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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據又氣又急,連忙說道:「父皇,當務之急還是讓阿弟先回來吧!匈奴能去朔方一次,就能去第二次!」
劉徹擺手:「你現在讓他回來他也不會回來的。」
劉談當初走的時候那句「君王擔社稷,皇子守國門」說得擲地有聲,現在真的需要他守國門的時候讓他回來?
這事兒要是放到劉徹其他兒子身上,比如說劉旦劉髆劉弗陵這幾個,劉徹一點都不懷疑他們會立刻回來。
然而劉談肯定不肯,就看看當初劉徹明明是派人迎接他入關,結果他非要帶著人反手打一波就知道這小子氣性大著呢。
吃了這麼大的虧,他不報復回來就不是他了!
劉據也很快反應過來,心中擔憂說道:「可……若是匈奴再來……」
劉徹咬牙切齒說道:「你去告訴公孫敖,若是匈奴再敢出現在朔方城五十里範圍以內,讓他提頭來見!」
劉據立刻說道:「是!」
說實話,他原本也有這個心思,但是劉徹不發話他是不能說的,太子也不能威脅朝廷重臣啊!
現在有劉徹發話,劉據就放心了。
而在吩咐劉據給公孫敖寫信之後,劉徹則轉頭說道:「請大司農來。」
桑弘羊本來正在他的大司農府偷懶,結果被劉徹喊進了宮,入宮的時候他還有些納悶:這又是怎麼了?
然而劉徹並沒有解答他的疑問,而是開口問了一連串:「去歲稅收如何?各地糧倉儲備如何?」
桑弘羊作為大司農,倒也未曾瀆職,這些數據他也算是熟爛於心,只是在聽到這些問題的時候還奇怪,皇帝為什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等他回答完之後就忽然悟了:皇帝莫不是又想打仗吧!
一旁的劉據則十分確定他爹是想要揍匈奴了,他就說公孫敖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他爹怎麼就讓他寫信警告都沒發詔令罵他,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呢。
不過大家猜測歸猜測,劉徹問完也沒有說真的要打。
雖然劉徹如今怒火中燒,但他跟劉談一樣,都覺得現在不是好時候。
現在正是春天耕種的時候,現在開戰,那就意味著勞力都要去打仗,今年的收成會受到影響,而這個影響不僅是影響稅收,還影響百姓的生存。
所以哪怕是劉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挑起戰爭,只會緊鑼密鼓地籌備,等差不多的時候派兵去打匈奴。
劉據在寫完信痛罵過公孫敖之後,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父皇,公孫敖並非將才,不如讓他回來吧。」
他不確定公孫敖到底是為了什麼忽視了入侵的匈奴,反正他瀆職是肯定的,思索一下公孫敖的戰績,把他繼續發往在那裡是在讓人不放心。
至於另外一個想法被他死死按在了心裡不敢多想。
劉徹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要想太多,談兒不在意說明他心中有數。」
劉據抿了抿唇,心裡的想法被挑破,他瞬間恨不得把這些拖後腿的都給丟出去,一個劉屈氂一個公孫敖。
這兩個人都打著為他好的旗號搞事情,劉屈氂就算了,他本來就別有用心,公孫敖……這是好心辦壞事兒啊!
只是大漢從立國開始就已經遺留下了皇家兄弟都是競爭對手這個概念,大概也沒人真的想過一個有權有勢的皇子能跟太子兄友弟恭吧。
劉據有些鬱悶,前面寫的信已經發出去,他只好回去又寫了一封信罵公孫敖自作主張。
然後他就聽說他弟弟回到朔方城之後,公孫敖連拜見都未曾拜見,更是怒火中燒,於是又寫了一封信罵公孫敖。
公孫敖被太子一連三封信給砸得頭暈眼花,罵得狗血淋頭,更讓他畏懼的是太子的態度和透露出的皇帝的態度。
於是公孫敖不敢再怠慢,連忙屁滾尿流的過來請罪。
公孫敖見到劉談就各種道歉,劉談表面微笑心中冷笑,現在害怕了?早幹啥去了?
公孫敖雖然打仗不行,可到底也是在朝廷混了那麼多年的人,知道只是道歉並不能讓劉談消氣,便說道:「殿下,此次是臣的失誤,但也是匈奴來的太過突然,若是來的左大都尉的人,我們不可能收不到消息,可這次的人據說是烏師廬指定,在來之前匈奴那邊都沒多少人知道!」
左大都尉和烏師廬?
劉談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之前左大都尉曾經要與我們合謀處死烏師廬,父皇同意之後才建的受降城,為的就是對付烏師廬,怎麼現在烏師廬還活著?」
第214章 [六更]214
公孫敖有一瞬間的茫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烏師廬還活著。
如果非要說的話,烏師廬或者不就是代表著左大都尉尚未得手嗎?
劉談看著他的表情問道:「這些時日,左大都尉可曾與你有聯繫?」
公孫敖頓時警醒:「殿下說笑,我怎麼會與匈奴勾結?」
劉談差點沒把手裡的水盞給扔出去,他看著公孫敖問道:「所以……你跟左大都尉沒有任何聯繫,都是左大都尉單方面聯繫你?」
公孫敖點頭:「正是如此。」
劉談深吸口氣:「那你對父皇答應跟左大都尉裡應外合殺掉烏師廬怎麼看?」
公孫敖一昂頭說道:「陛下當然是隨口答應,為的就是讓匈奴分裂。」
媽的,智障!
劉談當即氣不打一處來,深深覺得給劉徹的信寫早了,他剛寫完一封信暗搓搓告狀,短時間內再來一次似乎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