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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太便宜他們了!應該把他們押到礦洞裡一輩子干苦活。」胤禟氣憤的嚷嚷著。
「回稟九阿哥。」
瓜爾佳侍衛認真開口:「這幾名匪徒心性殘暴, 放到礦洞裡恐容易出事。萬一僥倖讓他們逃脫、傷害到其他礦工官兵或是在礦洞中做手腳,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可是……一刀砍了他們太過便宜他們了!」
「怎麼可能就一刀?謀殺人、威逼人致死案令當處凌遲, 死之前當做小腳的展示品, 也算是他們這些殘渣最後的一點價值。」太子胤礽冷笑一聲,將這幫匪徒安排得明明白白。
胤禟這才不吭聲了。
李元亮應了聲匆匆下去安排,至於杭州將軍郭丕聽聞處置,則是忍不住咋舌不已。
犯了殺人罪的擬為凌遲。
其餘犯罪者原因流三千里發往寧古塔為披甲奴, 太子悲憐心善, 特此發令僅充入各省駐防為奴。
「太子殿下和兩位阿哥還真是將他們恨之入骨啊!」杭州將軍郭丕嘖嘖出聲。
「阿瑪,充入各地駐防為奴不是比流放寧古塔要來得好嗎?」郭公子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詢問。
「蠢貨!」杭州將軍郭丕看著兒子是又好氣又好笑。就這般的腦袋去了軍營真的不會被人捉弄死?
他一邊心裡擔憂一邊反手將狼毫在桌上敲了敲:「流放寧古塔慘烈的是在前往的途中……真到了那邊天高皇帝遠,那些將領管事還把會字懂數的人當座上客, 也不至於被折磨致死。」
「至於充入各省駐防為奴就不一樣了。」杭州將軍郭丕搖搖頭:「要知道太子殿下備註還要讓他們挖礦修路,竟是連點做些閒雜事的選擇餘地都不給。」
倒是生生折磨死的意思。
既然太子殿下這般發話,他也不會鬆懈。杭州將軍郭丕又在書信下方備註說明,嚴防有些地方寬待這些人。
不知道杭州將軍郭丕將自己幾人的心思摸了個透,這一邊的太子胤礽還在煩惱著萋萋姑娘的安排。
前往福建的時間已是刻不容緩。
胤禟、太子胤礽和四阿哥胤禛皺著眉頭思考著萋萋姑娘的去處。
胤禟蔫巴巴的。
他悶悶地開口:「要不是弟弟我硬是讓萋萋姑娘去尋親……也不會鬧成這樣。」
「不是九弟的錯。」
四阿哥胤禛捂住臉:「是我又去勸說的關係, 早知道……」
可有什麼早知道呢?
胤禟震驚的看向四哥——難怪萋萋姑娘會改變主意, 原來是四哥再去勸說。可這怪得了四哥嗎?胤禟明白的很, 他搖搖頭:「都是因為弟弟我,四哥您才去勸說的,這件事是我的錯。」
「不,是我的錯。」
「不,是我的。」
四阿哥胤禛和胤禟為了誰對誰錯吵了起來,瞧著這一幕太子胤礽心中哭笑不得之餘又是分外欣慰。
他拍了拍手掌心。
太子胤礽將兩人的注意力挪回到自己身上:「現在不是討論誰過錯的時候,你們想好要如何安頓萋萋姑娘了嗎?」
胤禟和四阿哥胤禛齊刷刷搖了搖頭。
定了定神,胤禟遲疑不定的開口:「要不……弟弟我去問問。」
「……一起去吧。」太子胤礽嘆了口氣。
萋萋姑娘端坐在院子裡。
她呆呆的望著遠處,一雙眼睛裡空茫茫的什麼都沒有。只不過一晚的時間罷了,她烏黑油亮的長髮竟是白了一大片,整個人哪裡像是十六七歲正在花季的少女?暮氣沉沉的宛若六七十歲的老嫗。
三人的腳步同時變慢了許多。
胤禟駐足在院落門口許久,終究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緊隨其後的是太子胤礽和四阿哥胤禛,萋萋姑娘全然沒有發現三人的到來,依然呆呆地坐在原地。
「她這樣子……多少時間了?」
「回稟太子殿下,萋萋姑娘從昨晚上起便魂不守舍,一晚上也沒有合眼。」伺候的宮人苦著臉小聲回答:「等早上起來,就發現頭髮……頭髮也白了。」
胤禟、太子胤礽和四阿哥胤禛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心中越發不安——畢竟萋萋姑娘的狀態實在是太糟糕了。
「……萋萋姑娘,你沒事吧?」
「……民女給太子殿下請安,給四皇子,九皇子請安。」萋萋姑娘回過神,她站起身盈盈蹲福一禮。她眉宇間平靜得很,對比起先前空茫的表情反而更讓胤禟三人心驚膽戰:「民女沒有事。」
你看起來就不像是沒有事的樣子啊!
胤禟槽多無口,胤禟欲言又止。遲疑片刻他才躊躇著開口:「萋萋姑娘,你……想好了日後的去路了嗎?」
「去路……?」萋萋姑娘呆呆的重複一遍。
她嘴角勉強勾了勾,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民女……打算剃度為尼。」
胤禟:……(ΩДΩ)!
太子胤礽和四阿哥胤禟:……(ΩДΩ)!!!
震驚之後,三人齊刷刷的色變:「剃度為尼?」
萋萋姑娘面容冷靜:「沒錯,民女決定上天竺山為尼,在尼姑庵中為爹娘祈福,了卻終身。」
「可是……」胤禟張大了嘴。
萋萋姑娘才十七歲啊。
正是青蔥的歲數,大好的年華才情都要耗費在尼姑庵里嗎?比起有些無法接受的胤禟,太子胤礽和四阿哥胤禛卻能接受萋萋姑娘的想法。