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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就算把他拉到醫院去都未必能夠查得出什麼,這個郎中自然更是查不出什麼了。
然後他就看到這個郎中在房間裡跳了起來,嘴裡念念有詞不說手裡還拿著個不知道什麼的東西晃來晃去。
慢了半拍之後,他忽然想到了課本上一句話:古代醫學之中包括巫醫。
而巫醫就是利用巫術治療,跳大神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他這是……穿了?不是穿了也不能解釋他現在遇到的這堆破事兒!
可……怎麼就穿了呢?他的論文還沒寫完呢啊!
在一番兵荒馬亂之後,劉談還在心疼他寫了一半的論文,郎中見他沒有起色,又生怕侯夫人暴怒,便擦汗說道:「這儀式需要七次才行,每天一次,七天之後小侯爺必然恢復!」
劉談此時終於聽到了一個比較重要詞語:小侯爺。
這個小侯爺應該說的就是他,以此類推他爹應該是個侯,只是不知道是哪一級別。
不過,不管哪一級別,這具身體從小錦衣玉食是肯定的。
想到這裡劉談一邊是鬆了口氣,另外一邊又有些擔心。
這具身體年紀不算小,他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照過銅鏡,同時慶幸漢代時期已經有了銅鏡,並且映照的還挺清晰的。
在那面鏡子之中這具身體看上去也不過十三四歲,一雙眼睛黑亮有神仿佛天生帶著笑意,五官也可稱得上是精緻,總的來說是個十分漂亮的小正太。
說實話,只看這個外表,這波穿越不虧。
只不過,如果穿過來的時間再早一點就好了,現在想要在熟悉的人面前矇混過關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更甚至他都不敢開口說話,生怕口音什麼的不對就出事情了。
當然比起這個,他更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穿越過來?以及……現在是什麼時候啊?
劉談腦子裡想著一堆亂七八糟的,身體上卻沒有任何行動,但凡有人在場他都是像個木頭一樣坐在那裡不言不語。
當然有人伺候他的時候,他還是很配合的,穿衣吃飯都配合無比,就是不跟任何人交流,仿佛是個自閉兒童。
別說,當他躺在躺椅上,旁邊還有清秀小姐姐拿著蜜水一點點餵他的時候,劉談覺得自己都快要被這樣的生活腐蝕了。
以前他總覺得穿回古代肯定特別不方便,畢竟科技太落後了,衣食住行哪裡都不合適是肯定的。
然而等真的成為貴族之後就會發現,對比後世平民百姓的生活,古代貴族過的還是挺有滋有味的,甚至比後世平民還要好一些。
什麼?沒有抽水馬桶?
又不用你清理馬桶,又有什麼關係呢?
沒有衛生紙?
人家都用上等的絲織品啊。
當然沒有柔軟的枕頭是個缺點,但被子已經足夠柔軟,而且等他習慣之後完全可以自己動手搞出軟枕。
唯二不好的大概就是飲食和網絡。
但是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這兩點缺點也都可以忍受,更何況古代的娛樂項目其實也不少,越是有錢越是不可能缺了樂子。
劉談十分沒出息的都不想回去了,雖然他知道還是必須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才行。
喝完蜜水之後,他就閉上眼睛準備看看怎麼才能從身旁的侍女嘴裡套出點什麼話來。
這些侍女應該都是奴隸階層,在這個時代,一般都不太需要擔心奴隸會背叛主人,因為懲罰很重。
所以這些侍女就算知道他不是原來那個,在沒有確定的證據的情況下也不會戳穿。
甚至就算有證據她們都不會戳穿,因為小侯爺出事情,首先被審判的絕對不是他而是這些貼身伺候的人。
就在劉談思索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年輕男子站在劉談面前呼吸急促,一臉焦急說道:「阿弟今日如何?」
侍女們連忙行禮:「回大郎,小侯爺今日依舊毫無起色。」
大郎看上去十分著急,在原地轉了兩圈,才恨恨說道:「什麼時候病不好,偏偏這時候!阿爹……」
他剛說完這兩個字,劉談就聽到一陣哭嚎聲從前院傳來,嚇得他一激靈,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他那個便宜爹要沒了?
事實證明,不僅是他便宜爹要沒了,是他家都要沒了。
當他見了幾面的便宜娘一路哭著撲到他面前的時候,劉談是已經嚇得不會說話了,這次真不是裝的,而是慌得。
畢竟通過這幾天的觀察來看,這位侯夫人比較符合他對貴族女性的定義,就是看上去很有正室范兒,但凡不是遇到跟他的「 病情」有關的事情那就都是從容不迫,說話也不疾不徐,聲音也不大,表情也不是特別豐富,唯有遇到跟他有關的事情才會仿佛變了一個人。
而現在這位侯夫人突然比之前表現的還誇張,那就意味著發生的事情可能讓她無法維持貴婦人設了,那得是多麼大的事情啊!
那個女人握著他的肩膀哭著說道:「小郎,小郎,我李家這些年來待你不薄,你可要救救我們啊!」
還沒等劉談有什麼反應,大郎臉色頓時蒼白:「阿……阿娘……阿爹……他……」
侯夫人哭著說道:「你阿爹已經被下獄,陛下下令抄家流放!」
大郎的身體顫抖,後退兩步直接跌坐在地上,牙關打顫說道:「怎……怎會如此……如此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