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鉤弋夫人看了一眼劉談說道:「五殿下可莫要亂說。」
劉談說道:「哦?如今朝中大臣都未必知道的事情,夫人是怎麼知道的?別說大臣,就連太子都未必知曉。」
劉徹自己心裡都清楚讓丹陽公主出降是比較出乎人意料的,所以他得先來擺平陳阿嬌,否則大漢皇后真的鬧起來,他也吃不住,更不要提過不多久就是國宴。
鉤弋夫人掩嘴笑道:「當然是陛下跟妾透露了一二,否則妾怎麼會知道呢?」
哦,知道了,不僅僅是來給陳阿嬌添堵,同時還是來炫耀自己受寵的。
劉談心裡真是煩死這對母子了,忍不住又想起了之前那個念頭——搞死劉弗陵,鉤弋夫人這麼囂張,不就是因為她生了劉弗陵嗎?
哪怕不搞死也要搞廢,打發遠遠的去就藩好了,最好讓劉弗陵把她一起帶走!
劉談一邊想著一邊要反唇相譏的時候,一旁的陳阿嬌慢條斯理說道:「既然是陛下跟你透露,難道你就不懂什麼叫勿泄禁中語?」
鉤弋夫人巧辯:「既然妾都知道,那皇后必然也知道,又怎麼算泄露禁中呢?」
陳阿嬌說道:「只要是陛下說過的話,就不該跟任何人說,你入宮尚晚,也是我沒教過你,今天就讓你漲漲記性好了。」
陳阿嬌說完看了身旁的侍女一眼,那兩個侍女行禮說道:「喏。」
鉤弋夫人見那兩個侍女衝著自己走過來便有些緊張,忍不住問道:「娘子這是何意?」
陳阿嬌沒有回答,鉤弋夫人正待要問的時候,其中一個侍女直接揚起手啪的一聲給了鉤弋夫人一巴掌。
那個聲音十分清脆,直接把劉談給震傻了。
別說劉談,連鉤弋夫人都沒想到,她進宮以來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捂住臉瞪大了眼睛問道:「你?你敢打我?」
陳阿嬌嗤笑一聲:「還敢頂撞皇后,讓她漲漲記性吧。」
這時候鉤弋夫人身後的侍女連忙要上前阻攔,可這裡是椒房殿啊,陳阿嬌的地盤啊,那兩個侍女直接被周圍人給按了下去。
陳阿嬌一臉不在意說道:「鉤弋夫人如此肆無忌憚,想來也是你們這些惡奴挑唆,拖下去,杖斃。」
在鉤弋夫人侍女的哭嚎與鉤弋夫人被打巴掌的聲響之中,陳阿嬌轉頭對劉談說道:「你剛回宮就遇到這麼多事情,想來也累了,快去休息吧,跟這種人費什麼話?她也配?」
第28章 [三更]28
劉談頓時收回了剛剛快要伸出來的爪子,轉頭看了一眼被按在那裡抽的鉤弋夫人心想這就是降維打擊啊。
而且陳阿嬌抽她抽的有理有據,就算是劉徹來了也只能把心愛的小妾救走,若真因為這個罰陳阿嬌的話……他也不是死人,別的不會喊冤他還不會嗎?
劉談神清氣爽的走了,不得不說無論什麼樣的事後報復,都不如當場揍一頓來的爽。
劉談在回歲羽殿的路上正巧碰到了正在往後宮走的劉據。
劉談連忙行禮問道:「殿下這是去往何處?」
劉據一邊扶起他一邊說道:「你我兄弟不必如此拘禮,我正要去看望衛夫人。」
哦,去看衛子夫啊,劉談瞭然,但是對於劉據的謹慎有了更直觀的印象,哪怕他心裡並不把陳阿嬌當成母親,在稱呼衛子夫的時候也用了衛夫人三個字。
劉談心裡想著這些,嘴上說道:「那便不打擾殿下和衛夫人了。」
劉據一臉詫異:「剛剛你不是派人去我那裡說有事情商議?」
劉談大腦瞬間卡殼了一下,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這次回宮的目的,忍不住心裡大汗,讓劉徹和陳阿嬌這倆神人搞的他都忘了自己回來到底的目的了。
他有些尷尬地笑道:「此事並不十分緊急,只是不想耽誤殿下去見衛夫人。」
劉據說道:「真要是不緊急你派個人過來說一聲便是,哪裡用得著自己不辭辛苦親自回宮?」
劉談心說,可不就是我腦子短路嘛,這件事情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派人說一聲將需要注意的地方都告訴劉據,劉據怎麼解決他就怎麼聽好了,幹嘛非要自己大冷天的跑一趟呢?仿佛就是為了來見證震撼全家的宮中秘聞似的。
不過既然劉據都這麼說了,劉談也就從善如流的說了句:「既然如此那我便長話短說。」
他很簡短的將事情跟劉據說了一下,劉據原本也不知道冰糖是不是脆弱,此時聽了便說道:「這也容易,專門找個地方用來……那個叫什麼?組裝?做這個就是,還有其他事嗎?」
劉談嘴角一抽:「沒了。」
劉據的表情似乎也很無奈,仿佛在說就因為這點事兒你就專程跑一趟?
不過劉談都回來了,他也只好說道:「正好這兩天天冷,你多在京里留幾天,免得父皇和娘子擔心。」
劉談內心十分憂愁,現在劉徹跟陳阿嬌大概是不擔心他的,倒是他有些擔心丹陽公主。
如今丹陽公主想必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劉談也不想現在就去跟她說,反正早晚都會知道,不如讓她再開心快樂兩天。
劉談一臉憂愁地帶著符漁回到了歲羽殿,他不知道的是這件事情之中,唯有符漁最有劫後餘生的感覺。
她原本以為自己這次真的活不成了。
回到歲羽殿之後,劉談想起之前陳阿嬌說的話,忍不住撓了撓頭,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跟陸懸見一面,打探一下他的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