他最好就此收手,否則,神仙也救不了他。」
劉談說道:「收手?謀反這東西一旦開始就收不了手了。」
只是讓劉據和劉談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們一連等了幾天,竟然都沒有等到劉屈氂的動靜,昌邑王被抓的消息仿佛就如同一滴水落入海洋一樣,不,還不如落入海洋的水,水滴落入海洋好歹還能驚起一點漣漪,這個消息卻仿佛沒有任何人在意一樣。
劉據見他這麼沉得住氣,乾脆藉機收拾了一批官員,藉口找的各種各樣,但是總結起來他們的特點都一樣——都是丞相黨羽麾下。
在這種情況下,丞相黨羽都有些受不了,乾脆藉機找了個藉口都聚到了丞相家裡去跟劉屈氂訴苦。
劉屈氂聽完他們訴苦之後便笑道:「諸君也不必太過擔憂,過了今日,大家便前途光明了!」
他手下那些黨羽聽後精神振奮:「丞相的意思是?」
劉屈氂負手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皎潔的圓月說道:「如今是我們最好的機會,昌邑王和中山王不過是老夫放出的誘餌而已,如今魚兒已經上鉤,北境王的精銳團全部派出,而今夜在宮中當值武衛的也是我的人,宮中再無屏障。」
眾人心神一震,彼此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他們總覺得好像明白了劉屈氂的意思。
劉余甚至十分興奮地說道:「阿爹,您是打算……今晚逼宮?」
劉屈氂含笑環視一周:「正是,如今京中兩小兒當家何其可笑,尤其是那北境王,身為諸侯王竟然還插手京中事務,我等當撥亂反正,諸君,今日便隨我一起誅奸臣,清君側吧!」
丞相黨羽登時一個激動一同喊道:「誅奸臣,清君側!」
劉屈氂一擺手說道:「拿盔甲,召集眾兵將!」
劉余激動的手都要抖了,他以為他父親是想要輔佐一個皇子上位,結果沒想到他父親要的是自己當皇帝!
對啊,他們也姓劉,也是高祖後裔,為何不可取而代之?
今夜若是成事,他父親是皇帝,那……那他……豈不是太子?
劉餘一邊幫劉屈氂穿盔甲一邊埋怨道:「阿爹瞞的兒子好苦。」
劉屈氂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你尚且年幼,若是被太子和北境王察覺出什麼,又哪裡還有今日?」
劉余剛想說什麼,他們便聽到外面有人朗聲說道:「你以為這樣我們便察覺不出嗎?」
第510章 [二更]510
劉余聽後只覺得這聲音十分耳熟,不由得心下一緊,轉頭看向外面。
結果就在他轉頭的一瞬間,書房的大門轟然倒塌。
一陣煙塵過後,屋內的眾人才看清外面站著一個一身錦衣的青年,而青年的身周則是站著數十個黑衣甲士。
看清那人面目之後頓時有人驚呼出聲:「北境王!」
還有人喊了一句:「精銳團!」
劉屈氂面色鐵青:「不可能!」
他就是忌憚精銳團所以遊說了廣川王讓他阻擋,結果廣川王這個廢物沒擋住,然後他才讓中山王和昌邑王出馬,為的也是將精銳團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