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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穩不住,他可能就得求助匈奴。
回大烏孫是不可能的,他如果投降大烏孫,軍須靡是不會放過他的。
這樣一想,他想去小烏孫是真的不懷好意,感覺好像有點對不起這位熱情如火的外族小帥哥。
劉談不看他,陸懸也不在意,他只以為是因為漢家人生性含蓄,被他的直白弄得不好意思了。
哪怕這樣陸懸也不打算改變自己的行事作風。
他跟劉談之間隔著的東西已經很多了,要是再不直白的說出自己的心意,那恐怕一輩子都沒指望了,哪怕現在的指望也不是很大,但至少他跟劉談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不至於止步於點頭之交。
陸懸笑著說道:「若真如此,等回去我就讓他們好好準備。」
劉談連忙說道:「不要大張旗鼓,不算是正式拜訪,這事兒我沒跟父皇說,你若弄的太大,到時候父皇知道了怕是要罵我。」
陸懸認真想了想說道:「好,不過宴會還是要有的,至少讓你嘗一嘗烏孫特色,要不然就是我招待不周了。」
哦,好吃的啊,那肯定是要嘗一嘗的,他記得西域這邊做牛羊肉是一絕,不管是現在還是後世,畜牧的肉質都不錯。
劉談含笑點頭說道:「好,正好配上我的酒,我這次帶來了不少,到時候還能分一些給你的親朋好友。」
陸懸立刻說道:「你就不要破費了,我知道你那酒得來不易,他們粗野慣了,品不出酒好酒壞的。」
劉談聽後忍不住失笑:「也沒那麼難得,放心,我帶的不少,只不過是給他們的肯定不如給你的那份種類繁多。」
陸懸這下心裡舒服了,他現在基本上就是知道自己是特殊的就很開心了。
他又問道:「之前阿談在做什麼呢?我一直想要給阿談寫信,但是又擔心會讓你家人不開心。」
劉談愣了一下這才明白他說的不開心大概是指劉談跟烏孫人來往頻繁,會被人懷疑。
他說道:「也沒什麼,沒事兒閒的就鼓搗鼓搗糖,不過最近兩個月都在學騎馬。」
陸懸眼睛一亮說道:「阿談學的怎麼樣了?我那裡有好幾匹好馬,甚至還有大宛來的汗血寶馬的後代,到時候你來我帶你去跑馬。」
劉談聽了之後嘴角一抽:「算……算了吧,這方面我實在是不太擅長。」
陸懸聽後也不氣餒,反而笑道:「沒關係,到時候我帶你,我的馬都很好的,上次並沒有帶到長安,所以你都沒見到。」
劉談有些意外:「你帶去長安的馬不是你最好的馬?」
陸懸搖了搖頭,想要解釋,但是又有些猶豫。
劉談立刻說道:「我就是隨便問問,你若不方便就不要說了。」
陸懸有些羞赧說道:「這……我聽聞大漢皇帝非常喜歡汗血寶馬,就……」
劉談頓時瞭然,劉徹喜歡汗血寶馬大概是天下皆知了,陸懸手上的雖然不是汗血寶馬,但也是汗血寶馬的後代,這要是到了長安讓劉徹知道,恐怕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了。
劉談輕咳一聲說道:「我明白了,這個……也不怪你,不過,等到時候我還是想要見一見的,放心,我不要你的馬。」
陸懸立刻說道:「你若是喜歡,我就送你。」
劉談愣了一下:「可是汗血寶馬難得……」
他還沒說完陸懸便打斷他說道:「再難得也不比你的歡喜珍貴。」
劉談猝不及防又被這一發直球打的心跳快了兩下,心想真不能讓陸懸留下去了,這樣孤男寡男單獨相處陸懸這都有點肆無忌憚了。
一旁的畢高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意,立刻假裝走出去,過不一會回來說道:「殿下,我讓他們重燒熱水了。」
陸懸聽後立刻起身說道:「時辰不早了,你明日還要趕路,是我的錯,我打擾到你了。」
劉談連忙說道:「無妨,不過這麼晚了你趕路會不會有危險。」
劉談說完之後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這意思是想要讓陸懸留下來嗎?
真留下來的話,等明天早上大家起來一看,那他才是真的解釋不清了。
好在陸懸沒有順坡下,只是說道:「沒關係,我的營地距離這裡不遠。」
說完之後他又問道:「阿談……阿談真的會來找我吧?」
劉談本來想說不一定,畢竟意外隨時可能發生,但是迎著陸懸期盼的眼神,他沒抗住鬼迷心竅的就點頭說道:「會。」
陸懸這才靦腆地笑了笑,然後遲疑一下問道:「在我們烏孫,分別的時候是要擁抱一下的,阿談……我可以嗎?」
劉談此時已經自暴自棄,伸出手抱住了陸懸,本來他想抱陸懸的肩膀,結果陸懸一個激動回抱住他的時候,肩膀一動,就讓他的姿勢成了抱人家脖子。
一剎那,劉談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也不知道陸懸最近是吃了什麼,怎麼身高長得這麼快?
不過,陸懸的身上居然沒有西域人特有的那種膻味,畢竟西域這邊主要食物就是牛羊,吃多了身上難免會帶上一些味道,陸懸身上卻一點都沒有,並且還隱隱帶著不知道什麼植物的清香味。
有些類似青草,卻比青草的味道要濃郁一些。
他拍了拍陸懸的後背十分哥倆好地說道:「好了,過一段日子就又能再見了,早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