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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還是太暗,我只看見上面好像貼著些什麼東西,但看不清是什麼,我不得不重新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又將那塊布拉開了許多。
手機亮白刺眼的光照在了牆上,猛地反射的光讓我不得不閉上了眼睛,等我重新睜開眼,看清牆上的到底是什麼時,我愣住了。
這是... 相框?
牆上有相框並不稀奇,但是在我看清那相片裡的內容時,我的呼吸都忍不住停滯了片刻。
照片裡的主角,是我。
是在不同場合中各種狀態的的我,姿勢有站有坐,表情有笑有平靜,有的是單獨的我,更多得是站在人群中的我。
但這不正常,這太不正常了!
封訣有我的照片不奇怪,但奇怪的地方在於,這些照片很多張一看就是在非正常的情況下拍攝的。
而照片裡的我,看起來完全不知情。
如果只有一張,可以理解是抓拍,可是每一張照片都是這樣,而且角度格外刁鑽,特意避開了我的視野,更像是......
偷拍?
這個想法,讓我有些毛骨悚然,封訣為什麼要偷拍我?我們不是戀人嗎?
來不及細想,我的手已經先行一步將那塊用來遮蓋的紅布整個扯了下來。
一整面牆的相框露在我的眼前!
那些相框擠擠挨挨的掛滿了牆,粗略看下來得有幾百個,大的小的,款式樣式不一,但無一不是材質精美。
我的呼吸亂了一瞬。
我拿著手機照明的手都不自覺得在抖,我稍稍緩和下自己剛剛被衝擊到的心緒,片刻,重新將視線放回到牆上,眼睛快速又仔細的分辨著照片上的內容。
照片上所在的場合大多是在一起看起來很商務的地方,有的是我正彎腰從一輛車上下來;有的是我西裝革履的走在前面,後面跟著幾個同樣身著西裝的人;還有一張照片和我曾在封訣書房看到那張一樣——我站在一個酒會的地方被幾個人簇擁著,談笑風生。
這,是失憶前的我。
我按照從左到右的順序,一個相框一個相框的看過去,最後我的視線停留在照片牆中間靠下的一個相框上。
我死死的盯著相框裡的照片,視線幾乎要將那張照片灼燒出一個洞。
照片上的我穿著一身深灰色的西裝,站在台上,面前有一個堆著鮮花的立台,畫面定格在我正對著上面的話筒微笑的演講,而我身後立著的巨大的電子屏背景上有一行字。
——EM 集團簽約暨品牌發布會。
EM 集團....
我的大腦仿佛被人狠狠的錘了一拳,嗡嗡作響,耳邊突然響起起任言話。
「...EM 集團」
「... 那個做商業地產」
「... 老闆姓許」
「... 好巧啊,和許先生您一個姓呢!」
...
姓許!姓許!EM 集團負責人姓許!
我幾乎站立不住,整個人如墜冰窟,我依舊不可置信的盯著那張照片,心裡仿佛颳起了十二級的風暴,幾乎將我腦內的理智摧毀。
所以我失憶前是 EM 集團的許總?
那為什麼封訣會騙我是自由職業畫家?
如果我是 EM 集團的許總,我為什麼我現在又會在這裡?
所以封訣... 騙了我?
不不!不可能!我心裡下意識的否認,我和封訣是戀人,他那麼愛我,他不可能騙我,沒有道理的,他沒有騙我的理由...
封訣不會騙我的!
腦袋裡突然傳來一陣高過一陣的疼痛,劇烈的疼痛讓我差點叫出聲來,我一手扶著桌子,一手緊緊的按著額頭,我克制不住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仿佛一隻被扔到岸邊瀕死的魚。
大腦一瞬間像是被割裂成兩個意識,一個我在拼命的說著不可能,一定是哪裡有誤會,你們明明相愛;
另一個我卻是在極近殘酷反問:你不是早就有懷疑嗎?如果你沒有懷疑,當初為什麼會問任言 EM 集團的事情?如果你是之前是畫家,那你為什麼到現在連一副能拿出手的畫都畫不出?
之前那個我立刻反駁:我只是忘了!我忘了而已,我會想起來的!我已經想起來我和封訣之前在一起的記憶了,所以我一定會想起來的!
一瞬間,那些被刻意隱藏的記憶爭相冒頭。
封訣從不讓我走出別墅,張伯無時無刻的監視,封訣見到我海鮮過敏時眼中的錯愕,封訣弟弟封辰見到我時那異常的反應...
這一切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我抬起頭,幾乎是呆滯的看著滿牆的照片。
第18章
作者有話說:抱歉,以後儘量不反覆修改了,這兩章算是個小高潮,也是小意心理的一個轉換,所以我想寫的儘量合理點
一個清晰的答案正在冒頭,但我不敢細想,雙手控制不住地顫抖,我近乎失控的翻著書桌上的東西。
我像是為了證明什麼般瘋狂的尋找著這間屋子裡有關我的東西。
腦海里僅剩的念頭在負隅頑抗,封訣不會騙我的!
但這個念頭很快又被理智擊潰。
眼睛酸澀極了,好像有什麼液體順著臉頰滑落,我直覺的肺里的氧氣都快被擠壓乾淨了,胸口疼的厲害。
身份是假的,戀人身份也有可能是假的,哪還有什麼是真的?
這一切的一切難道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