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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談拿著帳本對著陸懸笑道:「看來我能拿一輩子家裡人給的壓歲錢了。」
他這句話說得平常,但在陸懸聽來卻仿佛是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一個激動之下就抱著還在算帳的劉談直接回了房間。
劉談本來正在扒拉算盤扒拉的開心,結果連人帶算盤一起被抱走了,整個人都有點懵。
接下來便是一夜放縱。
或者說是劉談在北境國呆了多久,就在王宮裡窩了多久,甚至連花燈都沒再去看。
他跟陸懸哪怕不是夜夜笙歌也是會湊在一起說話的。
等到正月十五過後,劉談再一次啟程回燕國,在眾人面前,劉談就忍不住抱住了陸懸,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說道:「等夏季你們祭祖的時候,我就去找你。」
陸懸說道:「你不要太過急切,我們時日還長,總有機會的。」
劉談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很想過去,便笑著說道:「那個時候你的王城應該也初具規模了,正好我過去看看。」
陸懸勸了他一句也不再多說,他相信劉談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便含笑應道:「好。」
他們兩個在那裡膩歪,身邊的其他人卻被逼得望天望地。
好不容易他們兩個溫存完了,北境王終於登車離開,大家這才鬆了口氣。
陸懸轉頭看向霍光說道:「若是阿談遇到了什麼麻煩一定要跟我說。」
霍光自然不會跟他客氣:「好。」
以前他的確是有些排斥陸懸,但是現在他發現有陸懸在的確是能夠安心。
劉談不在,精銳團不在,整個北境國的武力值都下降了一截——當然實際上他們的士兵已經按照新的訓兵法訓的差不多了,雖然這些士兵比精銳團稍微差一點,但也有限,再加上人數夠多,北境國的實力其實是不減反增的。
但劉談不在,在武事方面大家就好像沒有主心骨一樣。
霍光處理其他事務還行,領兵打仗是真的缺了一點天分。
如今有陸懸守望相助,至少他們遇到危險也會有援軍。
可誰能想到匈奴沒來這裡找他們的麻煩,反而跑去燕國找劉談的麻煩了呢?
劉談一路到了燕國之後,李息也已經厲兵秣馬做好了最後的準備,劉談回去之後就直接啟動了戰時方案。
不過在這之前,劉談先去看了一眼廣陽郡的港口。
這個時代的港口跟後世不一樣,因為只是需要能夠讓船停泊,而且對運輸貨物的要求也不是很高,所以不需要建設太好,如今已經不錯,若是以後有運輸的需要那就再擴建就好。
讓他關心的是戰船,之前他弄的那些船有遠航用的有運輸用的,就是沒有戰船。
這次的戰船其實就是在之前接劉徹的那艘船的基礎上增加了踏弩和弓弩手的位置,還有一些拋投機,比投石機要小一些,主要是用來拋投黑火藥的。
不過如果不到萬不得已,劉談其實不太想在船上用這玩意,在陸地上的話,可以讓拋投機都分散開,就算拋投機出了問題,或者火藥桶出了問題,最多也就是炸那一片地方,但是在船上可能這一艘船都要廢了。
也幸好烏桓人的船隻不是很先進,他們應該不會跑到海上來打海戰,只要不打海戰,這艘船就只是用來登陸用的。
劉談繞了一圈,在確定所有的裝備都到位之後轉頭問李息:「糧草供應得上嗎?」
李息眼睛一亮:「殿下放心,糧草很夠。」
現在他們的糧草大部分都是北境國提供的,他是沒想到北境國在短短几年之內竟然發展到了如今這樣的程度,聽說北境國的耕地已經比之前擴大了三成有餘,這個糧食產量是很恐怖的。
也就是北境國的各種豆製品加工業十分發達,否則那麼多大豆只怕要砸在手裡。
至於別的糧食北境國也有,還有很大一部分是中山國提供的。
中山王劉弗陵,傳言中跟北境王的關係十分不怎麼好,聽說當初他從齊王改封中山王就有北境王的手筆在內。
所以哪怕中山國跟燕國還有北境國都接壤,之前劉談也沒怎麼跟他有過聯絡。
結果沒想到中山國這次竟然以極低的價格將糧草賣給了燕國。
劉談聽聞之後轉頭問李息:「他有沒有說什麼?」
李息搖頭:「賣給我們糧草的都是一些商人,說是為了驅趕烏桓盡一份力,殿下您看……」
劉談搖頭失笑:「無妨,他不說就當不知道,這件事情以後再說。」
因為中山國將糧食的價格報的很低,無形之中就讓軍糧的儲備十分充足,李息估摸著,至少堅持一年沒有問題。
不過,就算真的能夠堅持一年,李息也絕對不會這麼做,他擔心超過三個月北境王殿下的耐心就要告罄了。
劉談轉頭看向李息問道:「你怎麼安排的,兵分兩路誰帶隊?」
李息略一猶豫說道:「臣……臣覺得,海路這邊應該讓衛登李陵二人帶隊,北邊直驅烏桓那邊讓臣來比較好,畢竟深入對方腹地,還是需要小心謹慎一些的。」
按照李息的想法,既然是薄奚氏做的事情,那就直接按著薄奚氏打就行了。
只是他們家殿下明顯把帳算在了整個烏桓身上,那還能怎麼辦?他也只能聽命行事了。
劉談笑著問道:「不想去戰船上威風一下嗎?這可是能記入史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