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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阿嬌見到劉談之後便說道:「你現在應該去未央宮處理事情,怎麼還躲在這裡?」
劉談迎上去說道:「沒有父皇詔令,兒臣怎麼敢擅自出入未央宮?」
到時候劉徹回來一聽怕是要發怒,他只不過離開一段時間什麼魑魅魍魎就都跳了出來,如果連劉談都這麼搞,那就等著一起被清算吧。
劉徹寵兒子的時候是真的寵,但前提是你沒有背叛君父,否則翻臉的時候也是真的無情。
陳阿嬌冷哼一聲:「誰知道他還能不能回來!」
對於劉徹,陳阿嬌是十分不滿的,好好的求什麼仙,關鍵時刻他的好太子也不頂用,還不是要靠她兒子。
陳阿嬌固然想要讓劉談當太子,當皇帝,但對於從小几乎是在宮廷之中長大的她而言,非常明白權力的平穩交接是多麼重要。
想當年先帝駕崩,劉徹身為太子又有遺詔在手都經歷了多少磨難,如今就算劉談能夠上位,想要穩住朝局只怕也不容易,一個不小心還有傾覆的危險。
所以要說陳阿嬌盼著劉徹這次回不來,那是假的。
劉談安撫陳阿嬌說道:「母后莫要生氣,等兒臣將叛軍全部剿滅長安就沒有危險了,到時候兒臣親自去一趟齊國。」
陳阿嬌聽後便有些為難說道:「太尉已逝,京中這些將領也沒有一個能頂上用場的,一說平叛一個個都跟啞巴了一樣,若是……若是衛霍還在,又何至於此!衛伉身為衛青之子也是個不中用的!對了,這次你怎麼沒帶人回來?衛不疑、李不厭、衛登、李陵不都還行嗎?」
陳阿嬌討厭衛青霍去病是真的,但到了這種時候,這兩個讓她討厭的人反而能讓人放心,可惜……去的太早了。
劉談嘆了口氣:「北境國那麼長的邊境線也需要人駐守,李不厭在受降城不能擅動,其他幾個人……還要備戰,甚至連陸懸都會去厲兵秣馬,我只能一個人回來了。」
帶回衛不疑這件事情,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他必須隱瞞住。
陳阿嬌不疑有他,只是嘆氣:「這要派何人出徵才好?」
劉談說道:「這不是有兒臣呢嗎?」
陳阿嬌眉毛一豎:「不許!你如今身系大漢安危興衰,怎麼能親自涉險?」
劉談被她說的一懵,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麼重要!
不過回過神來他還是勸阻說道:「母后放心,兒臣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您想想,烏師廬都不是我的對手,那些叛軍能有烏師廬強嗎?只怕到時候兒臣往城牆上一站,他們就嚇得投降啦。」
陳阿嬌聽後沒好氣說道:「你少跟我來這套,不許就是不許,最多……你最多在城牆上看著,不能下去,若是打不贏就早早從城牆下來。」
劉談心說長安守軍大概有萬人之數,我手裡的精銳團一支在明,一支在暗,這還打不贏,衛不疑加上精銳團所有人等著回去挨收拾吧!
劉談正要繼續勸慰陳阿嬌的時候,畢高匆匆趕來說道:「殿下,杜廷尉求見。」
劉談連忙扶著陳阿嬌坐下,轉頭說道:「請杜廷尉入內。」
杜周匆匆而來,表情看上去頗有些愁眉不展的味道,對著陳阿嬌和劉談行禮之後便說道:「殿下,反賊招供了,但……他們的供詞都堅持沒有人指使。」
第500章 [四更]500
杜周說話很謹慎,沒有直接開口說劉屈氂的名字,但在場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他指的是誰。
劉談略一抬眉:「真的?」
杜周讓人將供詞送上說道:「這兩個人,平時也沒有交集,還有劉朝平的書信往來都是跟劉義等人,與他人無關,至於劉齊……劉齊的書信往來則是劉中。」
劉談聽著這一連串的劉姓忽然就發現折騰了半天,其實都是老劉家在搞內訌,放到普通人家這就是在爭家產啊。
只可惜,普通人家爭奪家產不過就是家門內弄個雞犬不寧,而到了皇家就是一不小心整個天下都得陪葬。
他點點頭說道:「辛苦杜廷尉,狐狸尾巴早晚都會露出來的,只要把劉義和劉中全都抓來就知道了。」
杜周精神一振:「殿下要帶兵平叛了嗎?」
劉談點頭:「等等就會傳令下去調兵,明日出征。」
杜周眉頭舒展,對著劉談深深行禮說道:「下官祝殿下旗開得勝。」
杜周退下之後,一直沒說話的陳阿嬌問道:「那兩個反賊竟然骨頭這麼硬,都不招?劉屈氂給他們下了什麼迷魂湯?」
劉談說道:「這裡面可能真的有什麼問題,未必是他們骨頭硬,再硬的骨頭在杜廷尉手裡還能翻出花來?」
杜周是酷吏啊,別的不說,刑訊肯定是有一套的,要不然怎麼擔得起酷吏的名頭?
劉朝平不好說,但是劉齊這個人根本就不想是威武不屈的樣子,劉談什麼都沒做,不過是讓人把他橫放在馬上,面朝下顛了一路都要把人給顛崩潰了,這樣的人跟硬骨頭三個字壓根就扯不上聯繫。
陳阿嬌嘆氣說道:「是母后沒用,當時就應該直接派人杖斃劉屈氂,也免得我兒如今這般為難。」
劉談聽後著實有些哭笑不得,不得不說,陳阿嬌的辦法總是那麼的簡單粗暴。
簡單粗暴,但有效。
如果可以劉談也很想直接幹掉劉屈氂,可惜劉屈氂很小心,出入動輒就是十幾個護衛,想要刺殺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