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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算了吧。
劉談繞了一圈幾乎是逃一般地出了龍城,而他剛出來,李息便低聲問道:「殿下……您……是要追擊呴犁湖嗎?」
劉談轉頭看著他說道:「對啊,怎麼了?」
李息猶豫一番說道:「如今殿下已經打到龍城,乃是先代未有之事,所謂窮寇莫追,還請殿下三思。」
劉談問道:「你覺得不該追?」
李息慎重點頭說道:「他退的太迅速,臣實在是懷疑他們可能還有後招,左屠耆王投降的也太迅速,說不定就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
劉談想了想說道:「先看看呴犁湖撤到哪裡了吧,大漠這麼大,若是路線不夠清楚的話,我也不會貿然追擊。」
當然這些就著落在左屠耆王身上了。
審問左屠耆王的事情就交給了李息和陸懸。
他們兩個應該有能力辨別出左屠耆王說的是真是假。
而劉談……他需要去寫奏疏,打下龍城是大捷,必須第一時間告訴劉徹,而左屠耆王也得送到長安,至於他說的留居北境國可以答應,至於手刃呴犁湖……如果能活捉呴犁湖的話,倒也可以讓他爹欣賞一下匈奴父子相殘的戲碼。
劉談寫完奏疏之後,正巧陸懸和李息兩個人也過來。
劉談抬頭看向他們問道:「怎麼樣?知道呴犁湖的下落了嗎?」
陸懸點頭:「他說呴犁湖正撤往狼居胥山。」
狼居胥山!
劉談耳朵一動,當即說道:「追!」
「哎!」李息瞪大眼睛,本來他還以為劉談聽進去了他的話,結果合著是在敷衍他麼?
劉談十分堅定說道:「必須追!」
說完他便讓人帶著左屠耆王和捷報一路去了長安。
此時劉徹也在念叨:「也不知道談兒到了什麼地方,他現在真是……小一點的勝仗都不報了。」
劉據一邊幫他爹整理奏疏一邊笑道:「那邊各種部落太多,對阿弟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劉據剛說完沒多久,大捷露布至京。
劉徹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還在想這一次又捉到了誰?右賢王還是什麼人?
結果就聽到報信兵激動說道:「啟稟陛下,龍城已下!」
「什麼?」一瞬間劉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饒是他一向鎮定也忍不住身體微微前傾重複地問了一句。
別說是他,還留在宣室議政的所有大臣都忍不住認真盯著報信兵,報信兵便又大聲說了一遍。
這一句話猶如掉落油鍋的水滴,一瞬間就將氣氛炒了起來。
劉徹更是讓傳信兵將奏疏呈上,打開奏疏的時候,他的手都是抖的。
打下龍城在劉談看來就如同是打遊戲又過了一關一樣,然而對於大漢的其他人,這個象徵意義絕對不同。
劉徹看了好幾遍,在確定看到左屠耆王投降,接管龍城等字樣之後,他忍不住放聲大笑:「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足以說明劉徹的心情多好。
不僅僅是他,所有人都喜動顏色。
劉徹開心之下差點就讓他兒子快點回來,他要親自給他兒子慶功了。
好在他還有理智,問了一句:「北境王如今如何?」
報信兵回答說道:「北境王殿下得知了呴犁湖的下落,正在追擊。」
眾人聽後不由得咋舌,深深覺得他家殿下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不過,一想到呴犁湖現在被北境王攆的猶如喪家之犬,他們就覺得十分解氣。
多少年了,匈奴一直都是大漢的心腹大患,然而如今這個心腹大患只有苟延殘喘的份兒。
就衝著這一點,大家覺得,不管回頭皇帝陛下怎麼賞賜北境王,他們都不會反對。
嗯,除了換太子,當然皇帝看起來也沒有換太子的意思。
在這個時代,有的消息能夠隱瞞很久,但有的消息就能傳播十分迅速。
北境王大勝匈奴,並且占領龍城的消息傳播十分迅速,也就是一天多的時間,幾乎整個長安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一時之間長安陷入了十分狂熱的氛圍,那種一朝揚眉吐氣的感覺深入每個人的心裡。
整個長安比打了勝仗的軍隊都興奮。
為了犒勞三軍,劉談也放開了三天的時間讓大軍喝酒吃肉,至於女人……劉談思索再三還是說道:「可以找自願的,但不能強迫,若是讓本王發現誰敢強搶民女,就別怪本王軍法森嚴。」
這麼多男人都聚在一起,說實話,生理需求的確需要解決,尤其是打了勝仗正是最興奮的時候。
劉談不能真的全部禁止,只能儘量讓人找那些願意委身的風塵女子,並且勒令不許搞出人命,要不然等待他的就是軍隊的暴動。
這種事情那就不是他個人魅力能夠抹平的了。
而趁著這三天時間,劉談也給霍光寫了封信,然後就跟陸懸膩歪在了一起。
陸懸沒有問他給霍光寫信做什麼,倒是劉談主動說起:「李息的顧慮很對,呴犁湖走的這麼痛快,肯定有後手,我讓霍光送點東西過來,說不定到時候能用上。」
陸懸從後面抱住他的腰說道:「寫完了就能放假了吧?」
他說話的時候,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劉談的耳朵上,搞得劉談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既然都放假了,那……他放縱一下應該也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