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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另兩個,除了一個我熟悉的張伯,還有一個人是被我昨天晚上搶了打火機的男傭,那名男傭此刻臉上帶著些憤怒,緊緊的盯著我。
我直接略過對方表情,冷冷的掃視了一圈,最後定格在張伯身上,我冷冷的開口:「張伯,麻煩您過來扶我一下。」
張伯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徑直走過來,將胳膊遞到我的面前示意道:「許先生。」
我沒在說話,平靜的扶著張伯的胳膊下了車。
在我雙腳落到地面的那一刻,我抓著張伯胳膊的手猛地一用力,將對方死死的鉗制到我的身前,同時在對面的驚呼聲中,另一隻手迅速的繞過張伯的脖子,將那塊碎瓷片緊緊的抵在他的喉嚨間。
「別動!」 我冷聲命令道:「現在立刻送我出去!」
但張伯並沒有我意料中那樣驚慌失措,他很平靜,平靜到像是正被利器威脅的不是他一樣。
「許先生,我勸您冷靜一點,以免被傷到。」
「閉嘴!」
張伯這樣的態度成功挑起了我的怒火,我直接將瓷片又往張伯的脖子上送了送,壓著聲音道:「我說送我出去!不然你今天就沒命了!」
張伯像是沒聽到我的威脅般:「許先生,您這樣,先生是會生氣的,先生生氣了,我們都不好做。」
「別跟我提封訣!」 張伯毫無波動讓我既心慌又憤怒,我有些失控的的高喊道::「送我到安全的地方!快點!」
張伯輕輕的嘆了口氣:「失禮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就覺得手臂一麻,下一秒我就被摁在了車廂壁上。
身體與車猛地接觸發出一陣巨大的 「哐!」 聲,我的臉貼在冰涼的硬鐵板上,瞬間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手中的瓷片被奪走,扔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背後的張伯死死的摁著我的肩膀和手腕,我聽見他不緊不慢的開口:「許先生,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我的大腦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幾秒過後我才意識到:我失敗了,而且是在我以為我馬上就可以成功的時候,我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失敗了。
巨大的落差瞬間點燃了我的怒火,腦袋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 「啪」 的燒斷,我開始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
「放開我!」
我邊掙扎邊嘶吼,一旁的車廂甚至在我的用力掙紮下被撞得砰砰作響,我顧不得身被撞得生疼,只用盡力氣對張伯喊道。
「你告訴封訣!我已經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了!我不會在這樣被你們關在這裡!——我讓你放開我!」
但我根本掙扎不開,並不是我力氣太小,而是那名男傭也快速過來,直接接替張伯,死死的摁住我,他力氣極大,我幾乎動彈不得,只能低著頭憤怒的喘著粗氣。
張伯走到我面前,先是伸手整理了下他身上稍顯凌亂的衣服,才開口對我說。
「許先生,您這又是何必?先生對您很好,只要您乖乖的,先生會一直對您好,您何必自討苦吃?」
張伯一副好言相勸樣子,像真的在為我好,但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簡直令我作嘔,我心裡恨極了,恨不得立刻撲上給他兩拳。
但我做不到,我只能繼續憤怒的喊著:「滾!我不需要!」
張伯也不再多言,只對我身後的人示意了一下,我就覺得自己被那名男傭,強制性的拖著往後走。
不!我不要這樣!我不甘心!我再次用力,想要擺脫身後人的束縛,可根本無濟於事。
拉扯間,我突然看到了對面那兩個幾乎要瑟縮在角落裡的人,是老劉和小李!那兩個送貨的人!
我心裡燃起一絲希望,立刻對著他們高聲喊道:「幫幫我!」
那兩個人齊齊看向我,臉上皆是帶著震驚和同情。
我幾乎是哀求道:「求求你們,幫幫我,我是被他們關起來的,我根本不認識他們,是他們強行把我關起來的,求求你們,帶我走... 拜託了...」
結果,我看到老劉和小李的表情隨著我的話,從震驚同情轉為驚懼害怕,我心裡一沉,嘴上立刻換了說辭。
「我是 EM 集團的掌權人許棠意!我很有錢,只要你們把我帶走,我會給你們很多錢!!我保證!」
但我的話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將兩人嚇了一大跳,帶頭的老劉立刻看向張伯,瘋狂的搖頭:「我們什麼都沒看到!張、張哥!啊不是,時張先生,沒、沒什麼事情我們就先走了!」
「當然可以」,張伯微笑的回道:「哦對了,改天得空了,我會去親自去老弟家登門拜訪。」
老劉身子一僵,開口話都說不利索,又搖頭又點頭的:「不必!不、不是,我是說好的...」
「行,那就就這樣說定了,劉老弟慢走,我今天就不多送了。」
我近乎絕望的看著那兩個人飛快的上了車,逃一般的將車開出了別墅的大門。
直到那輛車徹底消失在視野里,我心裡最後一絲光也滅了。
身後的男傭似乎是篤定我不會在抵抗了,也適時的鬆開了我,而我則是脫力般跪倒在地上,聽著面前張伯開口吩咐道:「把大門關上吧。」
我無力極了,誰來救救我?難道我要這樣被封訣關一輩子嗎?
我看著眼前的大門緩緩合上,像是隔絕了我心中所有的光明,我有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掙扎,此刻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