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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糾結了一瞬便強硬說道:「不行!」
劉談去北境國的確距離西域近了一些,親哥哥離得近或許能夠震懾一下,但陳阿嬌已經吃夠了虧,知道有的時候不能太感性。
她是心疼女兒,卻不想因為這個女兒再折進去一個兒子!
現在這倆都要遠離她,她折騰來折騰去又是為了什麼呢?
劉談嘆了口氣:「父皇已經同意了,而且霍光也要去做我的國相。」
「霍光?」陳阿嬌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他為什麼過去?」
劉談笑道:「我哪裡知道?不過是他主動的,父皇也同意了,母后想,若非有特殊原因,霍光怎麼會去?父皇又怎麼會那般輕易就同意?」
陳阿嬌一臉的若有所思,半晌之後她還是說道:「不行,那破地方有什麼好的?更何況齊地本來就是要給你的,憑什麼給劉弗陵?」
劉談深深覺得這才是陳阿嬌生氣的真正原因。
並不僅僅是他被封為北境王,更多的是因為齊地轉眼就給了劉弗陵,陳阿嬌咽不下這口氣。
劉談一臉無所謂說道:「給他就給他好了,反正是我不要的地方。」
陳阿嬌說道:「不對,你要不要都無所謂,你還小怎麼能就藩呢?」
劉談笑著說道:「劉弗陵比我還小,不也要走了嗎?」
陳阿嬌眉眼一冷:「劉弗陵能跟你比嗎?」
劉談沉默:「我怕我不走,時間長了,他們又要鬧出來,到時候母后怕是要被動,反正我去的是朔方州,那裡經常有匈奴來犯,前些年朔方甚至都不是大漢的領土,我若是無法抵擋,回歸長安也是應有之意吧?」
陳阿嬌聽後有些意外地看著劉談:「你是說……」
劉談低聲說道:「母后知道的,我曾經滅了匈奴一對騎兵,匈奴對我必然恨之入骨,知道我在北境國說不定就要想辦法打過來,到時候我回來也是順理成章。」
陳阿嬌聽後頓時十分擔心:「可若是傷了你……」
劉談笑道:「北境國那麼大,我為什麼非要在最危險的地方?只要我跑得快匈奴怎麼可能追的上我?」
陳阿嬌想了想說道:「也好,實在不行到時候也可以將匈奴引過來。」
劉談聽後差點沒被嗆死,把匈奴引過來?虧陳阿嬌能想到啊!這麼做就是真漢奸啊!
哪怕北境國人口不多,那也是有九十萬左右呢,陳阿嬌這是瘋了吧?
實際上陳阿嬌當然沒瘋,她不過就是不在意而已,畢竟朔方州的存在感很小,又窮又荒涼的地方,而且還因為跟匈奴接壤,每次陳阿嬌聽到這個地方都沒什麼好事。
所以在陳阿嬌的固有印象之中,這個地方要不要都無所謂。
劉談怕陳阿嬌改主意,也沒有反駁,只是順著敷衍了兩句。
陳阿嬌這才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摸了摸劉談的臉說道:「你放心,你的東西不是那麼好拿的,劉弗陵……想要齊地也要付出代價。」
劉談不知道陳阿嬌想幹什麼,但只要陳阿嬌不阻止他就藩,那麼陳阿嬌愛幹啥幹啥吧,反正是找劉弗陵的麻煩,他就更無所謂了。
唯一讓他擔心的就是今天他跟陳阿嬌說的這些話若是讓劉徹知道了會不會找他麻煩?
現在他唯一希望的就是椒房殿沒有劉徹的眼線。
實際上怎麼可能?
陳阿嬌的手段對於劉徹而言還是不夠看,幾乎是劉談前腳剛從椒房殿回到歲羽殿,緊接著遠在甘泉宮的劉徹就收到了消息。
而看完了這些消息的劉徹則是根本沒放在心上。
他一眼就看出來那不過是劉談在騙陳阿嬌而已。
也不想想當初劫國是怎麼被滅的,若他真是遇到危險就逃跑的性子,之前大家也不用跟著提心弔膽了!
劉談不知道劉徹已經看穿他,他從椒房殿剛回到歲羽殿就收到了江充送過來的信箋。
說實話,劉談現在聽到江充這個名字就有點避之唯恐不及的感覺。
這些日子哪怕他不刻意打聽都知道江充心狠手辣到了能止小兒夜啼的地步,因為他而死的人說是屍山血海也不為過。
不過拜帖之中江充倒是姿態很低,說想要劉談。
劉談猶豫之後還是了江充。
然而他沒想到居然還買一送二,除了江充還有兩個人也在——李不厭和衛不疑。
劉談看到李不厭和衛不疑跟江充混到一起也是十分驚訝的。
「你們怎麼湊到一起了?這是要做什麼?」
他剛一坐下江充就讓人上酒上菜,劉談一看,嚯,這一席只怕要讓江充破費許多錢。
江充甚至跑過來親自給他倒酒,連自己食案上的菜品都不管了。
李不厭和衛不疑也湊了過來,劉談挑了挑眉,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江充所求也必然不是小事。
劉談打定主意等等讓苗瑞先去結帳,至於事情呢……能不答應就不答應。
畢竟誰知道江充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倒完酒之後,江充一臉期待地看著劉談:「殿下,臣聽聞北境國屬臣尚有空缺,臣想追隨殿下左右,還請殿下恩准!」
劉談一驚剛想說話就聽到李不厭和衛不疑也跟著說道:「我們也想追隨殿下!」
劉談被他們一打斷把原本要說的話都差點忘了,只好轟蒼蠅一樣揮了揮手:「你們先一邊呆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