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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感情問題,就說劉談給他們的待遇都很不錯,不說精銳團一直好吃好喝地供著,就說岑幼和符漁兩個人的資產拿出去都能算得上富有了。
所以在聽說劉苦失蹤的時候,他都懷疑是不是有人也從他挖地道的戰術中得到了靈感,直接挖了地道到了王宮之內。
燕國王宮內部並不是水泥地,而是夯土和青磚結構,這樣的地想要挖地道也不難。
就算他們沒有黑火藥,只要不遇到特別堅硬的岩石都是有機會的。
而且燕王宮也不可能建立在岩石上啊,要不然地基都沒辦法打。
哪怕是最古老的方法修建的王宮也是有地基的。
竇思博一臉的恍惚,說話結結巴巴:「臣……臣也不知,只是聽說有人潛入王宮將燕王擄走了。」
劉談忍不住拽住了他的領子:「聽說?你就沒去查嗎?到底怎麼回事你作為燕國國相難道就連點消息都沒有?」
劉苦失蹤的消息雖然讓劉談如同遭受重擊,但他還算心情平穩,知道這個時候著急也沒用。
而且說句很冷血的話,劉苦的失蹤……還真不能影響什麼,只要他還活著燕國就亂不了。
所以帶走劉苦的人很可能就是想要威脅劉談,至於威脅劉徹……想都不用想,劉徹肯定不會接受這個威脅的。
竇思博被劉談一罵整個人清醒過來,頓時眼眶一紅:「臣……臣……臣有罪。」
在過了最初的慌亂,等劉談回來這件事情讓竇思博清晰的認識到主心骨回來之後,他就回過神來了。
等回過神之後,他這才清晰的認識到自己作為國相,在燕王失蹤之後的行為多麼不合格——他除了慌亂,唯一做對的事情就是壓住了消息。
可問題是這個消息壓的完全沒有價值啊。
他倒是想到給劉談去消息,然而匈奴占領了上谷郡,他的消息沒有傳到劉談手裡,不僅如此還跟大軍走岔了。
但凡他沒有壓制住消息,劉談早在占領上谷郡往薊郡走的時候都可能已經收到消息,哪怕不在薊城也能給竇思博下令了。
劉談再一次意識到國相這個職位,讓一個只會聽話的人來是真的不行。
他深深看了一眼竇思博轉頭直接往王宮趕。
如果換成霍光,不提劉苦還會不會被擄走,至少在劉談過來的時候,霍光已經將所有的可能性都摸透了。
現在劉談只能自己回到王宮去看,問精銳團比問竇思博都靠譜!
劉談回到王宮之後發現精銳團竟然人人帶傷,為首的那個更是傷重到已經無法行走。
劉談先是問了一下他的傷勢,得知只要好好養著沒有什麼大礙之後才喊人過來問話。
其實在看到這些人身上有傷之後,劉談就知道燕王宮肯定遭到了入侵,只是……整個薊城只有燕王宮這樣就很離譜。
仿佛對方目的十分明確,就是為了燕王而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通過詢問那些傷勢不是很重的精銳團,劉談這才知道來人可能是匈奴。
至於這些匈奴是怎麼闖入王宮的倒也不難理解——精銳團的守衛大多都是在正殿範圍,其他地方不是不管,但為了更好的保護燕王,他們直接將那裡交給了燕國士兵。
這也是劉談深思熟慮的結果,他可以讓精銳團代替,但問題是不能真的全部代替了,這些士兵都弄回家之後,很多人可能就少了一份收入,所以他還是留了一些人守衛燕王宮。
結果萬萬沒想到就是這些人出了問題——他們之中有人被滯留在燕國的匈奴人收買了,直接打開了燕王宮的後門。
精銳團其實反應已經很快了,但架不住對方來勢洶洶,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們竟然還有人假扮成了宦官,當然也不能說是假扮,因為對方的確是個閹人,而且也的確是漢人。
精銳團猝不及防之下受到了攻擊,他們原本將燕王保護的很好,打算讓符漁和岑幼帶著燕王先直奔大軍的。
結果沒想到對方竟然派出了射鵰手,只不過這一次射鵰手要的不是人命,而是將箭矢換成了鉤爪,非常巧妙的鉤住了劉苦的衣服,劉苦那麼個小人,可不就是一拽就走了嘛。
劉談聽得整個人都神情恍惚,說實話,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充斥著一種荒誕感。
他從來沒想過劉苦會被匈奴人擄走,當然如果薊城被破的話,他倒是能理解,現在全薊城人估計都不知道王宮發生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畢竟距離薊城最近的那些房屋的主人基本上都因為各種各樣的毛病被劉談收拾了一遍,空出來之後他肯定是要給自己人的。
結果這些人基本上都上了戰場,因為有朝廷的安排,所以劉談除了武將壓根沒帶文臣過來,結果就導致現在王宮跟王宮附近的貴族區域基本上是一片安靜,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極少。
若非如此,竇思博也不可能將消息壓的這麼容易。
劉談神情恍惚的聽完之後,忍不住問道:「符漁和岑幼呢?我為什麼沒有見到她們?」
如果劉苦是被對方的射鵰手給鉤走的話,那麼符漁跟岑幼應該是沒有事情的,精銳團知道她們兩個的身份一定會保護好她們。
可是劉談到了王宮之後不僅沒有見到她們的身影,甚至還沒聽到有關她們的消息。
過來稟報的精銳團士兵頓時眼眶泛紅,低下頭說道:「兩位小娘子帶著沒有受傷的兄弟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