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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懸如果有長遠目光,就算對酒精心生垂涎也會克制住自己,爭取跟大漢保持友好往來然後伺機爭取。
否則……那劉談就要跟他劃清界限了。
陸懸多少猜得到,考慮到他跟劉談兩個人的身份,倒也沒有怪劉談,只是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多,不足以取信對方,是以他說道:「我還沒有謝謝你救了我,救了阿加牧。」
阿加牧是陪著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之前阿加牧那個傷勢已經讓陸懸覺得可能沒救了,結果沒想到在幾乎用了劉談半瓶酒精和他帶來的丹藥之後,阿加牧居然緩過來了一口氣。
目前看來是沒什麼大問題,只要好好養著就可以了。
劉談聽後立刻說道:「是你們救了我才對,這次若非有你們幫忙,只怕我們要全軍覆沒。」
陸懸聽到這裡,眉眼一冷說道:「那倒是不會,他們不會傷害你的。」
劉談表情也嚴肅起來:「怎麼?你這裡有消息了?」
陸懸說道:「算是有了一點眉目,初步可以判斷這些人不僅僅是要劫掠錢財,還想用你來向匈奴投誠。」
劉談:?????
饒是劉談已經想過這個可能性,但還忍不住說道:「他們一個個這是瘋了嗎?」
以前每到正旦都恨不得送大批財物去長安,只求大漢別打他們,怎麼現在這麼有膽子了?
不對,為什麼是向匈奴投誠?哪怕是用他來威脅大漢,要錢要人什麼的都比這個來的有邏輯吧?
劉談問道:「匈奴人在做什麼?」
陸懸說道:「現在還不太清楚,但匈奴單于烏師廬最近的確一直在派人密切接觸這些小國,說不定是想要聯合對大漢施壓。」
劉談冷笑一聲說道:「那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說完之後劉談在心裡吐槽江充怎麼還沒有消息過來,效率居然比不上剛醒來的陸懸。
陸懸看著劉談懇切說道:「原本我是想要在距離這裡不遠的一座小城招待你的,但如今……還是去國都安全一點,阿談,不如你先跟我走吧。」
劉談搖了搖頭說道:「我已經派人去玉門關調兵,若我現在走了,等他們過來找不到人怕是要著急,不若你先回去,哦,若是有重傷者留下來也好,我會儘量負責治好的。」
陸懸見劉談不肯走立刻說道:「我傷未好全,此時倒也不適合顛簸,既然如此我多調一些兵馬過來。」
劉談輕輕頷首說道:「見你沒什麼大礙我也就放心了,我還要去找郎中,就先告辭。」
陸懸當然捨不得,原本他還想趁著這個機會跟劉談多多接觸呢。
正好現在霍光跟江充都很忙,多好的機會啊。
結果萬萬沒想到劉談比霍光和江充還忙的樣子,可陸懸也不好攔著他,陸懸一醒過來就有人將這期間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報告了一遍。
現在一些傷員能夠穩住傷情,多虧了他這樣忙碌。
陸懸只能依依不捨說道:「你也不要太過勞累。」
劉談笑了笑,他也不過是累一點而已,要是能多救回幾個人,也是值得的。
他起身離開,不過卻沒著急去找郎中,反而找到了霍去病說道:「小昆彌查到那些人可能是衝著我來的,說是背後主使是匈奴。」
霍光面色一沉:「匈奴好大的膽子。」
「聽說烏師廬是個瘋子,他做出這些事情來也不奇怪,當然也不排除左大都尉事情敗露的可能性,不過小昆彌馬上要調兵過來,只要能等到我們的人來,也不算有什麼危險。」
霍光聽到陸懸要調兵頓時心中警惕,聽出了劉談潛藏在話語中的意思,點頭說道:「殿下放心,我們的人也有一戰之力。」
劉談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問道:「郎中呢?我有事情找他研究一下。」
「這裡這裡!」
劉談剛說完就聽到有人喊了一句,他一轉頭就看到郎中背著個藥箱跟百米衝刺一樣飛快的跑到了自己面前。
劉談頓時一驚,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的這個郎中的狀態好像不太對,怎麼看上去那麼亢奮呢?
郎中雙眼發亮地看著劉談問道:「殿下,殿下是否又夢到了新的藥方?」
劉談:……
你當我是貘嗎?要什麼夢有什麼夢?
不過他還是輕咳一聲說道:「藥方沒有,就是有一個其他辦法,我聽說有許多重傷員是因為傷口血流不止,無法癒合去世的,你說如果將傷口像縫衣服一樣縫上,會不會好很多?」
他說完之後,霍光跟郎中幾乎是異口同聲:「縫上?」
劉談點頭:「沒錯,縫上,我覺得可以試試。」
霍光有些茫然:「這……人的血肉與布匹又不相同……」
劉談下意識說了一句:「人皮不也是皮嘛,牛皮羊皮不都能縫製?」
霍光:?????
牛皮羊皮能縫製的時候已經是從牛和羊身上剝下來了啊,殿下!
就在霍光打算跟劉談爭辯的時候,郎總忽然摸著他的山羊鬍子說道:「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強行縫製就相當於讓傷口貼合,說不定真的能有效。」
郎中越說眼睛越亮,頓時一拍藥箱說道:「妙啊,我怎麼沒想到,不對,我們都沒想到,這一定又是殿下夢來的,天佑我大漢啊,哈哈哈哈,我現在就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