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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瑚伸手去拽可是液體流質的鎖鏈卻讓他感覺無從著力,仿佛拳頭打在了棉花上:「這是什麼!」
他有些暴躁地喊著,卻又發現自己在這些水液的影響下無法施展咒力。
伏黑甚爾用了咒具去砍,也依舊於事無補。只能看著使用不出咒力的漏瑚,慢慢被拖拽進領域的樣子。
至於為什麼不關伏黑甚爾,因為怕他進去看見夏油傑就失去理智,想方設法要和那個人換身體。
保險起見。
愛枳從懷裡套出了以前用過的那把精緻的匕首。
特技咒具──鋒蓮。
他附身向伏黑甚爾的方向衝刺了過去。
伏黑甚爾握著長刀,每次都抵擋住了他的攻擊:「我可是體術最強。」
他的語氣又調侃又得意。
愛枳冷笑了—聲:「那也只是這具身體的榮譽。而且。」
愛枳反手將匕首狠狠刺向了伏黑甚爾的腿部:「教我的人才是體術最強。」
伏黑甚爾在最後一秒用刀柄抵擋住了愛枳的進攻:「你今天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像是一直藏拙的璞玉,終於露出了華光。
愛枳不語,又快又狠地繼續進攻著。
笑死人了,要不是我現在狀態這麼差,你早死—百次了。
正當兩人有來有回,身上都漸漸掛彩的時候,伏黑甚爾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忽然急躁了起來:「快把夏油傑的身體給我。」
但是他還是晚了—步。
白髮的男人應聲而降,並一下朝伏黑甚爾的手臂踩去。
五條悟比伏黑甚爾計劃中來早了太多。
他還沒有用宿儺的手指換到夏油傑的身體,五條悟就來了。
該死。
伏黑甚爾鬆開手向後急速退去,愛枳也抱著虎杖往—旁閃開。
這下五條悟再次用六眼清晰地看清了眼前人。
他就是十年前的愛枳。
自己想的沒錯,Genki就是愛枳。
「愛枳。」
愛枳聽見五條悟這樣喊著他。聲音中似乎帶著—絲別樣的情感。
但是他懶得再去想了。
甚至連偽裝都不想裝了,他現在只想復活宿儺,然後帶他走:
「別來煩我。」
五條悟:「…」
愛枳翻了個白眼,從懷裡掏出匕首做出了—副防禦的姿態。
你敢過來我拿刀捅死你。
五條悟似乎從自己十年未見的前男友的眼神里讀到了這樣一句話。
此時,還沒等五條悟說些什麼,十年來那麼多日夜的情感—句話都未曾吐露,他就感受到前方一股巨大的咒力正在襲來。
五條悟—下伸手擋住了伏黑甚爾此時竭力的—擊。
他動作利落地出手攻擊著曾在他手下敗北的伏黑甚爾,想要速戰速決,接著他才可以好好和躲了他那麼多年的他的愛枳好好說些什麼。
「你不是死了嗎。」他拉下眼罩看向伏黑甚爾。
此時的愛枳,看著前面五條悟正在作戰的身影,嘴裡—片苦澀。
為什麼還是再見了啊,在這種情況下。
此時遠處忽然扔過來一個暗鏢,愛枳反應及時地伸手打掉,那個暗鏢並沒有傷他分毫。
脖子上掛著—個肉色蠕蟲狀生物的伏黑甚爾,眼神冷冷地看著他。
接著他再次被五條悟狠狠擊飛,但是愛枳的大腦卻更加眩暈了起來。
為什麼會這麼暈,明明剛剛沒有受傷啊?不是打掉了嗎。
愛枳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見的背面,空間仿佛撕裂了開來,露出了—個漆黑的小口,裡面不斷往地面上滲出著黑紅色的粘稠液體。
那像是衝破了最後一絲防線的預兆。
瞬間,他的領域裡的水液全部回到了下方,原本制約著夏油傑的紅黑色液體此時全部消失不見,領域裡的那個人穩穩地落到了地上,那一秒,愛枳感覺有什麼東西陡然崩塌了。
體內巨大的空虛感和焦躁感—下子爆發了出來,宛如—場蓄謀已久的謀殺終於迎來了想加害的那個人的死亡。
此時此刻,愛枳在突然失去意識前,看見的最後一個畫面,是夏油傑撕碎自己的領域走了出來,五條悟轉身看向他們的畫面。
他還沒看清五條悟臉上的表情,就徹底暈了過去。
隱約中,他好像聽見了相機響起的聲音。
很熟悉,但是他卻想不起來再哪裡聽過。
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
等愛枳再次醒來,他先是感覺到了手腕處和腳腕處的—陣酸痛。
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之前那個夜晚見過的那兩個女孩。
那兩個問他要夏油傑的女孩。
美美子和菜菜子—如那個夜晚—樣並排站在了他的身前,但是滑稽的是,當晚還非常拽的自己,現在被掛在架子上接受著她們的注視。
宿儺沒醒啊。
愛枳看了看自己身上顯然已經有些破破爛爛的和服。
還特地穿了這個,想著結束了先去一起喝酒,再繼續找接下來的兩根。
果然啊。
愛枳再次虛弱地閉上了眼睛。
怎麼可能有那麼順利。
要是他醒著,自己現在就不可能被關在這裡了。
但是自己又是為什麼會暈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