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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些郡守,他們的確沒什麼本事,按照劉談的標準來的話,這些郡守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該扔進大牢里。
但劉談當初選他們出來就是因為這些人對燕國足夠了解,現在劉談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
而且燕國也只是暫時歸他管,劉談不打算在燕國折騰太熱鬧,他需要做的就是把這邊的防線給搞好,然後儘量讓燕國跟北境國形成友好同盟,甚至是戰略合作夥伴的關係,以後哪怕劉苦長大了也能迅速接手,雙方互幫互助。
至於給這裡的百姓謀生路……那就看機會了,如果有機會,劉談不介意扶一把,但若沒有太好的機會,他也不會強求。
在涿郡休息一晚之後,劉談在諸位官員的陪同下到了薊城。
說實話,這一路上都顯得十分淡定的劉談在見到薊城的時候難得有些詫異。
他知道燕國的情況不好,但薊城好歹是國都吧?哪怕有幾年燕國國除,但一國之都也不可能在短短這麼幾年的時間之內就變得十分落魄吧?
當然,如果說十分落魄……薊城也不算,至少比這一路行來劉談見到的涿郡,漁陽郡等好的多。
只是對不起國都這個身份而已。
劉談進城的時候,發現整個薊城都十分安靜,街上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劉談忍不住轉頭問了一下:「這大白天的怎麼連個人都沒有?」
薊郡郡守立刻上前賠笑說道:「殿下金尊玉貴,哪裡是這些貧民能夠直視的?他們都是因為自慚形穢而躲避起來。」
劉談還沒說話就聽到旁邊有人哼了一聲,他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在前面騎馬而行的竇思博。
顯然竇思博對薊郡的郡守十分不滿意。
劉談反而笑道:「以前劉旦出行也是如此?」
薊郡郡守應道:「正是。」
劉談點點頭,這個劉旦,本事沒有,排場倒是不小,就算是劉徹出行都未曾讓百姓歸家避走,最多也就是清出一條路,但是卻不禁止百姓在路兩旁跪拜。
劉旦竟然比皇帝還能擺譜。
隨著一路行進,劉談的表情逐漸變得微妙起來。
他覺得……他或許應該收回之前的想法,薊城……可能並不落魄。
他剛剛覺得落魄是因為他路過了平民區,但是一旦過了城中心東西向的那條路之後,整個城市就變得截然不同。
這裡有精美的房舍,有乾淨整潔的街道,路邊也出現了一些人的身影,甚至還能看到一些商販——這些商販穿著還不錯。
劉談微微疑惑問道:「這裡跟之前似乎差別很大。」
薊郡郡守回答道:「稟殿下,剛剛咱們路過的是外城,現在我們已經進入了內城,實際上內城也有通往城外的大路,日後殿下完全可以走內城。」
薊郡郡守一邊說著一邊還看了竇思博一眼,那個意思很明顯,這套路就是燕國國相安排的。
劉談倒是覺得竇思博也不是一點想法都沒有,就這一點,他就做的很合劉談胃口。
進入內城之後又走了大概一刻鐘左右,劉談這才聽苗瑞說道:「殿下,王宮到了。」
剛剛一路上劉談觀察了一下薊城居民的房屋,平民那邊就不說了,在劉談眼裡那些房舍壓根就不能稱之為房子,都是一些黃泥蓋的,有一些甚至只是茅草屋,連黃泥都沒有。
說實話,劉談已經很少見到這樣的房子了,當初剛到北境國的時候他還見到過一些,後來隨著他搞得東西越來越多,北境國的勞動力從來都只有不夠沒有過剩,再加上劉談有意識地將各種招工安排在農閒的時候,可以說在北境國只要肯努力就肯定有吃有穿有房住。
不過燕國這個情況他也不能要求太多,可他萬萬沒想到,燕國的都城不怎麼樣,至少平民那邊是不怎麼樣,但燕王的王宮卻豪華的很。
劉談目測了一下就知道劉旦肯定加蓋過或者重新蓋過王宮,王宮的主殿甚至已經能媲美未央宮的高度了。
這在大漢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進去之後更是三步一廊五步一景,不得不說,劉旦的審美還是不錯的,哪怕王宮已經因為幾年沒人住而變得破敗了一些,但整體效果還在。
劉談走進正殿之後竟然發現正殿的每一根柱子上都有一層金箔。
他坐在王座之上打量了一番之後笑道:「看來燕國……好像不用本王擔心啊,至少比北境國要富有一些,本王都未曾在王宮的柱子上弄金箔,燕王竟然有這個財力,真是不一般。」
一群人站在下面聽著他這句話冷汗都要流下來了。
之前因為官復原職的興奮已經開始消退,這些人仿佛突然才想起來北境王從來不養貪官一樣,開始後背冒冷汗。
當然這些人裡面不包括竇思博。
劉談也很清楚這些人的情況,直接說道:「廢話本王也不多說,你們以前犯過的事情,本王希望不要再犯,若是讓本王發現,那可就不僅僅是罷官那麼簡單了。」
眾人立刻跪地應聲,劉談又補充了一句:「哦,對了,也不要覺得距離王城遠就能逃過一劫,本王想要知道的事情,在這個世上還沒人能夠瞞過本王。」
眾人瞬間一驚,忍不住想起了這位的神仙人設,一時之間有些遲疑,難道……那些都是真的?
劉談轉頭看向竇思博:「燕國以前是怎麼治理的本王並不知曉,也不想知曉,從今天開始,燕國的一切都儘可能的向北境國看齊,這裡是北境國的行政文書,你們先拿回去看看,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不過本王不會接受反對意見,如果覺得自己不能勝任者,可以直接說出來,本王放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