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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可能沒有接觸的渠道,但是說不定公孫敬聲貪污來的就獻給劉談了呢?
劉談自己本身又有錢,也沒辦法爭辯自己的錢跟軍費無關。
到時候他若是和離,要落個薄情之名,不和離,只怕劉徹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他是很想就藩,但不想招惹劉徹啊!
陸懸低頭沉默了半晌,忽然抬頭說道:「不,這件事情……是我的錯。」
劉談:「啊?」
陸懸說道:「公孫五娘,是我讓人帶走的。」
劉談一驚,看著陸懸:「什麼?你這……怎麼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
陸懸苦笑:「也並沒有神不知鬼不覺,她所住的地方本來就是魚龍混雜,也沒那麼困難,而且也沒有瞞過陛下的雙眼,若非如此,我也不至於被喊到甘泉宮跟陛下談一整夜。」
劉談耳朵頓時豎了起來:「什麼?我父皇跟你談什麼了?」
陸懸似乎覺得自己說得有點多,連忙搖頭說道:「沒有談什麼,也不過是……打了一架。」
嗯,這一架其實打了很久。
劉談因為剛才腦補的有點歪,所以一瞬間自動腦補成了妖精打架。
不過他很快就將這四個字給甩了出去,這都什麼跟什麼!
劉談問道:「那公孫五娘去了哪裡?」
陸懸說道:「我讓人帶她去了西域,可能會暫居在我們烏孫,你若有別的安排也行。」
劉談心中有點不放心,公孫五娘的身份還是有點敏感的,他擔心會被人拿來做文章。
當然未必是陸懸,但……小烏孫如今元氣大傷,說不定就有人趁虛而入。
是以劉談說道:「這樣也好,不過,她到你們那裡可能不太習慣,不如這樣,我寫一封信,你派人交給公孫五娘然後幫忙把她送到丹陽公主那裡。」
在西域劉談唯一能夠相信的人就是丹陽公主了。
當然還有一個李息,只不過李息那裡都是臭男人,一個妙齡女子進了軍營那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嗎?
陸懸點頭:「好,你寫好信派人交給我就是。」
劉談應了一聲,這個話題告一段落之後,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
劉談發現當陸懸不主動的時候,他們之間似乎就並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劉談沒問陸懸如今是怎麼想的,對方雖然喜歡他,但是吧……劉談總覺得自己對陸懸的喜歡還不是那種喜歡,又或者是理智在提醒他,他跟陸懸之間問題重重,是沒有可能的,所以強迫自己忍住了別的想法。
要不然陸懸這個類型,其實正是他最喜歡的那種。
劉談忽然嘆了口氣,剛要說什麼,就聽到陸懸低聲說道:「你別嘆氣,我……我以後不纏著你就是。」
劉談看了看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到最後他也只是說道:「一晚沒睡,你憔悴了不少,趕緊先去休息吧,回頭寫完信我派人送去你府上。」
陸懸應了一聲拱手跟他告別,翻身上馬,在調轉馬頭之後,陸懸又回頭看了一眼劉談。
此時陽光正好照在陸懸臉上,那雙以往十分明亮的墨綠色眼睛此時已經黯淡了下來,那裡面的情緒十分複雜,複雜又濃烈,濃烈到了劉談甚至有些不敢正視的地步。
陸懸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劉談,這才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劉談看著他的背影逐漸變成一個小黑點,最後才轉頭回宮。
這一路他走得很慢,心裡像是有一隻小貓爪抓來抓去,讓他很想把陸懸喊回來問問他劉徹到底跟他談了什麼。
可他又怕戳陸懸痛處,反正從目前來看,商談的過程應該是不太好的。
而且陸懸明顯已經開始疏遠他。
劉談的忍不住又腦補歪了。
第二日,劉談就讓人將信和禮物都送到了陸懸府上。
陸懸很客氣地寫了一封回信,劉談看著那封信上如同普通朋友一般的客套,忽然又覺得有些放鬆。
這樣的話,他心裡應該就沒什麼負擔了,要不然回頭他每次坑陸懸,不不不,是站在大漢的角度為大漢爭取利益的時候,就很容易讓他有一種利用陸懸感情的錯覺。
現在正好,他和陸懸是朋友,但就算是朋友也該公私分明,沒有誰利用誰的感情,該怎麼辦怎麼辦。
劉談長出一口氣,想了想過問了一下巫蠱案的進程發現他在這裡腦補的時候,外面已經一片屍山血海。
這一次的確沒有牽涉到太子,但是太子的黨羽被剪掉了不少。
然後還通過薛姚摸到了好幾個要幫六皇子爭太子之位的人。
劉徹為此大發雷霆,直接二話沒說就把這些人全部腰斬棄市,甚至還隱隱傳出了為六皇子選擇封地,即將讓他就藩的傳言。
一瞬間劉談的表情都嫉妒到變形了。
劉弗陵衝到他宮裡表情扭曲地問道:「你滿意了?」
劉談也一臉羨慕嫉妒恨地看著他:「你要是不滿意,要不咱倆換換?」
劉弗陵:?????
一瞬間劉弗陵整個人都有些凌亂,他甚至都忘了想要跟劉談說什麼。
原本他也聽說劉談一心想要就藩,他還以為劉談是因為要逃婚才這麼說,可現在……他也不需要逃婚了啊?
劉弗陵站在那裡一時之間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劉談努力讓自己恢復正常,站起來說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