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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談無奈:「我大晚上跑到你這裡許多人都見到了,現在躲也來不及,算了,今晚我不回去,在你這裡住下,你給我準備點東西就是。」
劉據有些猶豫,他不想將劉談牽扯進來,之前劉徹迅速給劉談訂婚他也不是沒有嫉妒,畢竟到現在他都沒有一個太子妃。
成沒成家有的時候代表著一個人有沒有獨立的政治形象,哪怕是太子也需要一個太子妃,退一萬步來講,還需要太子妃來處理太子宮的事物以及夫人外交呢。
但後來他知道了真實情況是劉徹擔心那個詛咒會應驗,想要拔除劉談身上的詛咒。
劉據很擔心這件事情如果把劉談牽扯進來也會影響到他。
劉談卻鐵了心,張嘴說道:「我需要一點東西。」
劉據無奈只好說道:「你要什麼?」
劉談一口氣報出了之前就想好的東西:雄狗膽汁、鱷魚膽汁、蛇血、醋、油、鹼和薑黃水。
劉據聽著這一連串的東西,整個人都懵了,他十分不安地問道:「你……你要這些做什麼?」
打死他也不相信劉談弄這些東西是來吃的,這些玩意看上去就很邪性啊。
劉談冷笑了一聲說道:「我聽聞最近父皇身邊多了好幾個方士,那些方士別的不會,招搖撞騙是一流,這一次有他們在,你這件事情怕是要百口莫辯,更甚至……誰知道是不是那些方士要陷害你呢?」
劉據咽了口口水:「那你要怎麼做?」
對於這些方士,說實話劉據是沒什麼想法的,因為……他也信啊!
要知道他可是劉徹一手教養長大的,思想中天然就受到了劉徹的大部分影響,劉徹信方士,他怎麼可能不信?
不過在聽到這些方士可能威脅到他甚至會陷害他之後,就算再信也要將這份信任剝離了。
他現在唯一擔憂的是,劉談這架勢……怎麼看怎麼不像干好事兒啊。
劉談對著他笑了笑說道:「不幹啥,明天去給父皇表演幾個節目。」
劉據:你這笑容可一點也不像沒事兒的樣子。
然而劉據今晚受到的衝擊太大,整個人哪怕不是六神無主,也有些不知所措,而劉談就更加重了他不知所措的程度。
到了這個地步,他反而冷靜了下來,一瞬間有一種想要順其自然的感覺。
揮手就讓人準備劉談要的東西去了。
然後轉頭對劉談說道:「我這裡有給你留的屋子,估摸著早晚你都能用上,你折騰了一天應該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劉談倒是想去休息,然而一想到歷史上江充誣告劉據之後劉據的反應他就擔心的睡不著覺!
現在還沒人誣告劉據,劉據若是一時衝動說不定真的能起兵成功,不過也就是在劉徹沒反應過來之前成功,但凡劉徹反應了過來,那就等死吧。
是以劉談看著劉據問道:「你睡得著嗎?」
劉據沒說話,這話問的,他要是能睡得著才怪了。
劉談笑了:「那乾脆就別睡了吧,明日一早開城門就去。」
劉據有些不安說道:「我們現在就可以……」
劉談連忙拉住他:「別了,父皇此時應該已經睡下,現在打擾他,他怕是要生氣的。」
半夜把人吵醒的怒火,再加上這件事情,到時候誰都別想好啊!
劉據勉強聽從了劉談的意見,不過他也沒發呆,直接開始清理太子宮,直接將太子宮關門,然後一批一批的抓人,也虧了太子宮的配置相當於一個微型皇宮,該有的部門都有,只不過是人數少一些而已。
一整晚整個太子宮都沒有安靜下來過,甚至到了劉談在正殿都隱隱聞到了血腥味的地步。
而劉據看上去溫和,骨子裡卻比誰都強硬,下的命令一條比一條血腥。
劉談……劉談只好縮在一旁讓人處理他要來的那些東西。
劉據哪怕處理太子宮的事情也沒有忘了盯著劉談,於是就看了全程,然而……他始終都不明白劉談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說實話,中途劉據都想讓劉談趕緊去睡了,因為他發現劉談一熬夜那張小臉就煞白煞白的。
等到好不容易開宮門之後,劉談跟劉據分別洗漱換了一套衣服就直奔甘泉宮。
路上劉據的心情十分忐忑,不過每當他想要退縮的時候就轉頭看看劉談,然後就心安了。
沒辦法,比起他的忐忑,劉談那個狀態仿佛是要去甘泉宮斬妖除魔的,那一臉的煞氣看著就壯膽!
事實上劉談也的確是直接進入了戰鬥狀態,在明確得知劉徹今日不上朝,並且剛用完早膳正要去處理政務之後,劉談跟劉據就過去把他們爹給攔住了。
劉徹此時心頭的感覺有些微妙,兩個兒子一起來找他,還是這麼急匆匆的,他第一反應就是宮裡出了什麼事情。
不過他剛問出口,那邊劉談就問道:「父皇,這兩日您身邊的方士就沒有說過什麼嗎?」
劉徹有些稀奇:「說什麼?」
「比如說太子宮裡埋的東西?」
劉徹一聽表情就變了,他現在聽到埋這個字就起反應,真的是要被巫蠱搞出心理陰影了。
他一臉嚴肅問道:「太子宮裡有什麼?」
劉談直接從身後太子隨侍宦官手裡接過那一包東西,走上前放在地上說道:「我說不出口,您……還是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