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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圖被放在案几上,劉談低頭看了一眼,瞬間覺得頭有點暈。
整個輿圖看上去就好像是隨意亂畫的線條一樣,要是說沒有規律吧,也不是完全沒規律,至少所有的建築都是圍繞著中間的泉水而建,但是建築規劃那簡直就是沒有。
劉談看了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抬頭平靜說道:「都拆了吧。」
他轉頭看向公輸粲說道:「工程方面現在歸司空管,如今公輸亦暫代司空之位,你讓他帶人去一趟車師國,然後設計一份規劃圖上來。」
公輸粲立刻十分激動地說道:「臣領命!」
霍光問道:「可若是全拆了,那過往商隊又當如何?」
第467章 [四更]467
劉談一揮手說道:「這有什麼難的?車師國的作用也就是給過往商隊提供一下補給,別一口氣全拆了,先畫好圖紙,按照圖紙上的一邊拆一邊建就行了。」
這倒也是個辦法,主要是別人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了,只能暫且這樣。
劉談眼見沒什麼事情就手一揮讓大家散了。
公輸粲迫不及待的回去讓他兒子趕緊去設計出圖紙來,雖然專業不太對口,但那是建造一座城啊。
哪怕這座城池的規模不大,可那裡是商隊必經之地,看看現在的通達城都能想到將來車師國……不對,沒有車師國了,是新城會有多麼輝煌。
建造這座城市的人是能夠青史留名的!
而且哪怕不追求那麼虛無縹緲的東西,這一次的經歷對於公輸亦的仕途也是有極大幫助的。
人都走了之後,劉談想了想跑去找了繡衣使者。
彼時繡衣使者正在整理他們收集到的訊息,準備分出一個主次好讓長安那邊報上去。
劉談過來的時候他們甚至沒有停下手上的事情,而劉談見到了也當成沒見到一樣。
跟在劉談身後的苗瑞和畢高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好。
諸侯王和皇帝安插在這裡的特務頭子熟悉到了能互相串門的地步也是活久見。
繡衣使者見到劉談行禮之後開玩笑一般問道:「殿下,我們這兩日可沒稟報什麼特殊事情,您可別動手啊。」
劉談坐下來笑道:「行了,就我打你們那兩下用不了兩天就好,少賣乖,對了,我問你們有關我殺了烏師廬這件事情長安那邊怎麼說的?」
繡衣使者有些奇怪說道:「陛下覺得很好啊,太子殿下也覺得很好。」
劉談擺手:「不,我說的是民間或者是官員之間的評價,你們肯定知道。」
繡衣使者雖然也有不同的分工,但是內部還是會有消息流通的。
繡衣使者聽後想了想覺得這應該也算不算上什麼機密,便開口說道:「殿下放心,長安那邊都是同仇敵愾,匈奴人死了大家是會叫好的。」
劉談問道:「真的?沒有別的不和諧的聲音嗎?」
繡衣使者一愣,本來想說什麼,不過他很快想到一件事情猶豫說道:「倒也不是沒有,只不過做的很隱晦。」
劉談問道:「誰?」
繡衣使者但笑不語,劉談立刻說道:「你放心,我不至於跑到長安去把人給捅了。」
繡衣使者頓時有些笑不出來了,這不是捅不捅的事情,而是他們的情報只面向皇帝啊,別人是不能從他們這裡知道什麼的,哪怕就是大眾消息,也不能是從他們這裡知道的。
劉談見繡衣使者還是不開口想了想說道:「那……我說幾個名字,說中了你就把水盞放下好了。」
繡衣使者頗為無語,但也知道北境王殿下從他們這裡得不到消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是以他也說道:「可以,但殿下,就算只是如此,我們也是泄露了消息,若是讓陛下知道……」
劉談一揮手:「我父皇又沒有千里眼順風耳,只要你們不說,那他就不會知道,放心,我好不容易跟你們打成一片,怎麼可能換人過來,再換一批人那豈不是還要重新打?」
繡衣使者覺得有些不對勁:「不是,殿下,您這發音是不是有點不對?」
劉談果斷說道:「沒錯啊,我打你們慫,不就是打成一片嗎?」
繡衣使者:……
行吧,這麼理解似乎也沒啥問題。
於是他對著劉談點了點頭。
劉談直接說了三個字:「劉屈氂。」
繡衣使者倒抽一口氣,迅速放下了手中的水盞。
他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殿下怎麼知道是他?」
據他所知,長安那裡看不慣北境王的人也有不少,怎麼北境王殿下就直接把目標放在了當朝丞相身上?
劉談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一般冷笑著說道:「其他人或許是看不慣我或許是不喜歡我,但在大是大非面前終歸還是一個陣營的,只有劉屈氂,從一開始就在試圖置我於死地,你都說了烏師廬死了大快人心,那麼會找我麻煩的除了他還會有誰?」
繡衣使者對於北境王跟齊王以及昌邑王之間的愛恨情仇也是了解的,至於劉屈氂……只能說姓劉的大概骨子裡天生就不安分。
劉談有些奇怪說道:「劉屈氂能當上丞相必然有其過人之處,既然他決定出手,怎麼會一點水花都沒掀起來呢?」
劉談不覺得劉屈氂沒掀起風浪有什麼奇怪,畢竟先有烏師廬之死,後有北境國對車師國的雷霆一擊,這兩件事情距離太近,很容易摻雜在一起,大漢打了勝仗還有人非要發出不和諧的聲音那不是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