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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到了王府之後她發現劉談這裡好玩的東西也挺多的,尤其是有一些是他弄的半成品之類的,看上去也很有意思。
別說她,就連劉徹都覺得北境王府有點意思。
結果就導致陸懸一連好幾天都憋在了自己的王府之中,每天看著北境王府的院牆簡直快成瞭望夫石。
只是,不管帝後再怎麼喜歡劉談,隨著天氣一天天變暖,劉談也該收拾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
在離開之前,他給陳阿嬌設計了一座地宮。
地宮不算很高,大概也就五六米高度的樣子,裡面基本上就是給陳阿嬌擺放各種冰雕的地方,他甚至給地宮分成了幾個不同的部分,弄成了一個冰雕遊樂園。
沒辦法,地宮這種東西在這年頭有些不太吉利,弄成別的遊樂場所也不合適,既然是為了冰雕而存在的,那乾脆就弄成各種冰雕吧。
裡面的花草植物劉談全部選擇了乾花,不用乾花也不行,且不說下面沒有光照,什麼花估計都活不太好,就算有能適應完全無光的花也受不了那個溫度啊。
在這個過程中,劉談甚至搞出了冰花,不同部位用不同的染色劑,最後再用水粘合在一起,也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
劉談在臨走之前將自己的想法全部寫了下來,只是其中很多都沒有經過實驗,不過也沒關係,反正他回到北境國之後也可以試一試,如果可以再寫信過來好了。
這年頭說是通信不方便,但絕對不包括他跟長安這邊的通信。
於是在滿朝文武實在忍不下去之前,劉談主動上書要求歸藩。
劉徹心裡對他自然是百般不舍,別說是劉徹,就連劉據都很捨不得他。
所以在看了他這封奏疏之後,劉徹把他喊到宮裡說道:「何必這麼著急?春耕之事想必霍光早就安排下去,你現在回去也插不上什麼手。」
劉談說道:「滿朝文武的忍耐已經快要到頂點了,還是在他們準備動手轟兒臣走之前,兒臣自己走了吧,要不然被記錄下來多不好看。」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劉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司馬遷,司馬遷原本低著頭奮筆疾書,感受到皇帝的目光之後抬頭看了皇帝父子三人一眼。
劉談立刻說道:「記史之人就該保持公正,既然發生自然就要記下來……」
只不過還沒等他說完,司馬遷便幽幽說道:「殿下不必擔憂,臣家裡紙不夠,有些事情不值得記下來就不會記了。」
劉談:???
神特麼紙不夠!
不過,就算司馬遷要給他放水,劉談也不打算留下去了。
他在長安也就是折騰折騰吃喝玩樂,聽上去似乎經常能搞出新鮮玩意來,但時間長了整個人恐怕也就廢了,眼界就剩下那麼一點。
他固然喜歡賺錢,但是他更喜歡的是讓老百姓賺錢,盤活經濟,讓大家的生活都變得更好。
反正自從到了北境國之後,他的愛好就變成了這樣。
劉徹和劉據也只好嘆息一聲,同意了他的請求。
只是既然見過了司馬遷,劉談忍不住在離開之前跑去司馬遷的府上見了他一面。
司馬遷在聽說劉談過來的時候顯然十分詫異,連忙迎出來說道:「殿下有事直接召臣過去便是,又何須親自過來?」
劉談笑道:「你事情多,我是個閒人,跑一趟就跑一趟了。」
司馬遷立刻將他讓到首座上,劉談坐下來便說道:「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此次前來只是想問貨殖列傳你可寫了?」
司馬遷聽後立刻說道:「下官尚未寫出,之前夷安公主當頭棒喝打醒了下官,下官……」
劉談打斷他的話說道:「夷安公主……在這件事情上面眼光不夠長遠,貨殖又怎麼了?何必看不起貨殖?若是沒有貨殖,國家就只能如同一潭死水,沒有活力,如今丞相都在為了貨殖奔波,可見貨殖也不是什麼不好的東西,你該寫還是要寫的。」
司馬遷一聽瞬間眼睛一亮:「殿下認為該寫?」
劉談認真點頭:「該寫。」
這不僅僅能給後人作參考,最主要的是也能成為非常非常重要的史料,對於研究大漢的經濟有非常重要的參考價值,而且司馬遷的史書算是後世範本,他寫了後世的那些歷史記錄者才會也跟風寫下來,若是能夠引導大家都寫,後世研究歷史的從業者想必能少掉兩根頭髮。
劉談想到這裡就忍不住嘆息,看看他多為後世的老師學生們著想。
唯一不太確定的就是他身處的這個世界應該算是個故事,不知道會不會對後世有影響。
司馬遷仿佛受到了很大的鼓舞,抬眼看著劉談問道:「那……下官若是寫出,可否請殿下斧正勘誤?」
劉談頓了頓:「這個……我可能沒這個本事。」
司馬遷對他推崇備至,他也對司馬遷很尊敬啊,人家的《史記》流傳千古,劉談……劉談哪裡比得上?
司馬遷立刻說道:「殿下太過自謙,若是您都不行,這世上怕是沒人能為此文斧正,既然如此……此文不寫也罷。」
劉談:???
咋還帶威脅人的呢?
他無奈只好說道:「我就算說了也只是一家之言,到時候你看看就行。」
嗯,最好不要太影響司馬遷的立場,當然……如果能影響他對祖龍好一點,下筆留情的話……那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