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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看起來陸懸應該已經算是這個時代酒量好的人了啊。
好在其實攝入的酒精不是很多,他還沒到頭痛的地步。
一定得記住,把救獻給劉徹和陳阿嬌的時候必須提醒他們喝多了容易醉!
劉談起身洗漱吃了點東西之後問道:「黃泥水準備了嗎?」
苗瑞連忙說道:「已經準備好了,不知殿下作何用處?」
劉談沉聲說道:「做糖!」
苗瑞和畢高滿心疑問,真的是憑藉著過硬的專業素質才沒問出口。
劉談讓人準備了大量的西極石蜜,然後又準備了缸和瓦溜,也就是後世常說的漏斗,都弄好了之後就讓人將西極石蜜放在了瓦溜上面。
因為西極石蜜算是加工好的成品,省去了劉談還要等它結晶的過程,便直接用黃泥水淋澆西極石蜜就可以。
這一次劉談就不親自動手了,不僅不親自動手反而離得遠遠的,免得淋澆過程中濺出來的黃泥水會弄髒衣服。
以劉談的謹慎,這次依舊是只找了個啞奴,身邊除了苗瑞和畢高之外再沒有留下什麼人。
無論是蒸餾酒還是白糖,這兩種方法都很簡單,雖然這裡面的原理其實是需要科技發展才能逐漸摸索出來,但是賺錢的東西仿製還需要弄清楚原理嗎?
在場的人啞奴還好,沒什麼想法,對於主人的突發奇想有糟蹋東西的嫌疑也不覺得有什麼。
這年頭貴族的奢侈浪費比這過的有的是,比起來這位已經算是好的了。
苗瑞和畢高則是充滿了好奇心。
目前為止劉談弄的東西,除了生死未卜的葡萄苗之外都挺神奇的,也不知道這次他要弄出了個什麼來。
然後他們就親眼見證了更加神奇的事情——原本黑紅黑紅的西極石蜜居然一點點的變成了潔白的顏色!
等黃泥水淋澆完畢之後,瓦漏上面居然有接近五寸的白色物體,呈現出如砂子狀的顆粒感。
劉談讓人將最上面的白糖全部搜颳了下來,裝在一尊小陶罐里。
劉談讓人取來銀匙稍稍弄了一點品了品,嗯,味道還不錯。
雖然白糖跟他設想中的潔白如霜還有點區別,稍微帶著一些些黃色,但這個結果已經很令他滿意了。
劉談讓人繼續多弄出點白糖,而他則帶著糖準備繼續去跟果酒死磕。
折騰半天之後,他總算是弄出了味道和模樣都不錯的梨酒,然後再接再厲,又讓人去弄了點石榴過來——這個也得感謝張騫,是他把石榴給帶過來的。
不過,劉徹倒是沒有強制種石榴樹,倒也免得再有一個人受到宮刑威脅了。
石榴酒比起梨酒來說可以說是色香味俱全,帶著透明度的紅色的確十分賞心悅目。
劉談還想弄別的果酒來著,但無奈這年頭的水果存儲的技術不夠發達,種類也不是那麼多,再加上跟南方來往不多,許多南方的水果都沒有傳過來。
最後他也只能作罷,想了想,白糖都弄出來了,為啥不弄點冰糖呢。
冰糖本來就可以用砂糖製作,唯一需要的就是白礬溶液,這個東西是從明礬石里提煉出來的。
當然在漢代的時候白礬其實已經出現,根本不需要他去費盡心力的提取。
只是當他將熬煮糖液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茫然他現在這是幹啥呢?
明明只是為了救李息而研究怎麼種葡萄苗,怎麼弄到現在他折騰出了這麼一堆東西呢?
白酒,勾兌版果酒,還有白糖和冰糖……他是大吃貨國派來傳播吃文化的大使嗎?
劉談雖然納悶自己是怎麼搞的,但還是繼續弄冰糖。
反正他也沒事情做,就想等葡萄苗徹底沒什麼問題之後再回去。
只不過冰糖他雖然知道都用什麼,但配比……依舊是不知道,最後只能一點點實驗,其實主要的就是需要弄清楚糖水和白礬溶液的比例。
在糟蹋了一堆糖水,看的苗瑞和畢高都嘴角抽搐之後,他才得出白糖和白礬溶液比例接近十比一這麼一個結論。
這一次出來的冰糖就十分漂亮了,那個透明度看上去甚至比一些質感不太好的水晶還要剔透漂亮。
苗瑞和畢高兩個人在看到成品的時候忍不住長大了嘴巴。
在這倆人眼裡,劉談所做的一切都仿佛是仙術一樣。
劉談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就是想這樣的話,等他回去是不是也算有交代了?
他甚至還讓人弄了木范,也就是後世所說的模具,各種形狀模樣的都有,有一些在後世看來十分走形的動物形象,甚至還有龍虎范。
劉談逐漸找回了當年做手作的快感,將弄好的糖液倒進去,這一次他沒忘記在模具上刷油,為的是方便脫模。
只可惜這年頭還沒有植物油,只有動物油,可能多少會帶點氣味,不過應該影響也不大。
沒有植物油啊……劉談腦子裡只轉了兩圈立刻停住了自己的思維。
不行,太危險了,這樣下去他別當皇子當廚子得了!
當他做完了十二生肖的糖人外加一套龍虎糖人之後,終於得來了一個好消息——扦插的葡萄苗都已經開始順利生長,並且有了新葉探頭的跡象。
劉談聽後立刻竄到了溫室,他趴在那裡仔細看了半天這才看出那不太明顯的新芽。
高興之下劉談賞了所有啞奴,然後中氣十足說道:「走,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