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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對劉談不信任了,那其他人怎麼還會相信劉談能夠抵禦匈奴。
若是連朔方本地的將士都不信任,那麼失敗的後果會極其可怕。
所以劉徹只是讓劉據寫信,到時候也可以說是做哥哥的想弟弟了,實在不行還有陳阿嬌。
當母親的心疼兒子需要理由嗎?不需要!
這個時候劉徹才忽然意識到留著陳阿嬌的一點好處。
卜凡聽了命令立刻讓人去告訴太子,過不多時,劉據就直接過來找他爹有些擔憂說道:「父皇,正旦的時候才回來,會不會太晚了?唔,十月份皇后千秋,不如讓阿弟回來給皇后祝壽?」
陳阿嬌的生日在十月底,等過完千秋,那時候距離正旦也不遠了,完全可以讓劉談留到過完正旦再走嘛。
劉徹斜眼看他:「你倒是心疼他。」
劉據連忙說道:「我不是偏心五弟,六弟去的齊地,身旁還有齊王太后照顧,那邊氣候溫暖,總比五弟在朔方強,如今……也不知道五弟情況如何,都做了什麼。」
劉徹正要說話的時候,劉談的信來了。
然後這對父子就知道了劉談在做什麼——他在挖礦!
劉徹和劉據兩個人一人占據一個案幾拆信,劉談給他們寫的信基本上大同小異,只是細節之處有些不同。
但相同的是將銅礦放到最上面說了。
所以劉徹的第一反應是:「他竟然發現了銅礦?」
而劉據的反應則是:「他又發現了礦石?」
皇帝和太子幾乎是同一時間發出了感嘆,他倆抬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驚訝。
不過他們沒有交談,而是繼續看了下去。
劉談最前面只是說了發現銅礦,卻並沒有說怎麼發現的。
等往下看之後,無論是劉徹還是劉據都有些無語。
過了半天,劉徹才開口說道:「他……他這……」
一時之間連劉徹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要不要這麼巧啊?
每一次要修建點什麼都會發現礦藏。
雖然到現在為止劉談只修建了兩座建築,哦,甚至還有一個都沒開始建。
這樣一看,這個概率簡直就是百發百中啊!
饒是劉徹也沒有見過這麼奇異的人,而且劉談發現的那都不是普通礦藏,一座金礦一座銅礦,都是錢,可以說就憑這兩座礦都足以讓劉談富可敵國。
這個富可敵國對標的還是大漢境內最富庶的諸侯國,還得是諸侯王的財富外加諸侯國的稅收全加起來!
劉徹看完信輕笑一聲:「倒是不用擔心他餓著了。」
劉據抬頭看向劉徹,表情十分複雜:「父皇,阿弟說霍光讓他圈了數十處地準備修建王宮。」
劉徹彼時正在喝蜜水,聽了這句話差點將水給噴出去。
卜凡連忙拿著帕子湊上去幫劉徹擦拭,等都整理完之後,劉徹這才失笑:「霍光這是拿談兒當什麼了?」
劉據糾結了一下還是小聲說道:「父皇,若是這次還能發現點什麼……」
劉徹原本想說不太可能,但看了看那封信又覺得不太好說,最後乾脆不評價這件事情,只是叩了叩案幾說道:「之前那份詔令,先推遲一段日子吧。」
劉據微微一愣,繼而明白了劉徹說的是之前那份決定將諸侯國鑄幣權收歸朝廷所有的詔令。
劉談能夠看得出來的事情,劉徹怎麼看不出來?
甚至當年七國之亂已經就敲響了警鐘。
只是如同劉談所想,鑄幣權一下子全收回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說不準就可能再來一次七國之亂。
是以劉徹從一開始就一點一點的埋伏筆,又或者成一點點的實驗什麼方法更好用一些。
第一次是改革銅幣的名義價值和重量,讓這個大漢都實行統一的標準選擇了三銖錢。
然而三銖錢跟四銖半兩錢等重,再加上盜鑄橫行所以沒有推廣開。
然後就有了第二次推行了半兩錢,然後在連年征戰的情況下,國家財政難以支撐,是以劉徹又發行了新的貨幣,這就是白鹿皮幣和白金三品。
只是到後來這兩種錢幣也都作廢,又推出了五銖錢。
這才慢慢摸到點門道,這一次的詔令基本上都已經是劉徹第六次對錢幣動手了。
而這一次因為前面的鋪墊,基本上已經可以直接將所有鑄幣權全部收回來。
眼看詔令就要發布,劉據現在就是做最後的準備,爭取不出任何紕漏。
然而現在劉徹說不發布,那麼前期做的一切工作全都前功盡棄。
劉據知道劉徹大概是擔心收回來之後,會耽誤劉談鑄幣,北境國已經很窮了,剛發現個銅礦,可以讓劉談寬鬆一點,緊接著就收回鑄幣權對於劉談可能是很大的打擊。
劉據小聲說道:「父皇,阿弟……已經在提這方面的事情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劉談闡述私人鑄幣可能不太好的那一段給小心翼翼送了上去。
劉徹拿過來一看,發現劉談雖然說的委婉,但透過這一層看本質的話,幾乎就是在拍著桌子說這樣下去會亡國的。
劉徹看後又是得意又是生氣地說道:「他倒是小心!」
然後又看了一眼劉據:「他這是在用錢堵你的嘴啊。」
第144章 [二更]144
劉據知道劉徹說的是劉談要給他分紅的事情,抿嘴笑了笑沒說話,這件事情雖然劉談沒跟劉徹說,但他必須跟劉徹報個備,要不然劉徹知道了,哪怕不收拾他們兩個也要記上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