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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們沉默著幹活,劉談有些奇怪,奴隸們就算是幹活也大部分會應聲,基本不會這樣一聲不吭,怎麼這四個人這麼同步,一個說話的都沒有,就算表示聽懂了也只是行禮而已。
一旁的畢高看出他的疑惑,便湊過來小聲說道:「殿下,這幾個都是啞奴,並且不識字,絕對不會泄露機密。」
劉談:……
幸虧不是因為他要人保密才把人給弄啞的,否則他大概會很後悔說那句話。
畢高趁機又說道:「殿下,莊子上養著不少啞奴,您以後若有什麼不能訴之於人的事情,交給他們去辦就好。」
劉談……劉談已經不想問這些人是天生的啞巴還是後天的了,他胡亂點了點頭,然後就感受到房間內開始逐漸溫熱。
也幸虧現在天氣已經逐漸轉涼,否則他還真未必能夠在這裡呆得住。
這邊兩個啞奴生火,那邊兩個啞奴則在不停的給冷凝桶里注水。
原本劉談將注水口都已經設計出來了,結果忘了這個時候沒有自來水,結果只能靠人工一點點做水循環,也虧了他有人可用,否則要是讓他自己弄,只怕累死也搞不定。
過不多時,酒精形成的蒸汽在通過冷凝桶的時候形成了液體,流出來的時候霎時間整間屋子酒香四溢。
劉談慢半拍才反應過來:他原本一心搞酒精,都忘了在高純度酒精之前是白酒,這樣的新鮮玩意,怕是要先上交劉徹哦。
第22章
其實獻給劉徹也並沒有什麼捨不得的,反正這又不是什麼孤品之類的。
困難的是他很難跟劉徹解釋這東西是怎麼來的。
要知道他在劉徹那裡掛的號是出來研究怎麼種葡萄,結果葡萄沒種好,先弄出了新品種的酒?這怎麼聽怎麼不務正業啊。
劉談想了想決定就直接實話實說,反正劉徹信不信無所謂,他信了就行。
此時出酒已經比剛剛迅速了一些,雖然依舊是很細小的水流,但正在逐漸增快。
劉談命人用酒盞接了一盞略沾唇嘗了嘗,一次蒸餾的酒並沒有多麼醇厚,但也比之前的甜酒好許多。
劉談轉頭對著畢高說道:「等等這部分酒取出一壇封存,剩下的等等再進行一遍這個程序,然後取出一壇封存,之後就按照這個步驟,一直到最後只剩下一壇為止,除了最後一壇,剩下的都給我保存好!唔,然後再找幾個匠人,把小昆彌送我的那塊水晶打磨成一套酒具,越快越好,等等樣子我會畫圖,有什麼不懂的讓匠人直接問,但必須做出我要的樣子,知道嗎?」
畢高立刻應了一聲,轉身讓身後的小宦官去找人。
劉談吩咐完之後想起了被他仍在一邊的陸懸,一時之間頗有些愧疚,便讓人找來了一個漂亮的銀質酒壺,然後帶著第一波出的酒就去找了陸懸,等他見到陸懸的時候,發現對方正坐在花廳喝茶,頓時十分不好意思。
陸懸在看到他的時候眼睛一亮,看過來的眼神之中帶著異域美人特有的清澈,讓劉談忍不住心神一盪,等他回過神來就忍不住覺得,果然人對美的追求是不分性別的。
陸懸問道:「事情辦完了?」
劉談笑了笑:「差不多了,給你帶了好東西。」
陸懸一臉好奇地看著他,劉談親手倒了一杯酒,將酒盞遞給他說道:「嘗嘗。」
按照劉談的想法一般人接過不太熟悉的朋友遞過來的東西,總要問問是什麼,或者聞一下再入口,再不濟也是略沾沾唇先試試味道。
結果陸懸接過來之後就問了句:「酒?」
在劉談點頭之後就看到他二話不說,一仰頭就直接灌了下去。
臥槽!
劉談當時就驚了連忙吩咐:「拿些牛乳過來,快!」
他記得牛乳雖然不解酒,但是會在消化道形成一層膜,多少能夠隔絕一點酒精,再不濟牛奶還解辣呢。
倒不是他看不起陸懸的酒量,而是這個時代無論是中原還是匈奴人喝的酒普遍度數都不怎麼高。
如果只是一點點適應自然是沒問題的,然而陸懸直接就這麼一口灌了下去。
現在他唯一慶幸的就是酒盞並不很大,裡面的酒不多了。
陸懸喝完之後眼睛亮晶晶的說了句:「好酒!痛快!」
劉談有些遲疑地看著他,此時的陸懸那原本白皙的臉上已經宛若抹了胭脂一樣呈現出一種淡粉色的狀態,那雙墨綠色的眼睛也更加明亮水潤了一些。
他小聲問道:「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陸懸用那雙明眸看著他,仿佛沒有聽到他問的話一樣。
劉談只好又問了一句,陸懸歪頭想了想說道:「沒什麼不舒服,唔,就是熱了一點。」
喝了度數高的酒覺得身體發熱好像也是正常的。
但劉談還是不放心說道:「你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說啊,別忍著,我好給你找郎中!」
陸懸閉了閉眼睛,揉了揉太陽穴說道:「好像有一點暈。」
哦,喝多了。
劉談只好說道:「先去休息吧。」
反正他的莊子房間多,客房還是有一兩間的。
陸懸雖然醉了倒也聽話的很,點點頭就站起來準備去休息。
劉談連忙扶住他,好在陸懸走路倒還是穩的,也不過就是……走成了貓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