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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讓劉談沒想到的就是劉徹居然動作這麼迅速,他一直以為使節團還沒派出去的,結果發現不僅已經派出去了甚至此時都已經魂歸地府了。
但凡劉談聽到一點風聲都要拼命阻攔,或者是申請給使節團更好的保護。
可惜,李息現在駐守的黃金城距離大宛太遠,根本無法提供保護。
嗯,黃金城就是新城的名字,本來劉談以為劉徹會給起一個好聽一點的名字,結果沒想到這麼簡單粗暴。
如今事情已經發生,最讓劉談關心的大概就是會派誰出征了。
劉談想到這裡提醒劉據說道:「父皇肯定咽不下這口氣,必然會派兵攻打大宛搶奪天馬,我聽聞鉤弋夫人亦有兄弟,小心一點。」
劉據愣了一下:「這麼重要的事情,父皇……」
他本來想說父皇應該不會派個什麼都不懂的人去。
但是想想李廣利怎麼出去的?不就是讓他帶兵出關嗎?
哪怕只是讓他去接劉談,但在大漢眼裡攻打大宛跟去接劉談的難度幾乎也沒什麼區別。
更甚至劉談這個新手,還年幼,都帶著人將劫國給打了下來,鉤弋夫人的兄弟至少比劉談年長,若是再跟李廣利一樣人高馬大,有什麼稀奇的?
劉據面色凝重:「此事……怕不是我們能控制的。」
劉談沉默,他也知道很難,劉徹想要給小老婆的兄弟封侯,這種是最快捷的方式了。
不過歷史上鉤弋夫人的兄弟一直沒有出頭,就算鉤弋夫人的父親遭受宮刑,他也不相信這位只有鉤弋夫人一個女兒。
現在只希望沒有李廣利,劉徹能夠選一個靠譜的人吧。
他想了想說道:「李息距離大宛近,還有經驗,不如給他爭取一下,若是選一個在京城的還要趕路去那邊,耽誤多少時間。」
劉據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他此時回過神來,連忙催促劉談:「這事兒不用你操心,趕緊去休息!」
劉談倒是很想操心,然而他操心有什麼用?
還不如先去睡覺。
劉談困得已經什麼都不想管了,回到歲羽殿倒頭就睡。
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等他醒來之後,就得到了皇后的一紙詔令。
劉談趕忙洗漱之後去見了陳阿嬌,一見面陳阿嬌就問道:「我聽聞公孫五娘失蹤了?」
劉談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公孫五娘的事情還沒有結果。
他點點頭說道:「昨天少府派人去找她說是失蹤了。」
陳阿嬌有些疑惑:「好好的怎麼失蹤了?你父皇怎麼說?」
「父皇?父皇什麼也沒說,就是讓人去查了吧。」
陳阿嬌有些坐不住:「那婚禮如何安排?這眼看就要到日子了!」
劉談連忙解釋說道:「之前那些都是方士騙……隨口胡言的,當不得真,昨日那些人已經被父皇看穿,全部下獄了。」
「騙人?」陳阿嬌瞬間警惕:「他們為何要用你來欺瞞劉徹?這些人……是不是跟鉤弋有關?」
劉談當即愣住了:「母后怎麼知道?」
他還什麼都沒說啊,甚至昨天的事情被瞞的死死的,畢竟皇帝又被方士所騙不是什麼光彩之事,能隱瞞就隱瞞,實在不行也不能說是劉談拆穿的,而是劉徹慧眼如炬發現了這幾個人是騙子。
至於之前被騙的……也就是一點錢財,比起欒大算不了什麼,而且大家也都不傻,不可能去戳皇帝的痛處。
陳阿嬌冷笑說道:「除了那對母子,誰還會如此辛苦給你下絆子?」
陳阿嬌不知道事情經過,但從樸素的宮斗路線來看,劉談娶一個罪臣之女對劉弗陵來說絕對是好事。
主要是一開始劉談跟公孫五娘定下婚約的時候,公孫家並未事發。
所以陳阿嬌甚至懷疑鉤弋夫人的走狗是不是一開始就掌握了什麼,知道公孫家會出現這種事情,然後意圖讓公孫家的事情連累劉談。
就算罪不及出嫁女,可他們要的是劉談在劉徹的心裡地位降低,而並不是真的要他的命。
陳阿嬌又問道:「朱安世是誰抓到的?你可要好好賞賜那個人,若非他,只怕公孫家的事情還不會敗露這麼快。」
陳阿嬌可能在政治上沒有那麼敏銳,但涉及到這些事情,她聰明得很。
一瞬間就能想到公孫家事情的敗露可能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沒人想到朱安世會在這個時候落網,畢竟他已經逃了許多年,也沒人想到朱安世居然掌握了公孫家那麼多把柄,將整個公孫家都拖下了水。
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人出手抓住了朱安世,所以她覺得那人才是劉談的貴人。
劉談聽後忍不住笑道:「這事兒也巧了,抓到朱安世的人就是小烏孫的昆彌。」
陳阿嬌有些意外:「居然是他?你找個時間帶上謝禮去好好謝謝人家,當初在關外就承蒙他照顧,如今回來他又幫了你,你們兩個還真是有緣。」
劉談很爽快地說道:「好,回頭我就去見他。」
陳阿嬌點頭說道:「至於婚事……你莫要著急,母后定要為你選一個更好的,雖然之前都是方士騙人之言,但……還是小心為妙,陛下那裡怎麼說?」
劉談連忙說道:「最近事情多,父皇可能忙不過來,更何況如今巫蠱之案還在查,也不知道都會牽連到誰,這個時候母后還是不要為兒子的婚事發愁了,等過過再說吧,反正兒子年紀也不大,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