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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談掏了掏耳朵:「我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劉弗陵瞪大眼睛:「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卻連自己的生母都不去尋,你……你簡直……」
劉談沒說話,他的確沒有去找,陳阿嬌說她把人給殺了,他也就當這個人不存在了,並沒有求證這是不是真的,也不曾去了解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他是繼承了這具身體,但他卻並沒有繼承這具身體的各種因果。
跟劉徹和陳阿嬌,是他後來相處之中產生的感情,這兩位對他不薄。
而李息一家……這是逃不開的,更何況李不厭在他面前哭的太慘了,再一想李息可能被閹也有點於心不忍,主要是李息真的沒犯什麼錯,不過是因為身上有爵位占了國家的便宜,讓劉徹發現自己的錢袋子不夠的充盈,他不開心才找事兒。
更何況事先他也覺得種葡萄似乎不是很難的事情,結果……只能說想像總是最美好的。
至於這具身體的聖母,劉徹和陳阿嬌都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劉談也就默認這個人不存在了。
他也想過這個人是不是還活著,不過如果真的活著,讓她默默無聞的活在某個角落或許比被找出來更強一些。
畢竟真的找出來了可能陳阿嬌首先要做的就是弄死她。
一位皇后處死一名宮人的藉口可太多了,就連劉徹為了掩蓋這種算得上是宮中醜聞的事情也會默認這種做法。
劉弗陵仿佛抓到了新的把柄一樣低聲威脅道:「你說,若是那些人知道了你根本不是什麼皇后所生,更不是什麼嫡子,他們還會擁護你嗎?」
劉談看著他一臉的詫異:「你腦子有病?」
他哪兒來的擁護者啊,他壓根就不認識幾個朝中大臣好嗎?
真有擁護者他至於在朝堂上被石慶炮轟嗎?
咦?劉談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之前劉徹可是帶著一堆武將去過他家的,那些武將離開他家之後也都心滿意足,挺開心的樣子,這……劉弗陵不會是認為他拉攏了這些人吧?
所以才弄出了一個什麼五皇子生母?
劉談想到這裡,覺得這件事情必須快刀斬亂麻,如果真的牽扯到了爭位這種事情,那真是……劉徹讓你三更死,可能你二更就得死。
劉談想到這裡果斷轉頭對身後的人說道:「帶上她,跟我走。」
苗瑞和畢高早就已經很不開心了,他們兩個應該是多少聽到一些風聲的,但他們一直在裝聾作啞默認劉談就是皇后之子。
畢竟無論劉徹跟陳阿嬌怎麼翻臉都沒有公開宣布劉談的身世,那麼這兩位就是默認的狀態,別人有什麼資格用這件事情威脅他們?
劉弗陵頓時心生不妙,攔住劉談問道:「你要做什麼?」
劉談冷冷看著他說道:「你不是非要說這是我生母嗎?我不承認你又要說我冷血,就自然如此不如去問父皇好了,我想天下間的事情沒有什麼能瞞得過父皇。」
遇事不決找家長,劉談發現這一招還真是挺好用的。
反正劉徹都知道,他怕什麼呢?
這一次輪到劉弗陵慌了,他拉住劉徹的手腕震驚說道:「你瘋了?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劉談對劉弗陵笑了笑說道:「這個應該是你想的問題,而不是我。」
劉談一直都是被動的,而劉弗陵卻是主動,不管他從哪裡找到的這個人,足夠讓劉徹生氣了。
如果劉徹偏心一點或許不會認為是劉弗陵的主意,那麼就會遷怒鉤弋夫人。
如果真遷怒了,想來陳阿嬌會高興的。
劉弗陵咬牙說道:「你若真的去找父皇,此人必死無疑!」
那名已經被架起來的宮人也適時啼哭說道:「殿下,殿下饒命啊,奴知道奴不該出現在殿下面前,是奴妄念太過,奴以後絕不會再打擾殿下生活,還請殿下饒奴一命!」
劉談轉頭說道:「堵上她的嘴,宮廷之中大呼小叫,憑這一點就足夠罰她了。」
宮人恐懼地閉上了嘴,這跟她想像的不一樣。
在此之前,鉤弋夫人找上她的時候跟她說五皇子生性軟糯,必然不會不管她的。
而她也聽聞了劉談對李息一家的照顧和幫助,心想自己是他生母,他總不會不管的。
可現在怎麼跟之前想的不一樣?
劉弗陵也發現事情的發展跟他想的不一樣,這種事情劉談不應該很避諱嗎?為什麼會想到要去找他爹?
劉弗陵下意識的退後兩步,用腳趾頭想劉徹都不會喜歡兒子私下裡搞這種小動作。
劉談怎麼可能讓他跑,直接拽住他的手腕說道:「既然來了就別走了,是非曲直總要查個明白再說。」
劉談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畢高,然後對著太子宮輕輕歪了歪頭。
畢高先是愣了一下,才明白劉談這是讓他去找太子劉據。
一時之間畢高也有些猶豫,這種事情……應該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把太子牽扯進來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
可在劉談看來這就是好事啊,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知道他的出身來歷,比較起來劉據比他出身還要好一些,起碼生母是正經嬪妃,這樣劉據對他的警惕會降到最低。
畢高見劉談堅持也只好轉頭去了太子宮。
劉弗陵一意想要攔截,而劉談死活不讓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