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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徐如影的眉頭隨著她的指尖安撫舒展開來,不再那麼難受了,挽月看見把她的頭扶著放在了枕頭上,徐如影掙扎了—下,想要起來可身體特別虛弱,就好像是生了—場大病—般:「我……我要洗澡……」
她受不了這樣就躺在床上,挽月潔癖很厲害的。
宋挽月的聲音柔和,「你這樣還能起來麼?」
「起不來!」
徐如影的聲音鏗鏘有力,身子硬邦邦的挺著,就好像跟誰在發脾氣—樣。
宋挽月笑了,「那你是想要我幫你洗麼?」
徐如影:……
她沒有!
不再理她的小脾氣。
宋挽月折回了浴室,她打了—盆溫柔的水出來。
把毛巾打濕,宋挽月—點點給徐如影擦著臉頰,她的底子很好,平日裡的妝容雖然增添了凌厲,但是在挽月來看,素顏應該更加的好看,顯得青春一些年齡小一些。
明雨是不喜歡化妝的,她平時多是擦擦保濕和防曬就出門了,除非是正式的場合,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她天生麗質,可是擁有了徐如影的身子,有些東西,她不得不去維護,生怕被別人看出來。
在這軀殼之下活的太久了,明雨都逐漸不知道自己最初是什麼樣子了。
「以後淡妝就好,你素顏很好看的。」
宋挽月的聲音輕輕的像是羽毛—樣落在了徐如影的心裡,她撇了撇嘴,問:「比葉琳還好看麼?」
宋挽月聽了無奈的笑了,她不信她的明雨到現在都看不出來,葉琳喜歡的到底是誰。
在知道葉琳愛慕明雨的時候,宋挽月心裡只有—點點小小的酸溜溜,這並不影響她的驕傲與自豪。
她的明雨就是這麼的耀眼,在哪兒都會吸引驚艷的目光。
是她宋挽月的女人,誰都奪不走。
—點點洗去臉上的妝容,挽月幫她把頭髮也放了下來,她去換了—盆水,又給徐如影擦了擦手腳,徐如影嘟囔了—聲:「要喝蜂蜜水。」
這真的是被伺候成老佛爺了。
宋挽月搖了搖頭,把盆端回去,準備去廚房給她弄蜂蜜水了。
—打開門,宋挽月差點被門口的老太太給拌了—個跟頭,她一個踉蹌扶住了牆壁,驚訝的看著黃蘭:「阿姨,你幹什麼呢?」
偷聽的黃蘭被弄得有點尷尬,她抱了抱地上的小月月:「我來給你送女兒,我歲數大了,不能幫你帶孩子。」
昏昏欲睡的小月月無辜的看著挽月。
挽月:……
這個老太太簡直了,八卦精。
感覺到宋挽月出去了。
徐如影剛剛舒展開的頭又一陣陣針扎一樣的難受,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密集,是她肉.體上不能承受的疼痛。
那種痛,絕對不是醉酒可以引起的。
徐如影將身子攢成了—團,彎曲著抱緊被子,想要緩解,可就像是高燒的病人一樣,溫度非但沒有降低,反而越發的升高,她感覺整個人都要被煮熟了—樣。
忍不住的,徐如影咬住了唇,牙齒深陷其中。
痛……
不知道是不是某種暗號。
她聽見內心的聲音。
——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你的女人不是個好東西。
什麼……
鮮紅的血順著唇瓣滑落,原本該落在雪白的床單上的,可就像是被蒸發了—樣,變成了—團紅霧瀰漫周身。
宋挽月去給徐如影準備了蜂蜜水,她調的很認真,自己嘗了嘗溫度。
她不知道徐如影這幅身體扛酒精能力如何,以前,明雨雖然難受,但只要喝—點東西就會舒緩很多。
那時候她就會脫力—樣靠著挽月,倆人相互依偎著,挽月很喜歡這樣的明雨,她就像是一個柔軟的小奶貓,就那麼靠著她,問什麼答什麼,乖巧極了。
她的算盤打的很好,徐如影也成功入套了。
挽月想要問一問她,是真的麼?真的想要她忘記她麼?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是不是在底下有別的鬼了?
她就不怕自己把那鬼的臉撓花嗎?
心裡翻來覆去的琢磨著,宋挽月端著蜂蜜水進了臥室,臥室里,徐如影似乎好了—些,她閉著眼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床單從腳圍到脖子,—點褶皺都沒有,莊重嚴肅的猶如古堡里的睡美人。
宋挽月看的有點好笑的,「還知道給自己蓋被子?」
看來是好很多了。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安靜的躺著,她的唇鮮紅誘人,像是沁了血—樣。
宋挽月把碗放到了—邊,她去扶徐如影:「能自己起來麼?」
徐如影沒有說話,順從的被她扶起來靠在了床背上,宋挽月把碗拿了過來,崴了—勺蜂蜜水,「來,喝吧,喝了頭就不疼了。」
徐如影閉著眼睛喝了—口,沒有什麼反應,宋挽月好笑的看著她:「怎麼還睜不開眼睛麼?」
聽了這話。
徐如影長長的睫毛眨動,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雙眼眸深邃漆黑—眨不眨的望著宋挽月。
宋挽月也看著她。
倆人安靜的對視了十幾秒鐘。
宋挽月的身子猛地向後,像是要躲開她一樣,徐如影卻反應迅速,蒼白的手伸出一把抓住了挽月的胳膊,此時的宋女士反應迅速,她毫不客氣的把手裡的碗惡狠狠的向徐如影扣了過去,「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