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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東西!」 我聽見他這麼罵著。
等封辰走到我的身邊後,張伯儘量放緩語氣:「許先生,現在可以放下你手上東西了嗎?」
「打開門,放我們出去!」
張伯沒有說話,看樣子在思考些什麼,我不想和他這樣拉扯,等他想到辦法,或者其他人來了,那我跑出去的機率會更小了。
我狠下心,將瓷片猛地往自己脖子上一送!脖子上先是一涼,接著傳來一陣刺痛,我感覺有什麼液體正在往下流。
我咬牙忍痛,故意將正在流血的脖子暴露在對方的視線里,聲音也多了幾分不耐:「放我們出去!快點!」
張伯臉色僵了僵:「許先生,請不要拿自己的性命玩笑。」
一旁的封辰搶先開口:「別說廢話!趕緊開門!逼急了他下了狠手,我看你們怎麼和封訣交代!再說許家那邊,也沒那麼好說話,你還真當封訣做的天衣無縫嗎?」
張伯臉上閃過一絲古怪,視線在我和封辰之間來回打量,半響,他動了,妥協般緩緩從門前退開。
「現在,把門打開!」 我命令道。
張伯頓了一下,又看了我一眼,但最後還是照做了。
我看著緩緩被打開的大門,看著門外那輛藍色的車,握著瓷片的手開始顫抖。
我示意了一眼旁邊的封辰,對方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接下來我和封辰背靠著背,謹慎的往門前移去,在路過張伯身邊時,我生怕對方再次出手,握著瓷片的手更用力了。
好在這次再也沒有意外出現了,我順利出了大門,封辰也不囉嗦,護著我到了副駕駛上了車,自己也快速的繞到主駕駛上車,關車門,啟動車子,一氣呵成。
等著車子開出去的候,我還有些沒回過神,我真的出來了?真正的從那個困了我將近兩個月的牢籠里出來了?
巨大的喜悅頃刻間淹沒了我,我呆坐在副駕駛上,在封辰的出聲提醒下,我才發現我還在用瓷片抵著脖子,我有些脫力的將手放了下來,長長的將內心那股鬱結之氣呼了出去。
之後,我下意識的看了眼後視鏡。
我看到正在不斷後退的別墅,以及正站在別墅門口的張伯,他像是上次目送我和封訣一樣,站的筆直,一直緊盯著我們,模糊間我好像還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種得體的微笑。
不知為何,我突然打了個寒顫。
第26章
作者有話說:這兩章讓棠棠放鬆一下,封訣在追來的路上了...
車子在無人的公路上開得飛快,身後的別墅很快便變成一個黑點,只到完全看不見,我出神的望著外面飛逝而過的風景,雖然接下來的事情我還沒想好,但這一刻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哎~」 一旁的封辰突然喊道。
我轉過頭看向他,這會才意識到是旁邊這個人救我了我,我雖然內心充滿感激,但我確實完全不記得過往和他是什麼關係,所以一時也不知道該以什麼身份和對方說話,最後只能憋出一句。
「怎麼了?」
封辰先是單手將厚重的頭盔脫下來,隨手扔到后座,又捋了捋有些凌亂潮濕的髮絲,露出一張艷麗張揚的臉,他隨手撈起手邊的一包東西遞了過來。
「你脖子還在流血,先拿紙巾擦一下。」 封辰又瞥了我一眼:「嘶~ 許總,你可真是個狠人。」
我沒搭話,只接過紙巾輕聲道了聲謝謝。
我低頭抽出一張紙巾,在脖子上慢慢的擦拭著,一陣陣細細密密的疼從傷口處傳來,針扎一般的疼。
氣氛一時又安靜了下來,車裡只有紙巾相互摩擦時發出的細碎聲音。
「那個...」
「那什麼...」
我們兩人同時開口了,我不由的笑了下:「你先說吧。」
封辰:「我就是想問,你是怎麼被封訣關起來的?」
我沉默半響,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怕封辰不理解,我又補充道:「我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車子猛地被踩下剎車,我身子隨之向前沖了一段,又被安全帶猛地帶回到座位上。
胸口被勒的生疼,我不由的看向一旁的封辰,就見對方一臉的不可置信:「失憶?你嗎?!」
我點了點頭。
封辰一連串的追問:「你怎麼會失憶呢?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嗎?那你還記得你們許家住哪嗎?」
「先生、我是說封訣告訴我,我是因為車禍失憶的。」 我又苦笑一聲:「什麼都想不起來,更別說許家在哪裡了。」
封辰似乎在很艱難的消化我失憶的這個事實,半響,他才猛地砸了下方向盤,低咒道:「我就知道封訣是個瘋子!」
我猶豫了下,還是問出心中的疑問:「你為什麼會來救我?我們以前是認識嗎?」
封辰看向我的眼神瞬間有些奇怪,半響嘴裡才咕噥道:「就、就見過幾面,談不上認識。」
「那為什麼會來救我?」
「因為你是許棠意啊,大名鼎鼎的 EM 集團里的許總。」
封辰頓了下,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哦!我忘了你失憶了,就是你失憶以前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屬於那種可以在 B 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
「至於我為什麼救你,第一:我就是單純的看封訣不順眼,我原本指望把你救出來之後讓你給他點不痛快,他過得不痛快,我就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