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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瑞和畢高也算是鬆了口氣,別看劉徹讓劉談閉門思過,實際上若是劉談在王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好過。
劉談緩過來之後,漆盒也拿了過來,並且聽從他的吩咐,裡面墊了一層柔軟的狐狸毛。
劉談小心翼翼地將邊冰裂紋酒盞放進去,再三叮囑道:「此乃無價之寶,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他很少有這樣鄭重的表情搞得捧著漆盒的奴隸整個人都緊張出了一身汗。
讓人將東西放到他的書房之後,劉談轉頭問道:「這枚酒盞是誰燒制出來的?」
苗瑞連忙讓人去將燒制這枚酒盞的工匠給找出來,那個工匠哆哆嗦嗦過來就跪下磕頭,劉談連忙讓他站起來問道:「那枚帶有裂紋的酒盞是你燒制出來的?」
工匠此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又要跪下說道:「老奴學藝不精,還請殿下責罰。」
劉談說道:「不罰不罰,我且問你,之前那個酒壺也是你燒制出來的?」
那個工匠有些茫然地點頭,劉談又問道:「那你還知道是怎麼燒制出來的嗎?」
工匠頓時懵了,有裂紋的瓷器對於他們而言是失敗品,怎麼可能去記得是怎麼燒制出來的?
劉談看到他那個表情頓時有些遺憾,但還是說道:「沒關係,你回去以後好好想想,日後若是再燒制出這樣的紋路千萬別毀了。」
他說完就傷了這個工匠一貫錢,工匠頓時被巨大的驚喜籠罩,連忙跪下叩謝北境王。
劉談擺擺手,一邊走一邊嘆氣,哎,可惜了,冰裂紋都是無意中為之。
這是要能形成穩定的製作過程……咦,等等,若是能夠穩定出冰裂紋,那冰裂紋還會有那麼珍貴嗎?
縱然他手上是第一個現世的冰裂紋瓷器,那又怎麼樣?等多了就不珍貴了啊。
一時之間劉談又有些糾結,最後想了想,還是決定讓人去摸索燒制方法。
反正方法掌握在他的手裡,他讓多燒就多,讓少燒就少,有什麼擔心不夠珍貴的?
至於摸索方法也不過就是擔心失傳而已。
瓷器的燒制方法已經失傳了太多,其實不僅僅是瓷器,很多東西的製作方法都失傳了。
有些被更先進的鎖取代這個無所謂,但有一些卻讓那些遺留下來的成品成了稀世珍寶。
這樣的稀世珍寶固然貴重,但在劉談眼裡還是讓方法能夠流傳下去比較重要。
往大了說這是文化傳承,往小了說……免得西方那群王八蛋天天說他們都是假的,沒有證據!
搞歷史的可受過太多這樣的氣了,有一些有記載,但是因為沒有成品沒有配方就天天被那群小人污衊說是假的。
等真的出土了又說不是我們的,所以傳承真的太重要了。
然而劉談能做的也只是儘量弄出來然後加以保護,至於以後的事情,他又不可能真的活個千年萬年,只能隨緣。
劉談一邊想著一邊回到了窯爐前。
讓冰裂紋酒盞這麼一折騰,倒是讓他不必在窯爐面前焦急等待,他剛到那裡沒多久,那些餐具就出爐了。
剛出爐的瓷器就如同一些形容一樣「帶著火光」,當然所謂的火光其實是個形容詞,只是真要表述火光是什麼樣子,劉談也不會形容。
非要說過的話大概就是並不如想想中一樣溫潤,反而光芒有些亮眼。
這樣亮眼的光芒在寶石上就顯得很好看,但是到了瓷器上,總覺得跟那溫柔的青色完全不搭。
不過這種「火光」並不會持續太長時間,基本上一天之後就會逐漸消弭。
劉談仔細看著新鮮出爐的餐具,主要是看上面的山水畫,如果有不合格的話就需要單獨重新製作。
等都看完之後,他才鬆了口氣,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大問題。
這一套餐具林林總總大小共百來件,說實話,當初畫的劉談手都快斷了。
如果真的出問題的多,劉談恐怕就要直接銷毀那幾件乾脆不要它們了。
反正這東西是他第一個弄出來的,也是他第一個獻上去,沒人規定必須獻多少件。
至於其他制式的餐具……說實話,以前並沒有人給帝後獻過餐具,這東西太敏感了,大家都擔心被懷疑。
誰知道有沒有在餐具上做手腳呢?萬一被查出點什麼來,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也就是劉談膽子大,他現在完全沒有任何理由毒害父母。
要說爭位,劉徹若是沒了,劉據立刻就能靈前繼位啊,得好處的就是劉據,他做這些事情幹嘛呢?
至於陳阿嬌他就更沒動機了,陳阿嬌對他又不賴。
所以沒人懷疑他,他才敢這麼做。
劉談讓人將定做好的箱子拿上來,他深知好東西也要好包裝,所以箱子弄的都是紫檀木,上面畫著精美的描金圖案。
說實話,劉談也想過讓這一套餐具跟箱子上的圖案統一,然而……這一套餐具畫的他胳膊疼,再加上時間太緊,木頭跟泥又不一樣,他乾脆也不搞了。
將這套餐具全部裝車之後,劉談算了算,嗯,距離劉徹讓他禁足已經過去了十三天。
於是他歡快的讓人帶著這一套餐具就直奔未央宮。
此時的未央宮已經沉浸在一片喜慶之中,因為未央宮主體建築是黑色,而各種布置是紅色,讓整個未央宮顯得莊重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