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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談深深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禿了,覺得燕國這裡簡直是給他開啟各種挑戰的地方。
竇思博小聲說道:「臣……臣有個想法不知道對不對。」
劉談看了他一眼說道:「說。」
竇思博說道:「這個……殿下畢竟是北境王,如今燕王也來了,雖然年紀幼小,但是很多百姓是不知道的,所以可能覺得北境王在的時候才有便宜鹽,等北境王走了就沒有了,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多囤一些。」
劉談一想還真可能啊,在北境國的時候,他就是那裡的諸侯王,而且之前還有其他的事情讓老百姓對他有信心,所以這個政策出台之後,大家高興是真的,但也不至於去爭搶,但是在燕國……燕王年幼,長大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變成劉旦那個樣子,還不趁著現在能搶趕緊搶,最好能囤個十來年的鹽。
他頗有些哭笑不得,這種事情只能依靠宣傳,然後再加上百姓自己的觀察發現真的不缺鹽才可以。
其實如果燕國有個聲望高的名士或者官員做宣傳也可以,老百姓一般都會相信,然而最坑爹的就在於燕國沒有這樣的人,朝廷公信力也極其低。
劉談覺得自己就沒遇到過這樣的難題!
劉談讓竇思博趕緊去派人宣傳,然後摸著劉苦的小腦袋說道:「你以後一定要當個為國為民的好諸侯王啊。」
劉苦哪裡明白這個,還以為劉談在跟他玩,用腦袋蹭了蹭劉談的手,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劉談沉思半晌,總覺得這個畫面有點眼熟,認真想了想,忍不住一拍大腿,他穿越過來之前同學曾經養了一條狗,他逗狗的時候,狗子的反應就是這樣的。
劉談瞬間又有些操心,不知道陳阿嬌到底是怎麼養孩子的,只能一臉嚴肅說道:「你是皇子,是諸侯王,一定要有威嚴知道嗎?」
劉苦的回答是笑著張開了手要抱抱。
劉談:……
算了,教育孩子這種事情他是搞不定了,趕緊寫信問問霍光。
至於他爹媽,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霍光收到劉談的信還有些詫異,難道燕國那邊又出了什麼事情,結果打開之後發現他家殿下在跟他要育兒心得。
霍光著實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納悶,當初教育他侄子的時候,他們家殿下不是說的頭頭是道嗎?怎麼現在又不會了?
劉談收到霍光的信,看到霍光直接給他出了一個主意——找個學問好的給燕王開蒙,然後找正人君子教導他為人處世,這就夠了。
作為諸侯王,不需要他有經天緯地之才,只要不禍害百姓大家就已經謝天謝地。
然後劉談就看到了霍光的疑問,心說那可不是知道麼,他穿過來的時候雖然已經脫離中二期,但也沒過很久,自己中二期的那些行為言論還歷歷在目,當然知道這個時期的少年都在想什麼了。
可是嬰幼兒時期的記憶那麼模糊,他知道才怪。
至於穿過來之前的父母是怎麼教導他的,在他的記憶里好像很小就被送去幼兒園了。
劉談想了想劉苦的年紀,過了年就兩歲多快三歲了,也是時候啟蒙,他之前把符漁跟岑幼派過去就是為了給劉苦啟蒙。
不過這兩位也沒嫁過人,生過孩子,自然也是不知道該怎麼給孩子啟蒙的。
劉談一挽袖子,反正現在他也沒什麼事情,遼西郡那邊有郡守和衛登兩個人看著,薊城有李陵帶隊,天氣又一天冷似一天,他輕易也不會出王宮,乾脆就給劉苦寫啟蒙教材好了。
順便再搞一些玩具,比如說七巧板啊,識字卡片啊,九連環之類的,小孩子應該喜歡吧?
劉談也不知道什麼是適合這個時期幼兒的玩具和教材,他也只能一點點來,三字經是很好,但也要注意,因為裡面很多字現在都還沒有,必須剔除,可一旦剔除就會出現缺字現象,整句話都要改,還不能亂改,要根據意思來。
劉談深深覺得這個冬天他可太忙了。
人一忙起來自然就會覺得時間流速快。
忙忙碌碌就到了快正旦的時候,北境國那邊過正旦已經形成了前例,不需要更改,至於燕國這邊,劉談本來覺得每個地區都有每個地區的特色,可以根據特色來制定正旦的過法。
只不過真的開始忙開了之後,他發現哪兒時間和閒心搞那些啊,乾脆就依照北境國的例子來了。
不過這樣也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正旦的時候照例諸侯王是要開新年宴的,今年要怎麼搞?
北境國不能沒有諸侯王管,但是燕國這邊的諸侯王還是不頂事兒的小屁孩。
如果劉談留下的話,那麼北境國的官員們要不要過來?
如果劉談回去,那燕國的官員怎麼搞?
在距離正旦還有兩個月的時候,這些問題都擺在了劉談面前,讓劉談深深覺得這些破事情比讓他給劉苦寫啟蒙教材都難。
最後劉談決定還是回北境國,至於燕國這邊,就將新年大宴交給竇思博去主辦,劉苦作為燕王是要留下的。
哪怕不放心,但他也知道肯定不會有人敢虧待劉苦。
劉苦哪怕現在只是一個工具人,那也得必須活著才行,一旦劉苦死了,那就是無後國除,到時候無論是劉談還是竇思博兩個人都要停下手中的事情不能再插手這邊的事物。
當然燕國的郡守大概會很開心,但是竇思博一定能看守好劉苦,再加上劉談留下的幾百精銳團,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